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远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60、第一百六十章 微巡,琢玉郎,青山远眸,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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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有沈迟陪着能过得快些,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倒是注意力没有那么集中,两膝便也没那么难受。
到时间后有宦官来提醒她,起身时全身都站不稳,那宦官忙要上前扶,却被沈迟狠狠瞪了一眼,浑身打了个哆嗦将手收了回去。
沈迟扶着她出了宫门,看到木槿木樨已经在等着了,看着她上了轿子,都安置好后沈迟才道:“怀璧,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江怀璧点了点头,看着他身上亦有地方已经湿了,便轻声道:“有时间换身衣服再出去,今日忽下大雨,怕是要冷一阵子。”
沈迟笑了笑,抬手将车帘放下来,才转身离去。
木槿和木樨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木樨满脑子都是京城中那些传言,总觉得是沈迟先招惹的江怀璧,而她害怕江怀璧自己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木槿咬了咬唇低声问了出来:“公子……沈世子是否发现了您的身份?”
江怀璧垂眸,将披风拢了拢,微微颔首。
两人大惊,面色瞬间一变。
江怀璧缓声道:“无妨,沈世子我信得过。”
回到府中,木槿安排人已早早准备好姜汤热水之类的,然而动静也只能尽量小些,毕竟江耀庭也还病着。
墨竹轩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江怀璧进了内室,木槿和木樨也只在门外守着,提高警惕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她褪了衣袍,最后才解开一层层的裹胸。毕竟还是女儿身,勒得久了倒还习惯,忽然解开一次整个上半身都是酸痛的。眼前烟雾缭绕,对面的山水屏风仿佛处于雾水氤氲的仙境之中。
她怔怔地瞧着那屏风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眼前也都朦胧起来,竟分不清是雾气还是泪意。
索性将整个身子都埋进水里,仿佛这样就能处于另一个世界,缥缈到再没有任何的牵挂和算计。
待木樨来叫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也不记得做了梦,只是觉得有些茫然。
既然是在府中,她便换了寻常的衣袍。又是一层层裹上,习惯的束缚感还是令她不由得蹙了蹙眉。直到那袭青竹锦袍上身,玉冠绾上所有的青丝,看着镜中的自己,才觉得江怀璧又回来了。
似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木槿将她袖角展平,眉间含着担忧道:“公子,那沈世子以后会不会对您有什么不利?”
江怀璧的身份原本也就只有江老太爷和江耀庭,庄氏知道而已。丁瑁即便是知道,也都已经去世了。而沈迟,现在是唯一一个知晓她身份的外人,不免让人多想些。
她轻轻一笑,“没事。”对于他,她早就信任了。
木槿沉默,也不再怀疑,毕竟公子一向都是极为冷静沉着的。
然而她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她不太确定,甚至有些震惊,不可置信。却仅仅是猜想,想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怀璧看她踌躇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怎么了?有话直接说。”
木槿咬了咬唇,半晌才结结巴巴吐出一句:“沈世子,是……是不是……喜欢公子……府中失火那日,您是被沈世子抱着回到墨竹轩的……”
当日沈迟将她抱进墨竹轩时,只有她一人看到,心惊胆战。
江怀璧略有些失神,但还是摇了摇头,还没等木槿松一口气,她下一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是我们互相喜欢。”
木槿大惊,心头一震,不可置信中带着惊呼:“公子!”
江怀璧示意她淡定,又道:“我自己有分寸。你们只需记住,以后沈世子无需防范便可。”
刚进来的木樨吓得差点将盘子都摔到了地上,她圆睁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怀璧,誓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然而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在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只觉得近期自家公子与沈迟的确是来往地密了些,却没想到两人已经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木槿想清楚后却是忽然红了眼睛,片刻后竟落了泪。
江怀璧奇问:“怎么了?”
木槿平时与她一样,性子也冷一些,少见她哭。
木槿大抵也觉得有些丢脸,却仍旧还是禁不住,身旁又没有帕子,只好任由泪水落下,早已没了往日的严肃冰冷。
“公子总算不是一个人了。”她勉力止住哽咽。
一句话一出,连木樨也不禁湿了眼眶,跟着觉得满心的辛酸。
江怀璧心头忽然觉得一软,指尖都颤了颤,面上却笑道:“我自己都知道往后必不是那般容易的,如今这样也不知能有多长时间。……你们也都是大姑娘了,在我身边是不兴落泪的,快都擦一擦吧。我还要去父亲那边……”
说罢也不管两人,自己先迈步走出了房间。
站在窗外的稚离一直静静地听着,待房中没了江怀璧的人影后他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不知不觉间拳头攥紧,掌心的指甲都要在掌中掐出血来。那双一直安静的眸子里忽然就有了不甘,不舍,和怨恨。
他忽然又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才发现额上又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那个重复轮回的噩梦一次次要将他溺死在梦境中,每一次醒来都是惊惧,只是那股暗暗萌发的欲望一次比一次强烈。
江耀庭的病于今日已经完全痊愈,除但是一想到那些烧毁了的公文,他就痛苦自责。其中有些内容是要呈给景明帝的,还有些是景明帝交给他让他认真阅览的。
幸而如今脚上的伤已大有缓和,明日便可照常上朝。但是他今日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内阁里一些事情已经有人来禀过,关于董应贤他确实觉得很可恨然而却毫无办法,听闻他调去了工部,心里还是暗自松了口气。至于那些言官,则全看景明帝信不信。景明帝自然是肯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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