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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随意?”裴昙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不知何意,再次确认道。
“嗯。”食心魔生性狡诈,在妖族里属于较为聪慧的种族,比起他们的同类,食心魔更加懂得如何藏匿在人群中来维持自己不愁吃穿的美好生活,因此找食心魔的难度远远比了结他们要大的多。看墙上的尘迹,想必令牌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前任接手的多少师兄师弟都栽在找这个关节上。林易料裴昙也同样会找不到,让他下山溜一圈再回来,给自己一些空闲时间也好。
他自己则随手掀了块古籍翻新的牌子,裴昙看了眼,嘲笑他一点朝气都没有。
林易也无所谓,到弟子那登记了一下,示意裴昙该回去了。
一路上,裴昙欲言又止,林易见他纠结,连带着自己都不是很顺畅,便忍不住道:“有事?”
“嗯。”裴昙乖巧应道。
“怎么?”
“万一我走了,又有人欺负你怎么办,你就不会发发脾气吗。”裴昙犯愁道,“这次估计要出去很久,别的不说,谁给你做饭?大师兄不在,师父也不在,饭堂的饭怕你吃不惯……”他活这么大,从来都是让别人操心的那个,反过来操心别人,这还是第一次。平常他就算下山也不过一两天,根本碍不了什么事。
——其实纯属他自作多情,就算他走十天半个月,林易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只不过生活质量会下降一些,但以前没有裴昙的岁月他都挺过来了,现在又怎么会因为没有裴昙而退化呢。
“鸢珞来就好。”林易道。虽然鸢珞时常分不清糖和盐。
裴昙像是被堵住了嗓子一样,突然不吱声了。
从前有个人,叫杞人,他最爱做的事,就是忧天。裴杞人忽然发觉,自己对林易实在是太上心了,似乎对裴暮他都未曾如此关心过。这种关心不细想还没什么,但一旦有了想要深究的念头,就会发现是完全莫名其妙——林易和他顶多是师兄弟关系,他真的没见过哪个师弟对师兄的关怀像是养孩子般,顶多是反过来。
难道他……
不可能吧。在李万机不良风气的熏陶之下,裴昙被迫懂得了很多道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蒙了。
他仔细打量林易,林易正认真看着前方的路,并未察觉他的异样,连视线一丝都不曾分给他。
快回到住处时,林易好像察觉了什么,回头看了眼裴昙,见到他眼里未曾出现过的种种情绪,问道:“不舒服。”
“挺不舒服的。”裴昙道。
“病了?”林易推开院门。
裴昙站在院门口,也没有跟进去的意思,他道:“好像是。”
“去看医师。”林易进院内,却还扶着院门,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想应该去找兄长或者是师父。”裴昙定定看着林易的眼睛。
“是瓶颈?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林易猜测,裴暮和李万机可都不懂医术。
“不能。”裴昙果断的拒绝了这个“勾/引”他的罪魁祸首。
他现在需要找个人来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就算裴暮没有经验,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
“那……”
“你怎么还不关门?”裴昙见林易保持那个姿势最起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心下好奇他为何还不关门走人,难道是在邀请他?这实在是和他平日里的行为不符合。
“我刚想说,那你进不进来。”林易见裴昙一脸状态之外,便想了想道:“你搬到别的地方了?”
“……没。”裴昙讪讪道,他现在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他居然在惊惧之下忘了他和林易原本就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
他被林易盯的头皮发麻,低头一边寻找地缝一边挪进院内,连再见都没说,就直直奔回了自己房间。
裴昙近期来行为很是诡异,最明显的表现为以前他会毫无掩饰的看着自己,而现在,在林易发现他的视线并且回望时,他会立刻装作一副正在认真做别的事的样子——譬如一个人对着树干发呆。
要不是林易知道他对与植物有关的术法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会认为他是在用一些偏方修炼。
林易先前还觉着裴昙在胡扯,他资质那么好,跟瓶颈这两个字似乎搭不上边,瓶颈这种东西都是留给那些普通人的。但现在,他觉得裴昙可能是真瓶颈了,可是他不肯跟自己细说,怕是觉得自己不够格吧。
他揉了揉额角,想要将这种突然冒出的想法揉出去。
这几日,裴昙不再粘他,他的心绪反而更加烦躁。
李万机在得知古以云仙逝的消息后便不知所踪,百印谷也闭门谢客,一般消息根本传不进去,也只能偶尔收到裴暮单方面传来的消息,姬雯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病逝,李万机也打过招呼,除非特别重要的事,少与两个师叔联系,一个是因为关系太不好,另一个是因为单方面关系太好。
他认识的人也就这几个,实在不知道还能够去找谁帮助裴昙。林家?林夫人恐怕根本不会搭理他。
手中的笔顿了下,他想到还有个人选,颜卿。
但一想到小时候二人种种恩怨,林易自觉打消了这个想法——这种很可能造成仙门内乱的事情就早点忘掉吧。
门扉被扣响,林易看了下时间,快到晌午,便道:“进。”
裴昙端着饭盘,放到桌上后就想走。
林易叫住他,“等等。”
“我有事。”裴昙决绝道。
“很急?”
