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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舌,扭头对天合掌许愿,只盼一世长安,许是我除夕那夜表现的太动容了太善良以至于看上去很好欺负,晚儿在大年初二开始缠上了穆怀春,还没过年十五,我已经连续在穆怀春院里看见她十二次之多,当然都有各种看上去合理的理由,比如“是多出些茶汤,姐姐让送一些进来”“哎呀,原来姑娘住那头,是我走错了院子”“我准备走了,又碰到姑娘了。”

我黑脸的模样终于被穆怀春看进去了,他躲在一旁笑着,毫不在意,事后还安慰我。

“是缠上又不是看上,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要是看上还好些,若是看上了她还会小鹿乱撞,脸红心跳,不会像缠上一样恬不知羞,死缠烂打的,若真是有节操的人,她日久后明白你的心意了自然会眼泪三千丈的离去,断不会一次次推门进来,我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担心自己没她那样的脸皮。”

穆怀春盯我看了好久,几乎要在我眉心看出一个洞,随后推开后窗对着小豆子说:“你又把醋缸当水缸砸了?”

那天我正在石片上磨着指甲,便见婴宁远远走过来:“你这是要干嘛,想去挠谁?”

我对着磨好的指甲吹了口气,“谁和我抢东西我就对谁不客气。”

她扑哧笑出来,看穿我没有挠人的胆量便劝我:“这男女之事我还真不好插嘴,你若真的受不了了,就和她好好谈,谈到你心里舒服为止,何必一个人在这生闷气呢,你和穆怀春都没错,晚儿本来就单纯,你这样怒目横眉的,她也看不懂,说不定心里还怪你对她有意见。”

我觉得这话有理,本想着等春暖花开的第一天,就邀她去湖边沿柳树走走,谁知过了几日她便主动来找我,说订了一段布料,就是多了些,余下的想给我做条腰封,所以要我陪她一同去裁缝铺子。

她那日虽穿了一件铜色的长袍,一段雅红色的裙边却露在外面,腰身本来就细还绑了一段腰缎,仿佛可以芊芊一握,即使我看不惯她,也还是要承认很美,而我裹的和灰熊一样,就这么跟出去了。

天冷的厉害,呼出去的气都成了白雾,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晚儿不知何时开始走的慢了起来,我回头瞟了一眼,她正踩着雪地上我的脚印,生怕靴子被弄脏。

见我回头来,她便笑:“姑娘和我的脚一般大小,刚刚好。”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完吧,没必要邀我去裁缝铺,就在这说完,也省去走路的力气。”

她突然把那温柔的腰背挺的笔直,平时微垂又幽怨的嘴角含起笑来,让我背后顿时立起寒毛,她说:“你真觉得我是为了穆怀春吗?我接近他是为了你。”

我有些诧异,不知怎么接话,启齿几次,遗憾道:“那个……我不喜欢女人。”

她呵呵笑着,突然加快脚步,一手捏着我后腰带,猛一下将我提起来,我没料到她一个手无缚鸡的人能有穆怀春一般的力气,身边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她把我甩了上去。

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她依旧穿着紫衣衫,头上长发用几根彩色绸缎缠着,脸上有一股飞扬跋扈的霸气,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春风得意的林施施了。

她见我摔得狠,笑的直拍掌,“你整天和那几个人在一起,我不好邀你出来,只好叫我的人把你单独骗出来,适逢大雪,这街道上空空如也,正是绑了你的好时候。”

我脑中飞快闪过几个逃跑的念头,想从前面跳出去是不太可能了,车窗太小,只怕身子掉出去一半就被拉回去了,和她们破罐子破摔实在得不偿失,我用指甲生生在手腕上割了一条血口,将血滴在背后的木头缝隙中。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已经死了?”

“如何?”

她有些得意:“你现在应当叫我林大教主。”

三个月前女阴教的童教主,破山会的无骨老人,还有皮子帮的李帮主先后失踪,但是这三个帮派却一点不急于寻找,很快就各自宣传新的掌门人,随后这三个帮派就成了盟友,早前我便听骆生说过,除了女阴教其他两个帮派也是不分正邪的狠角色,都算是江湖的边缘教派。

我看,是林施施收买师兄弟杀了自己师父,这点狠手她还是下得去的。

我故作镇定:“看来林教主来找我不是为了私事,难道我这种没头没脑的小人物也值得林教主费这个心思?”

“小事情,就是想挖出你的心看个仔细。”

我一惊却故作愤怒:“你开什么玩笑!”

她遮着嘴,笑起来像只野狐狸,“我自认还是有点本事的,我那老师父当时想咬舌自尽,那又如何,还不是让我逼出了天大的秘密。”我感到发迹间都是汗珠,正汇聚在一起,不停的往下落。

她说:“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一枚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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