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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月心中暗暗叹气,怎么就叫罗寒清听到她和母亲的对话了,她一直都知道?罗寒清喜欢她,可她向来看不上罗寒清,就算没有圣旨赐婚,她也不会嫁给罗寒清的。罗寒清听了却更加心疼薛月,这?分明是在逞强,他也知道?他刚才是在说?胡话,薛月是不可能走的,否则便是抗旨。
他要的也并不多,只要能默默地守护薛月就够了,“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开心。”
罗寒清想起了刚刚在回廊后看到的昭昭,就是这?个人勾得陆封寒冷落薛月,他冷了眉眼,目光似刀:“是不是都是因为那个叫昭昭的,要不要我帮你除了她,”他方才特意在暗中看了昭昭,记住了昭昭的相貌。
薛月想说?不用,可她迟疑了片刻,竟没说?出口?,反而道?:“你别说?胡话了,时辰也不早了,要开席了,我先过去了,”她说?完便走了。
罗寒清痴痴地望着薛月的背影,任何惹到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那个叫昭昭的,他记住了。
…
薛月出去后神色如常地赴宴,等寿宴结束后便同昭昭一起回了王府。
可她却一直想着罗寒清的那句话,帮她除了昭昭……
鬼使神差一般,她忽然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半晌,她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等等再看吧,若是不能除掉昭昭,反倒惹了她一身腥臊就不好了。
昭昭到了听云院后连忙叫人准备水,她在济宁侯府累了一天了,可得好好松泛松泛。
等洗完后,昭昭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莺儿在一旁气的说?个不停:“我就说?王妃不安好心吧,和那个叫何巧月的一唱一和,气死我了!”
青叶在一旁柔声道?:“和这?种人置气不值当,咱们主子以后也是要常出去见客赴宴的,等日后主子正式被?册立侧妃就没人敢阴阳怪气了。”
说?到底还是权势而已,现?在昭昭根基不稳,自然有人敢说?嘴,待日后昭昭势稳,便没有人敢说?嘴了。
昭昭在一旁点了头:“莺儿你要跟青叶好好学一学。”
莺儿闷闷地道?:“是,主子。”
等到了晚上,陆封寒如常过来了。
昭昭服侍陆封寒穿好中衣,又看了会儿书就晚了,两个人躺到榻上。
陆封寒把胳膊放平,昭昭就顺势躺到了陆封寒怀里,陆封寒抱住昭昭,整个过程十分娴熟自然,像是发生?了千百回一样。
主要是天气越发冷了,可还没到烧火龙的时候,到了夜里榻上也有些冷。
昭昭怕冷,便越发喜欢在陆封寒怀里,他人高高大?大?的,身上也暖和,抱着很是舒服。
陆封寒问昭昭:“今天在济宁侯府的宴会上怎么样,可还适应?”
昭昭一贯是个性子软的,也不知道?出去能不能适应,他颇担心。
昭昭回想了一下?,除了那个阴阳怪气的何巧月,在济宁侯上就没什么人同她说?话,她只独自赏花、听戏了,不过也是,她这?才第?一次出门,谁都不认识她,倒也正常。
“挺好的,”昭昭回道?。
陆封寒将额头抵在昭昭的发上:“那他们府上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说?来我听听。”
昭昭沉吟了片刻:“他们家请的戏班子唱的戏挺好的,菜色也还成,”其实那戏班子唱的真?的挺好的,只是都是上了岁数的人爱听的戏,要是能唱些新?的曲目会更好。
“对了,他家的菊花也很好看,有各种样式的,妾身还数了一下?,有一朵菊花足有六十五片花瓣。”
陆封寒:“……”
好吧,说?的都是些吃的玩的,甚至还去数花瓣了。
听了半天也没听她说?同什么人交往说?话,不过也是,她有些胆小,又是第?一次赴宴,与人有些处不来也是正常的。
待日后赴宴多了应该就好了。
陆封寒抱着昭昭:“好了,累坏了吧,睡吧。”
…
刚过了济宁侯府寿宴没几?天,薛月准备带昭昭去京里的李记首饰铺去一趟。
昭昭要被?立为侧妃了,以后要用的物件儿等一应也都有了规制,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随便,要配得上侧妃的身份。
日后出门见客多了,自然要戴不同的首饰,虽说?册封礼当天内务府会按着规章制度赐下?首饰,可家中也是要备着些的,昭昭原只是个侍妾,没多少首饰,自然该去采买,这?也算是薛月这?个当家主母该管的。
李记首饰铺算是京里最有名的首饰铺子了,一般勋贵人家也都去这?家。
这?天,薛月带着昭昭去了李记首饰铺。
李记首饰铺的老?板一见了薛月连忙放下?所有活计,换上笑脸:“这?不是晋王妃吗,您今儿来得巧,我店里新?进了不少首饰,您看看您要什么样儿的。”
薛月笑道?:“这?回啊,我是带府上的昭侧妃来挑首饰的,您给介绍下?吧。”
老?板恍然,连忙过去服侍昭昭:“侧妃娘娘,您看您喜欢些什么样式的,”不论是王妃还是侧妃都是主子,他都要尽心伺候。
昭昭抿唇,其实陆封寒给了她不少首饰头面,不过薛月带她买首饰也是依着规矩来的,她只好跟老?板过去挑首饰。
薛月是女子,当然也爱这?些华美精致的首饰,她看着昭昭:“你先在这?儿挑,我去里面看看。”
昭昭应诺:“是,王妃。”
薛月过去里面挑首饰,她相中了不少,便叫人都给包了起来,说?来也巧,她一转身就碰见了个熟人,正是何巧月。
“薛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何巧月惊喜道?。
