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又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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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雉吗？哈哈海军这是没人了吧，竟然只派一个大将。”红发坐在船边，看起来随性洒脱。“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侠客那里。想不到当初的几个小崽子，竟然都长得这么大了。可惜啊可惜，如果这一次路飞也在的话，就完美了。”

岛上此刻并不平静。听说两个四皇，一个革命军的势力都已经在海上等待着，随时准备开战了。这谁能镇定的起来，这势力，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恐怖的存在，这要是真的打起来，岛都给荡平。他们现在是出也出不去，留下也坐立难安，各各都关上了自家的房门，祈祷海军赶紧摆平这件事。

街上冷清，空气里似乎都有硝烟的味道。

侠客坐在山上的亭台里，等待着他的来客。山间流水潺潺，颇有几分冷意，树叶的沙沙声环绕在周围，更添超脱空灵的感觉。艾斯坐在他对面，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看起来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十分在意。

突然，侠客那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大，他抬头看向远方。与此同时，艾斯也同样扭头，眼睛死死盯着山路上那抹金色。

拥有金色头发的少年拐了一个弯儿，终于发现隐匿在山上亭台。刚一抬眼，就和那两个看过来的人六目相对。他终于难以维持平静，跌跌撞撞跑向亭台，三步并作两步，飞快抵达了目的地。亭台有三阶，踏上去，就能和他们站在一起。可是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让他迟迟迈不出脚。

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炸裂开来，就像猛兽脱离了桎梏，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一样。小时候四个人一起玩耍的画面久久不散。

“我想起来了，侠客，艾斯......还有路飞。”惊喜过后，萨博头痛欲裂，几欲昏倒。此刻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已经不再美好，他看到自己翻开了某张报纸，上面记录着黑发少年去世的消息。而幻境中的他，仿佛在艾斯死后才恢复记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全身，让他恍惚觉得这才是真的。

艾斯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侠客给他讲了前因后果，自然知道萨博经历了什么。他走下去，紧紧抱住萨博，眼中的泪水再也掩盖不住。

侠客垂眸，看看自己已然快要透明的手掌心，心道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这种久别重逢的场面，对侠客来讲，太过陌生，他不可能像别人一样把眼睛哭成核桃一样肿，除非演戏。而此刻，他拒绝演戏。

侠客走过去，两只手揉揉他们的头发，以示安慰。

敏锐的萨博注意到侠客透明的手掌，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嘘，这是我的恶魔果实能力。今天一见，也不知下次见面是多少年后了。虽然这一次我代表明哥那边，但是其实我只是为了任务留在那里而已。今日起又是自由身了。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谁让我志不在大海呢。放心，我绝不是死了。今日一见，就是要道一句离别。看到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离开？！为什么你从未提起过。”艾斯野兽一样的直觉让他警觉起来，总觉得侠客在隐瞒什么。“去哪里，和谁一起，安全吗，七武海的追杀怎么办......”

“......”侠客只是摇摇头，此时此刻，就连脸庞也快要透明了。准确来说，他的身体在消散。

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内心还十分敏感的萨博想要拥抱侠客，却只是从侠客的身体穿了过去。怀里空荡荡的，根本无法触碰。

“应该......还会在见面的吧。”侠客难得有一丝动容，伸出手指，弹了弹二人的脑门。他可以触碰到别人，别人却无法触碰他。

“哪里有这种果实能力，侠客你实话实说，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马上就能够过来，你不许离开......别，求求你，不要......”艾斯那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害怕起来。总觉得侠客就要永远地走了。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说真的，再见了。”他挥挥手，身体化作点点荧光，彻底消失。

“不要！！！！！！”

两道齐齐的声音响彻山林，那声音痛彻心扉，惊起飞鸟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