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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桓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尸人面部早被毁的看不出原样,可他和林云破却还同时认为它眼熟。
“为什么呢。”裴子桓小声道,他仔细回想着自尸人来后的那些画面,却依旧想不清究竟为何会这样。
林易也皱着眉头,他和裴子桓一同认识的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少。两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们认识的都是仙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有其中一个失踪或是被人炼为尸人,那定会引起极大波澜才对,但这些年来,除了某些宗门的弟子时常会失踪外,没有其他类似的消息传出。
不过……林易转念一想,自己连谢皓做的那些的事都需要通过裴子桓才能得知,估计平日里仙门的“重大事件”,他也不知道几件。
于是他不再细想,将那烦心事留给裴子桓解决,自己则静坐在桌前,继续独酌。
裴子桓在屋中踱步,半晌后幽幽道:“你真当清闲。”
“……”林易没说话。
“这几年你都去哪了?”裴子桓想到自自家弟弟死了后,林易基本上与隐居差不了多少,每次只有在试炼或是其他的聚会活动上才能见到他。
“师傅不让我下山。”林易淡淡道。
“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裴子桓对李万机可谓是敬重有加,除了他自己的师傅,李万机便是他在这世上最崇敬的人。世人说尽李万机坏话,骂他装疯卖傻,喜怒无常,可裴子桓却是将李万机的底子看的彻彻底底——就连李万机都亲口说过,裴子桓看人,绝不会错,“最近实在是太忙,都没有空去拜访他。”
“不太好。”林易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嗯?”裴子桓停下脚步,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旧伤复发,心伤未愈。”师傅的那点破事他知道一点,但他并不想为此做评价,“封印下的东西也不安生,一直在试图突破封印。”
裴子桓将“心伤”听成“新伤”,误以为林易是隐喻裴羽枢的事,当即眼中映出浓重愁绪,他叹了口气,沉痛阖眸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所有情绪都隐藏在那一抹温意之中,声音也是无比的平缓柔和,丝毫听不出有丝毫不妥:“若是有什么难处,云破只管说一声,只要是百印谷力所能及之事,定不推辞。”
“心领。”林易点点头,“你与我说也没用。”
“云破不是下任宗主?”
“不是。”
“那……”
林易面无表情的打断他,冷冷道:“师傅没有将心法传予我们任何一人。”语毕拂袖而起,“叫人,议会。”
裴子桓的目光追随在林易背后,跟着他踏出了那扇雕花木门,思绪也渐渐偏远。
——有人说林易为了夺取宗主之位,刻意诱导裴羽枢入魔。
——云破不是那样的人。
——他藏的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深,你永远不会知道掩埋在深厚冰层下的,究竟会是什么。
“你怎么了?”裴羽枢第数次问燕且歌这个问题,此时他们正在和哥舒瑾哥舒瑜逛……脂粉店?
燕且歌心不在焉的用手抹了一下面前的胭脂粉,裴羽枢看着店家瞪得浑圆的眼神,连忙将燕且歌的手拉回来,远离台面上的一盒盒胭脂们。
店内香气四溢,裴羽枢呆不惯,也对这些女子用品没有太大兴趣,便和哥舒瑜打了声招呼,带着燕且歌出了门。
“你到底说不说。”裴羽枢渐渐不耐起来,要不是燕且歌和他从小关系便不错,他还懒得搭理这些呢!
“我……”燕且歌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地抱膝坐在门槛上,声音小如蚊音:“我现在不知道修仙究竟有没有意义。”
“嗯?”裴羽枢一愣,他从未想过燕且歌还会思考如此深奥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
“从试炼开始……到和姬氏的冲突……我们现在的对手,都是同伴。”燕且歌把头埋在膝间,闷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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