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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清新小情歌在即将开场的酒吧内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丝毫不影响乖巧可爱的阮甜甜吸引一众男人的目光。
“看什么看!吹什么口哨!你哪家的?想死啊!”
贺良玉在舞台旁充当护花使者,闭着眼乱喷,嘴里口水都快没了。
有人给贺良玉递了瓶水:“贺少,喝口水。”
“喝个屁。”贺良玉推开那人,冲着舞台上大吼,“别他妈让她说感言了!弹完就给我下来!”
阮甜甜两手揣进卫衣的大口袋里,笑眯眯地跳下舞台。
“牛逼啊你,来夜店弹钢琴。”贺良玉气得恨不得把阮甜甜原地暴打一顿。
阮甜甜冷哼一声,对贺良玉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他。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曹信,巴巴跑过去:“陆执呢?”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呢。”
曹信也奇怪呢,陆执突然就没了。
“陆执陆执,你是他妈啊?”贺良玉也跟过来,“你看他想搭理你吗?他看都懒得看你。”
“关你什么事,你真讨厌!你个大坏蛋!”
阮甜甜骂人的话就那几句,反反复复拿出来用,还都跟打情骂俏似的,一点威力都没有。
贺良玉拉着阮甜甜手腕:“行了,快跟我回去。”
阮甜甜挣扎道:“我不回去,我要见一眼陆执才放心!”
贺良玉怒了:“见什么见!他一大男人还要你个小屁孩操心!”
阮甜甜对着的贺良玉就是一阵锤:“你下次再找陆执的麻烦我就让贺爷爷打断你的腿!”
贺良玉撇着嘴去抓阮甜甜胡乱挥舞着的拳头:“行行行我错了行吧我以后不找他麻烦了。”
阮甜甜这才收手,软绵绵地推了他一下:“你走开!”
曹信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
陆执去哪了没人知道,阮甜甜找不着人,被贺良玉拉着,气呼呼地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曹信在酒吧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嘴上“啧”了一声。
少爷小姐的爱情,这才算门当户对吧。
曹信回到酒吧,七拐八拐拐进一个隐秘的走廊深处,一个通风口附近,陆执果然蹲在那里抽着闷烟。
“我就知道你在这。”曹信也蹲在陆执身边,两只手指在空中动了动。
陆执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过去。
曹信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来哥们,借个火。”
陆执偏头,引燃了曹信的那根烟。
曹信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白雾:“贺良玉带阮甜甜走了。”
陆执取下嘴上的烟,点掉烟灰。
“齐叔估计就是贺良玉找来的。”曹信道,“那小子今天没偷偷摸摸来,开的家里的车,估计是急的吧。”
陆执没说话。
一根烟燃尽了,他也不去熄,睁着眼看着它在指间一路烧上滤嘴。
“烧着手了。”曹信把他的烟掐了。
通风口的塑料扇页呼啦啦的转着,走廊上的声控感应灯已经灭了。
点大的窗口透着路灯昏黄的光,映着曹信手中或明或暗的那点火光,显得暗淡又凄凉。
舞池大厅已经拉开了没夜狂欢的序幕,富有节奏感的音乐隔着好几层隔音墙,像裹了一层冷水,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耳膜。
陆执垂着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大理石砖。
刚才端坐在钢琴旁的阮甜甜,陆执这辈子都忘不了。
小姑娘身上像带着光,一下就把陆执给照清醒了。
前些日子在学校的嬉笑喜怒,让他差点产生一种“两个人差别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可怕错觉。
陆执搓了搓脸。
走廊这边很偏,空调的暖风吹不到,陆执手脸冰凉,搓起来刺疼刺疼的。
大厅舞台上那架钢琴是前不久空运来的,江阵曾让他们猜猜多少钱,让他们放开了猜。
陆执心里有个数,翻了十倍报给江阵,结果只中了三分之一。
曹信从开玩笑说以后得绕着钢琴走,陆执没说话,不过心里也这么打算的。
他动不起。
曹信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在地上摁灭:“走了。”
陆执站起身来,两人并肩往走廊外走去。
“咱俩赶紧洗个澡。”曹信还在絮叨,“就这一身烟味,后厨都进不了。”
陆执也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浓浓的烟味中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子酒味。
“艹。”他小声地骂了一句。
“我艹他奶奶的!”曹信大声喊道,“骂人就要大声骂才痛快。”
两人走进酒吧内,嘈杂的音乐像滔天的多洪水,淹过陆执的口鼻。
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相拥着接吻。他们消磨时光,挥金如土,及时行乐是他们的人生准则。
“这个艹蛋的社会。”曹信大喊着,却被音乐声搅和的听不真切,“我啥时候能有钱啊!我也想交女朋友啊!”
十一月初,班主任开始交代运动会的一干细则。
阮甜甜抄着手上的英语作文,在每一个单词下面细细标上中文意思。
运动会三天英语留了三篇作文要背,她现在翻译的是第三篇,写完就可以拿去给陆执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上次从零夜回来,陆执对她就冷淡了许多,也不像以前爱搭理她了。
阮甜甜打电话去问十年后的陆执,对方就笑呵呵地跟她说了句年纪小容易叛逆。
她又不是陆执妈妈,陆执叛逆也叛逆不到她头上吧。
于是当天中午放学,阮甜甜就拿着她的翻译好的三篇英语作文,屁颠屁颠跑去找陆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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