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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且歌表示,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既然能够被流传下来,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就比如现在的自己——
他躲在地道土壁的凹槽处,将自己紧紧塞在里面,生怕露出一点能暴露存在的迹象。
在他的左手边是一扇木门,右手处则是一道看不见尽头的漆黑地洞,从洞穴远处传来了空洞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走起路来应该并不利落,它像是在拖着一条腿在前行;更诡异的,便是整个空间中,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屏住呼吸,转了个身,背朝外,妄想这样就能与土壁融为一体。
至于他此刻为什么会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燕且歌欲哭无泪。
李潭走了,师兄走了,哥舒二人和薛夙白、颜思慕有事在身,匆匆离去。
独自一人走在街边的燕且歌突然感到有些沮丧,自己周身的人,只有他既无天赋又无背景,只凭一腔热血便妄想能涤荡世间不平之事。如今看来,此想如同痴人说梦般不着边际,与其继续做梦,不如多练几套剑法来的实在。
快到绶纹时师兄和李潭不知去了何处,燕且歌也没有去找,独自随侍童到了裴子桓处——然后差点腿软到没出来。
裴子桓目不能视,他则被吓得腿不能移,索性裴子桓只负责啸霜宗弟子的绶纹,多的是时间等他慢慢走到玄武身边。
最后还是玄武身上的那条小蛇先不耐烦起来,呲溜几下游到燕且歌脚边,蛇身缠住他的脚腕,扭头就走。若不是亲眼所见,料燕且歌怎么想都想不到,拇指粗细的小蛇竟能将他一路无阻的拖到裴子桓脚边!
裴子桓虽然看不见,但燕且歌觉得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并且在很努力的憋笑。
真是丢脸丢在姥姥家了。燕且歌更加沮丧。
“不开心吗?”裴子桓察觉到燕且歌的情绪,问。
“开心死了。”燕且歌满脸都写着“高兴”。
“开心死了,所以你才难过?”裴子桓伸手揉了揉燕且歌的脑袋,道:“不介意的话,说出来会好一些。”
“……多谢淮衍君好意,不必了。”虽然裴子桓很温柔,虽然裴子桓给他的感觉很舒适,但他在他心中,也只是个外人。某些话他跟李潭说说也不怕如何,但若是在致力于维护仙门稳定的裴子桓面前说念叨仙门种种,他怕裴子桓恼怒之下将他喂了蛇——虽说他人都道裴子桓极近温柔,但他燕且歌却是个能把哑巴激成话痨的人,想必让温柔变暴躁,也不是什么不可行之事。
“嗯。”裴子桓无可无不可,收回手好笑道,“年轻人别整日愁眉苦脸,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发愁。”
“唉……”燕且歌又叹了口气。
“若无事,后面有一处花海,你可去散散心罢。”
“唔。”不知不觉间,绶纹已经完成,燕且歌应声道。
于是他便来到了花海。
不得不说,满地花叶随风翻舞,倒也叫人赏心悦目,稳了心中燥念,多出几分平静。燕且歌闲闲坐在一块石头上,将佩剑池羽放在一旁,池羽似是感受到周围环境,散发出微微绿光。
每个剑都有自己的喜好,就比如剑意属寒的竹亭喜欢凛冽风雪,较为温婉的竹居喜月下竹景,而剑型轻灵的池羽则对自然比较感兴趣——若是有风,那便再好不过。
池羽原本和他一同悠闲的感受着傍晚凉风吹拂,却在突然间兀自出鞘了几寸,同时发出翁鸣声。
“池羽?”燕且歌疑惑的小声道,他与池羽相处时间还不是很长,默契度自然也没有特别契合,因此只凭池羽急促的一声翁鸣,燕且歌并不知道它是想要表达什么。
“嗯……”燕且歌拿起池羽,道:“你是不是想去哪里?”啸霜宗的剑无一不是凡品,皆具有灵性,所以时常会有些自己的想法。
池羽翁了一声,燕且歌试探性向前移了一步,池羽便停止了翁鸣。
燕且歌换了个方向走了一步。
池羽便又开始翁。
燕且歌想了想,四个方向挨个走了一圈,池羽则挨个翁了一遍,直到他面向原来的方向,才停止了翁鸣。
燕且歌顺着那个方向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感受到了池羽的不满,心道:索性池羽灵智不高,不然见自己这行为,保不准会气到自己出鞘捅他几下。于是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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