“很急。”
“既然如此,”林易起身握住他的胳膊,用力锢住他,裴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挣不开他,林易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紧紧的卡着他,他一边挣扎一边想,师兄可别是个螃蟹妖变得。如此过了许久,林易才松开手,对刚刚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走了的裴昙道,“你再怎么急都来不及了。”
裴昙第一次发现林易居然如此……不要脸。只好妥协,顺势坐在桌沿上,看似镇静,手中那些那根竹箫转个不停,他道:“有什么事吗?”
“你用膳了吗。”林易把桌上的东西摆往一旁,端过饭盘,用勺子将汤粥舀起再让其回归粥碗,也不吃,就如此反复着,问道。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却像是长辈在问话般让人感到不适。
裴昙突然回想起了那些被裴暮抽查功课的年月,他不禁挺直腰板,认真道:“尚未。”
“你先吃。”林易把饭盘推给他。
“我没下毒。”裴昙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手中萧一停顿,脑袋一抽,话出了口才发觉这样有些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希望林易没有看过街面上那些画着在还有帝王的那个年代时,妃嫔们为了争宠相互陷害的话画本,他看着林易反常的举动,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不确定道:“师兄是在关心我吗?”
“是。”林易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没事啊。”裴昙心花怒放,面上的淡然有些撑不住,语气都快活了许多,师兄居然会关心人,居然会关心他,看来这些年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林易还是懂点人情的。
“不太像。”林易让他好好坐在椅子上,把粥碗放在他手里,认真的看着他道:“你最近读书时心不在焉,练剑也常有失误,而且……”他有些犹豫要不要下面的话说出来。
“而且?”裴昙喝了口自己做的粥,感到皮蛋和肉条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咸淡适中,便心满意足,想着自己以后若是修不了仙还能去做个厨子,待看向林易时,才想起这原本是林易的午膳——他吃了,师兄吃什么?又转念一想,这么轻易的让出午膳,林易今天估摸着原本就不想吃饭,所以才会把饭给他。
想通后裴昙心中的感动立马被冰封住,但林易的话语又让他心潮澎湃起来——林易还是有观察他的。
“而且,你最近没惹祸。”
……哦。
所以呢。
裴昙默默翻了个白眼,低头喝粥,一副不想理会林易的样子。
林易不受影响继续道:“平日里你几乎两天就要惹一次事,而这几天却什么都没有做,着实有些反常。”
“就不允许我歇歇吗?”裴昙嘲道。
“不是,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以……”林易低下头,随手拿过一本书籍翻看,声音不知是不是裴昙的错觉,小了几分,“可以与我说,说出来会好受些。”
裴昙放下粥碗,看着几乎要把脸埋进书里的林易,一言不发。
林易半晌没有得到回复,不免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与人说这些,也不知裴昙是不是不喜欢让别人打探隐私的类型,只希望别无意间触犯了他的底线,徒惹厌恶。
他抬起头,发现裴昙正饶有兴致的打量他,那神情活像发现了什么新术法一般。
“怎么了?”林易受不了他的视线,开口问道。
“师兄居然会说这种话。啧啧啧。”裴昙咂了咂舌,感慨万分。
“权当我没说过。”林易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感受,便面无表情的合上书。
“不行,我要记下来,今天是什么日子?”裴昙抢过他的纸笔,作势真要将这日子几下,林易赶忙按住他的笔,语气有些急了,“作甚。”
“就记一下而已,师兄不会是害羞了吧?”裴昙笑嘻嘻的看着他,等说到“害羞了”三个字时,语气徒然放低放缓,字正腔圆的将它们说出,听起来认真极了。
“没。”林易道,“没事就回去吧。”
“留我的是你,怎么赶我走的也是你。”裴昙无奈一摊手,将吃了半碗的粥推到他面前,“你胃本来就不好,中午不能不吃饭,哪怕是半碗也要吃。”
“不吃。”林易道。
“不想吃也得吃。”裴昙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他嘴边,道:“啊——”
林易沉默无言的看着他,两人僵持半晌,林易妥协,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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