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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过后,安以洋被关得几乎要得抑郁症,近两百平米的大房子,尽管大得让人觉得空旷,但对比于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是沧海一栗,无时无刻不让他觉得压抑。透过落地窗远远地看着外边忽高忽低的人潮车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此时此刻终于能深刻体会到那些被人类收入笼中的鸟儿的痛楚。
在这段索然无味的日子里,为了打发时间,他终于写完了新文的最后一章,然后在“作家的话”里写上:自由,果然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当你失去时就会发现,再美好的事物都无法撼动被禁锢的灵魂。
晚上,祁汎检查他的小电脑时,一如既往地打开文档文件夹,把他新写好的章节存入U盘,打开自己的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给他上传,在这之前他总是习惯性地将他写的那一章看一遍,为了防止他对外人透露自己的信息。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概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他很喜欢安以洋写的故事,甚至把他以前写的小说都翻出来看一遍,闲来没事也会去看评论,看着一大片洋洋洒洒的催更、赞扬和鼓励,自己竟有种一荣俱荣的感觉,到了最后还会幼稚得因为自己能第一个看到更新而觉得窃喜,所以,每晚“检查”小电脑这件事他完全是乐在其中。
不过今晚,他整张脸都黑了:“什么叫作被禁锢的灵魂?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痛苦?”
“我想不会有人喜欢被强制性地关起来与某个人‘相亲相爱’的。”安以洋耸耸肩,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祁汎深吸了口气,眼睛里酝酿着火光:“我对你不好?”
“养鸟的人对他养的鸟也很好,但是如果有人为鸟儿打开笼子,它还是会选择毫不犹豫地飞离,对它再好又怎样?强制性的爱对它来讲不过是禁锢他的枷锁罢了,没有人会感激一个剥夺他自由的人。”
安以洋话才刚说完,就被祁汎提着领子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他微仰着头,被勒得有些气息不匀,但仍旧一旁平静地看着祁汎怒红的双眼:“祁汎,放我走吧,我们,没有未来的。”
祁汎眼里闪过一抹压抑的痛:“不,我们有未来,怎么会没有未来?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到从前,我一定不再关着你,你想去哪,我就让你去哪,”祁汎松开他的领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安洋,我真的后悔了,我们重新打伙吧!”
“不可能了,”安以洋垂下头,生怕自己看到他狼狈的表情就会心软,“放我走吧!”
“不放!我告诉你,安以洋,你这辈子就跟我过了,跟定我了!无论你愿还是不愿,我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
“这不是爱情,这是占有欲,是因为得不到,”安以洋痛苦地看着他,眼眶又开始泛红,“或许你现在是真的想要跟我在一起,但久了呢?一辈子很长的,我已经不想再有任何意外,我觉得我人生就这样也无所谓了,不,应该是说,我觉得没有你的人生比以前满世界围着你打转的人生还要好一些,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所以,我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提心吊胆?你觉得我会变?你觉得我还是在演戏?你觉得我还在报复你?”
“我不知道,”安以洋推开他,混乱地抱住了头,“别再逼我了,求你,我真的要崩溃了!”
祁汎将他拉了回来,抓住他的双手拉了下来:“我们明天就去丹麦。”
“丹麦?”安以洋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祁汎看着心酸,低头吻去他脸上的泪珠,“结婚。”
“结婚?”安以洋愣愣地看着他。
“出国的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只是最近太忙,想再等一阵子,不过现在不等了,我们明天就去,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明天就去,好吗?”祁汎不住地在他脸上啄吻,一脸疼惜道。“不……我不要,”安以洋拼命地摇头,努力地想要将手扯回来,“你放我走,我不要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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