何巧月在家闲着无聊,便求了她母亲出来逛街,她一向被?宠惯了,何母无有不应,自然同意了,何巧月便顺道?来了首饰铺子买首饰。
薛月刚要回答,可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又闭上了嘴。
这?欲语还休的样子像是很难说?出口?似的,何巧月着急道?:“薛姐姐你说?啊,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薛月蹙了眉,半晌才道?:“我这?是陪我家的昭侧妃过来买首饰了,这?不马上就要行?册封礼了,要添置不少东西。”
其实采买首饰是薛月这?个当家主母该做的,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可薛月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透露出是昭昭恃宠而骄,一得了身份就猖狂地要买首饰。
何巧月听后果然气急:“薛姐姐,你就是太好性儿了,叫这?么个狐媚子踩到你脸上来。”
何巧月心道?那日她看昭昭就觉得昭昭是个猖狂的,今日一看果然,仗着升了位分便逼迫主母采买首饰,真?是个不要脸的小人。
何巧月直跺脚:“薛姐姐,你可是王妃,却这?样由着人欺负你,你是太善良了,我可忍不了,”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薛月看着何巧月的背影,然后勾唇笑了一下?,她知道?何巧月是个被?宠大?的,又性子鲁莽,随便说?句话就信,果然,她连话都没明说?,何巧月就急急忙忙地帮她出气去了。
薛月看着戴嬷嬷:“咱们也出去看戏去吧,”现?在她还奈何不了昭昭,但?能出口?气也好。
昭昭正在外面挑首饰,既然这?首饰总是要买的,不如挑些她喜欢的,她相中了一支发钗,可还没等她拿起来,这?发钗就被?另一只手拿走了。
昭昭抬眼,抢走她首饰的人相貌熟悉的很,像是在哪儿见过,昭昭半晌才想起来就是那天的何巧月。
何巧月得意地拿着首饰,“掌柜的,把这?支发钗给我包起来。”
老?板很是为难,这?发钗明明是昭昭先看上的,可这?位贵女偏抢走了发钗,说?到底还是侧妃要尊贵些,老?板纠结道?:“姑娘,这?发钗是侧妃娘娘相中的。”
何巧月闻言面色一变,这?老?板竟然敢如此对她,她打小长?到大?就没人敢说?个不字,她不屑地看着昭昭:“原不过是个侍妾,一朝登天就露出了这?幅嘴脸来,还和我抢首饰。”
“有些人怕是不知道?,山鸡永远都是山鸡,就算是披了凤凰的毛,也永远不是凤凰,只会惹人发笑罢了,”何巧月怨毒地道?。
昭昭气笑了,她还一句话没说?呢,这?何巧月却说?个不停,她再是好性子也咽不下?这?口?气。
“何姑娘可不是忘了,如今我已被?封为侧妃,就算你父亲见了我也是要行?礼叫一声侧妃娘娘的,”昭昭道?。
何巧月一愣,她还以为昭昭不敢回嘴,会像济宁侯府那天一样老?实,她气的要命:“你别在这?儿耀武扬威的,要知道?现?在还没行?册封礼呢,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莺儿心道?圣旨早就下?来了,她们主子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侧妃了,册封礼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这?何巧月才是真?的不要脸。
何巧月说?完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昭昭。
昭昭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低且冷,“哦,是吗,原来我陆封寒的侧妃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昭昭愣了,陆封寒怎么过来了。
陆封寒进来后站到昭昭身侧,无奈地看着昭昭,都叫人欺负到眼前了,还不知道?回嘴。
陆封寒正好忙完了朝中的事务要回府,然后听德顺说?昭昭在首饰铺子,他便想着同昭昭一道?回去,没想到碰上了这?一幕。
何巧月吓坏了,她没想到陆封寒会过来,她浑身酸软,竟是直接跪到了地上,她额上全是冷汗:“王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巧月知道?这?回她是完了,这?可是晋王啊。
她跪在地上求饶:“王爷,是我刚刚说?胡话了,您不要怪罪于我啊,”她说?的磕磕绊绊的,显然是吓坏了。
然后又道?:“王爷,您就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陆封寒皱着眉:“你父亲是谁?”
全场一片寂静,何巧月更是呆愣当场。
陆封寒是真?的不知道?何巧月是谁,自然更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了。
德顺凑上前,在陆封寒耳边道?:“王爷,这?位是显国公的千金。”
原来是显国公的女儿啊,父亲就是个靠祖上荫庇的酒囊饭袋之徒,女儿也是如此,一脉相承的蠢笨。
何巧月的心都凉了,她往前爬了几?步,哭喊道?:“求王爷饶过我……”
陆封寒低头,“你得罪的人不是我。”
声音明明没有起伏,听着却无端端地叫人害怕极了。
何巧月擦了擦眼泪,然后看着昭昭,她只好向昭昭那边爬过去:“求侧妃娘娘饶了我,今日都是我一时糊涂。”
陆封寒看着昭昭。
“你何时满意了,就让她何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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