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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珞掐了掐林易的脸,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姐姐帮忙疏导疏导。”
裴子桓早知二人的关系,识趣的打了声招呼,先走一步。
“没什么。”林易跟在着鸢珞身后来到一处僻静小道,小道两边绿柳成荫,幽远僻静,偶尔会有鸟雀鸣声自条条垂叶下传出,但却难以透过层层枝条看到它们的身影。
“我才不信呢。”鸢珞摘了一片柳叶,将柳叶微微弯折贴在唇上,舌头抵住下颚,轻轻一吹,脆响便从柳叶上传出,但当她想要继续吹下去时,却发现无论怎样变换气流和口型,柳叶都不会再出声了。
林易接过鸢珞手中的柳叶,重复鸢珞的动作,叶笛不再发出单一的音调,而是将各个音符都连成一串,成了曲。他垂眸沉浸在由叶笛吹奏出的乐曲中,神色逐渐柔和起来。
“心情好点了吗?”
一曲终了,鸢珞问。
林易捏着那片叶子,片刻后,摇了摇头。
“唔。”鸢珞也纳了闷,林易这人,你问他开不开心,他只能回答你开心或者不开心,至于更深层次的为什么不开心,他通常都会用沉默去代替。
“因为那些姑娘?”鸢珞试探的问,江湖传闻说她家弟弟清高的很,从来不近女色,殊不知……林易打小就对所有女性都怀着深深的惧意。
林易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姑娘。
这简直难以启齿,因此别人说他是看不起女人也好,说他是那方面无力也罢,他都不会去在意。
想当初鸢珞为了治他这毛病,生拉硬拽的带着他日日往怡红院跑,只是去看那些姑娘们,几月下来,林易的恐女非但没有好,反而听见“公子”两字,症状会更甚。
鸢珞因此颇为自责。
“我不明白。”林易终于开了口,“我所遵守的道义,是否正确。”
“嗯?”
“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林易难得话多一次,却是把自己绕进了一个千古难题中,“仙修便是善?魔修便是恶?”
“这个吗……”鸢珞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日会堂中坐着的,有多少人心怀歹念,又有多少人真心实意。”林易背对鸢珞,“我守护的,究竟是什么?裴子桓守护的,亦是什么?”几个问句连连出口,问的鸢珞哑口无言。
仙门安定。
这四个字明明脱口就能说出,但想到近年来的种种,鸢珞却又难以将它们说出口。
“按着你的想法来走吧,点点。”鸢珞突然笑了,她道:“别给自己身上压太多束缚,你不是为母亲而活,也不是为仙门而生,你应该自私点,他们不值得你舍弃真正应该珍视的东西。”
“……”林易听见点点二字,郁闷道:“别那么叫我。”
“好的点点。”鸢珞见他也不像先前那般抑郁了,嘻嘻哈哈的笑着跑开,边跑边笑道:“林点点,要不要吃糖糖啊!”平日里那端庄素雅的形象被她完全抛在了脑后。
点点是林易那不堪回首的乳名,他本以为离开林家就不会有人再去叫,但鸢珞却总是爱在私下见面时把点点这个“爱称”拿出来叫一叫。
啪唧。
还没等林易作出反应,前面的鸢珞就不知被什么东西拌倒在地,他只得赶忙上前去扶她。
“唉……报应啊。”鸢珞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愁道。
“噗。”
“林点点,你敢笑我!”
林易面色如常道,“没。”
“你绝对笑了!”
“我没。”
“绝交吧林点点!”鸢珞在林易面前完全不掩饰当年那个任性的小女孩,“啪”的一巴掌打在林易脸上,气鼓鼓的自己走了。
那一巴掌虽然听起来声音比较大,但也不痛不痒。
“……”
林易目送鸢珞走远,他记得小时候鸢珞也经常打他,有一次鸢珞想吃果子,他便上树帮她去摘,结果没踩稳掉了下来,鸢珞便一边哭一边打他。
还有一次鸢珞的猫儿上了房下不来,林易去找猫儿,猫儿一害怕,在他脸上留了几道,鸢珞看见后,也是一边哭一边打他。
还有一次……
总而言之,鸢珞只要一担心他,就打他。虽然打的不是很疼,虽然这种关心方式持续了几十年,但林易依旧觉得自家姐姐行事怪异,嫁不出去恐怕也与这有关。
林易回到屋中,见裴羽枢正靠在床杆小憩,便压低声音走到柜边,想要换身新衣裳。
而他在来之前并没有想到此行会将如此多灾多难,短短几天便能将两套衣服通通报废。此刻林易带来的衣物只剩下一套劲装,那是平日里猎魔除妖时嫌平式碍事才会穿的。虽然在这时候穿劲装不太符合礼节,但倘若他不穿,那就不只是“不太符合礼节”了。
林易换上它,整个人的气势便更出挑了几分,仿佛一柄时刻打算出鞘的利刃,干净利落。
裴羽枢觉轻,听见动静后揉了揉惺忪睡眼,道:“该走了?”
