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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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车库,顾时歆拖着步子，神情恹恹地拉开车门坐上了时悦的车，同?昨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想来是自顾不暇,连分个眼神给她的精力都没?有。

顾时轻秒懂，不过她不是受虐体质，不怕事?也不会主?动惹事?，扫了她一?眼，跟着顾明启上了车。

三人昨天晚上说?了些什?么她没?听到，但大致也能?猜到。当然，她也不关心就是了,只是晚上口渴起来喝水，听到外面?开门关门的动静,知道三人昨天晚上在?书?房聊了很久。

车子平稳滑出去，驶出车库，天还没?有大亮,沿路灯火辉煌。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照进来，光影明明灭灭。

“轻轻。”

听到顾明启叫她,后座的顾时轻抬起头来：“嗯？”

顾明启看着后视镜里神情恬淡目光清澈的小?女儿，忽地有些不敢直视她，移开视线，看着前方。

过了半响,他用拉家常的语气?问顾时轻：“不能?去七中，是不是很遗憾？”

昨天晚上,顾时歆回房后,顾明启从时悦只言片语的抱怨声?里，察觉出不对。当即一?追问，才知道所谓的“主?动”让出名额,是怎么回事?。天知道那会儿，他多想掰开时悦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些什?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如果没?有那个能?力，只会自食恶果，就像现在?这样。

后视镜里的顾时轻冲他笑了笑，没?吱声?。

顾明启试探性地问顾时轻：“如果，爸爸是说?如果哈，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回去七中，你愿意回去吗？”

顾时轻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七中不是随便谁都能?去的，否则我?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以后在?爸爸面?前，不要?再说?这个话。”顾明启突然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顾时轻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知道不是你自愿让出名额的。”顾明启说?完，沉默蔓延开来，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顾时轻以为他没?有下文时，他突然开口了：“如果让你们姐妹俩各自归位，回到本?来该去的学校，你愿意吗？”

顾时轻脸上笑意淡去：“不愿意。”顾时歆撑不下去了，尝到苦头了，所以需要?她顶上去了？

顾明启不解：“为什?么？我?知道你初中三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才考上七中，眼下既然可以去，为什?么不愿意？”

“您误会了。”顾时轻指了指额头：“不是我?不愿意，是姐姐不会愿意。”

顾明启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上那条像蚯蚓一?样扭曲的疤痕，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之前时悦能?浑水摸鱼，是因为两?人长得几乎一?样。然而现在?，顾时轻破相，两?个人再也不是一?模一?样了。要?换回来，可以，顾时歆也得额头上划个一?模一?样的疤痕出来再说?。

还用问？顾明启心头苦笑，顾时歆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

这下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再艰难，顾时歆也得自己硬着头皮走下去。

晨光里，七中两?个字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眼看就要?到学校了，时悦缓缓踩下刹车，提醒顾时歆拿好东西，还不忘给她打气?。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慢慢来，只要?努力，妈妈相信你总会赶上的。”

顾时歆缩在?后座上不动，哀求道：“我?不想去，你都不知道，那些根本?不是人，他们下课都不休息的，除了做题就是做题。”

那模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时悦不落忍，可一?想到昨天晚上顾明启给她说?的话，马上硬起心肠。

“不去也得去，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当初可没?人逼你。”

车子停稳，她下车打开车门，把顾时歆从车里拉出来，又弯腰拿出书?包，递给她，下巴冲校门一?点：“去吧，再晚该迟到了。”

顾时歆被迫接过书?包，垂着头无精打采地往学校走去，没?走几步，听到时悦叫她。

“歆歆。”

顾时歆停下，转头见时悦向她小?跑过来，以为她还要?嘱咐自己。开口语气?里就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知道了，会好好听课的，你回去吧。”

时悦却是因为想到其他的，她问顾时歆：“你是不是不愿意住校？”

顾时歆愣了一?下，时悦戳中了她的痛处，更加不耐烦：“难道我?不想住校，就可以不住校？学校又不是我?们家开的。”难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

时悦不同?她生气?，而是说?：“如果你真不想住校，我?可以去和你们班主?任商量，如果能?保证作息时间和学校一?致，早晚自习不缺课，看能?不能?让你住家里。”

顾时歆眼睛一?亮：“……可以吗？”

既然七中逃不掉，能?从全日制“监禁”变成半日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