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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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秦梓桐吵醒，她掀开了搭在身上的毛毯，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应了声，前去开门。

外头还是漆黑一片，蝉鸣蛙叫声声不息。秦梓桐脑袋一片混沌，却仍想着到底是谁天还没亮就过来喊门。她一开门，小柔就扶着童莫进了屋，然后快速的将屋门关上，看了看仍睡眼惺忪的秦梓桐道：“少夫人要不再睡会儿。”又瞅了瞅秦梓桐的衣服惊道：“您怎么还穿着这身婚服呀。”

秦梓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她实在是没有安全感。屋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她更是没了睡意，摇了摇头道：“不睡了。”她不知童莫为何这么早过来，是为了不让下人瞧见他新婚之夜未在新房？还是不想让自己难堪？

小柔点了点头，“那我先伺候大少爷梳洗更衣，待会儿再伺候少夫人。”

秦梓桐忙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看小柔这么温柔善良，她忽然又想起了童言。即使自己是冲喜而嫁进童家，但是童莫的贴身丫鬟仍以礼相待，并没有刁难她，她觉得童家的人是不是都和童言一样，那么温柔善良。

秦梓桐默默的看着小柔忙活着，时不时想上前帮忙，却都被婉拒了。

待小柔忙完，将童莫的脸转向镜子道：“大少爷您看，您的气色好了许多。看来咱们少夫人是您的福星，她一嫁过来，比您吃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童莫没有说话，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朝秦梓桐望去，看见她有些拘谨的坐在床边，道：“你梳洗吧，我不看的。”

小柔捂着嘴偷笑着，心道明明都已经成亲了，大少爷还在装什么正人君子。不过自己照顾大少爷的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未做出什么越礼之事。

见秦梓桐正在梳洗，小柔便在一旁帮她搭配衣服，第一天给婆婆敬茶，可要穿着庄重一些。只是小柔一边挑，一边摇着头，心想：虽然童家家世没有那么显赫，可是也算的上是大富大贵吧，少夫人带来的这些衣服实在是上不了门面呀！不巧的是这门亲事决定的如此仓促，童家也没给新夫人置办些好的衣服，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小柔愁眉不展之时，秦梓桐自己挑了一身衣服出来，这是一件粉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这是秦梓桐靠着自己这些年来外出采药赚的钱买回来的，虽然不华丽，却也清新动人。她刚刚从小柔的表情中看出了小柔的为难，挑了件自己最为满意的衣服。

小柔没了法子，只能让秦梓桐穿上这身先凑合着。她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略施粉黛，就显得美丽动人。

“哎，快瞧，大少爷精神气好像足了不少。”在院子里做事的李妈妈瞧见迎面走来的童莫惊叹道。

其余人闻声抬头，看见童莫气色好了许多，还能自行行走，不需旁人搀扶，纷纷称奇，低声讨论着：“看来娶妻冲喜还真管用，不过少夫人出身贫寒，怕是配不上大少爷。”

“就是，你看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童家又给大少爷招了个丫鬟呢！”曹妈妈这话一说，几个干活的老妈子一起偷笑着。

童言正巧在不远处，听到老妈子们的对话，眉头微皱，愤愤的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

“二少爷是不是听到什么了？”王妈妈低声询问。

“以后说话多瞧着点，毕竟是少夫人。”李妈妈劝道。

“呵，我可是奶过童老爷的人，童夫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的，她充其量就是童家买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曹妈妈脸上写着不屑。

秦梓桐察觉到有目光频频注视着自己，她回头看去，院子里的几个老麽麽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还时不时朝这边的方向投来目光，她知道她们定然是在讨论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忙加快了步子。

“娘，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把我叫起来，可有什么急事？”童言边说边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窝在座椅上。

“坐坐好了，没个正行！”童夫人敲了敲桌子示意，又继续说道：“今儿是你嫂子第一天过门，待会儿等她敬完茶，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早点。我已经派人过去请了，也不晓得你哥他有没有精神过来。”童夫人话语中流露出担忧之色。若是昨晚童莫和秦梓桐行了房，身子一定会更加虚弱。这也是她一直反对童莫娶妻的原因。

“刚刚我老远的瞧见大哥和嫂嫂一起往这边走的，估计过会儿得到了。”童言说完只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探头瞧了瞧桌上的糕点，捻了块绿豆糕放进嘴巴里细细咀嚼。

童言话刚刚落音，就有小厮过来禀报：“夫人，二少爷！大少爷和少夫人来了！”

“孩儿来给娘请安。这些个日子，孩儿一直卧床不起，让娘您担忧了！”童莫大步跨入厅堂，同昨日判若两人。

童夫人激动的迎了上去，泪眼汪汪的瞧着童莫，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嘴巴里嘱咐着：“你好好听大夫的话，身体好起来了，娘才能安心。”

童莫笑着应下了。

童言看见娘亲喜极而泣，也为之动容，早晨她就瞧见大哥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这个惊喜，她想让娘亲亲眼看见。只是大哥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一旁的秦梓桐似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一声“娘”终于喊出了口。自古婆媳难相处，她自知以冲喜的身份嫁入童家，连下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更不用说这个当婆婆的了，所以她早就做好了被冷淡的准备。

童夫人面带慈祥的对着秦梓桐点了点头。忽然看向站在一旁的童言道：“还不叫人。”

童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张口喊道：“大哥、嫂嫂早。”喊完后，不知为何，脸红了一片。

别人未留意到童言发红的脸颊，可秦梓桐却注意到了，她憋住了笑意。她的眼神时不时会朝童言飘去，她明明在心中告诫过自己，却总也控制不住自己。正巧柔儿沏好了茶，童夫人拉着秦梓桐的手道：“敬完茶，咱们一家人好好坐在一起吃个早点，你再陪我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