林易看了眼窗外,道:“还有点时间。”这时候去裴子桓那里,恐怕还要排很久的队,所以他打算等晚点再带裴羽枢去。
“嗯……”裴羽枢一头栽倒在床上,林易看到李潭正卧在另一个枕头上,身子下面好像还压着什么东西。
见林易看过来,李潭眨了眨黑豆般的眼睛回应,一边不适的挪了挪身子。
林易帮裴羽枢脱了鞋,把他摆正在床上,正要起身时却被裴羽枢勾住脖颈,他只得用手支在床上撑住自己,来避免压到裴羽枢。
“你身上怎的有股子脂粉味?”裴羽枢眸中含着几分笑意,更多神情却被掩藏在眼瞳深处,深邃如茫茫星河,让人辨不真切。
“……”林易没有回话,他还未将头发束起,此刻墨发有几缕落在了裴羽枢脸畔,她想要将它们剥开,但却腾不出手。
“去找哪家姑娘了?一回来就急着换衣服,敛尘君莫不是做了什么好事?”裴羽枢一手勾着林易,一手捏了捏他的脸,调笑道。
“秀春阁,柳听筠。”林易乖巧回答,末了补了一句,“他来找我。”
“漂亮吗?”
“嗯。”
“喜欢吗?”
“不。”
“我是该说敛尘君当真是个冰魂雪魄之人好,还是说敛尘君的花花肠子比旁人弯子要拐的多好呢?”裴羽枢将他额发向上撩起,露出林易光洁额头,那张俊脸没了额发的阻挡,显得精气十足,再配上这身行头,就又俊郎夺目了几分。
林易没有应声,由着裴羽枢摆弄自己。
裴羽枢突然掐住林易下巴,将他的脸拽到自己面前,微微仰头将唇印在他的上,缠绵声绵延悠长,回荡在室内,让一旁的李潭无所适从。
李潭觉得,两个大男人做这种事,实在是有违伦/理,太过令鬼害臊。可这两人一个是他师兄,一个是他主子,他只能默默在心里感叹世态炎凉。
显然一边舌齿交融的两人早已忘记了李潭的存在,战事迟迟未休,战况越发激烈,李潭也不敢挪窝,生怕两人发现后因尴尬而迁怒自己,他默默地将脑袋埋在翅膀下,却被腹下的鸡蛋硌的不断调整姿势,鬼知道他一个公鸟为什么要在这里孵鸡蛋——
鬼也不知道。
李潭郁卒。
“生气了?”裴羽枢离开林易,轻巧一舔嘴边银丝,带着几分诱人劲儿,微微喘息着问。
“嗯?”林易起身坐在床边,
裴羽枢半跪在床上,从身后揽着他,蹭了蹭他的脸道:“下午我扔下你就走了。”
“不气,就是……”林易皱眉,他也无法描述出当时心里的感觉,不同于普通的气愤亦或是难过,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裴羽枢总能给他这种新的感受。
“一接近你,我的情绪便很容易有大波动。”裴羽枢神色黯然,喃喃道:“我怕有心人会利用这点。”
“……”
“我现在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林易,我怕我有一天……真的会入魔。”他轻笑了一声,无力感贯彻在其中,“我不知道我入魔后会怎样,但绝不是自大,”他顿了顿,“在修魔之道上,没人会比我走的更远。”
“嗯。”林易对这点深信不疑,裴羽枢是古籍上记载的,百年难见的噬魔体,他身上还有着裴家千古流传而来的独特血脉。
换而言之,他天生就是个修魔的料,不走魔道,简直白费了他的体质。
“兄长耗尽心血保天下安康,而我却在不断的去破坏它。”他缩紧揽着林易的双臂,似是想把两人揉在一起。
“大道三千,殊道同归。”林易握住裴羽枢的手,目视前方,淡淡道:“护天下生灵是裴子桓的道义,你不必去遵循它。”
裴羽枢觉得这话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若魔道是你的道义,遵守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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