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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风昨天在天台上的那一番话,或者是因为下午两节连堂的语文课,易晓全觉得整个下午都过的舒心了不少。
语文老师李筱津是一个很温柔的年轻女性,高二分班刚进文科班的时候,卢文这个消息发源地就开始打探各科老师的私密消息。其中李筱津凭借着名牌大学博士毕业的学历以及之前担任过大学讲师的履历而一度成为班上同学崇拜的对象。
——至于为什么她会从大学讲师而变成一高的老师,则成了一班的未解之谜。
直到见面,四十不到的年轻岁数以及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容貌很快让李筱津在学生心里奠定了极高的地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是颜控,只是程度的深浅而已。
李筱津凭借一头及腰的黑长直以及和其他语文老师老气横生完全不一样的打扮迅速在班上获得了“筱津姐”这一称号。
可见班上威望之高。
一上语文课,易晓全都觉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对此杨风在一旁则是露出了一个极其鄙夷的眼神,惹得易晓全控制不住直接拿胳膊肘捅了对方一下。
“这次模拟考语文成绩大家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多说,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李筱津刚一站在讲台上就开始进行每次考试完后例行的讲话,说着就看向易晓全,偷偷对她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晓全,你帮忙把作文范文发下去。”
李筱津拿出一沓印刷的范文,招呼这身为语文课代表的易晓全。
——当年在选课代表的时候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还有些拘谨,大多数职位都属于老师直接任命的状态。而这一任命就持续了一整年。易晓全以语文单科年级第一的成绩当之无愧地被任命为语文课代表。
“要帮忙吗?”杨风单手撑着下巴,在易晓全离开座位的时候无声问了一句。
听了之后,易晓全毫不客气地把厚厚一沓范文分了一半交给杨风。
“这次考试的作文题按照老规矩挑了几篇年级里写的好的。不过因为这次的题目前不久你们高三的学长学姐刚刚写过,所以还保留了几篇已经毕业的高三尖子生的范文,这次就印在一起,大家看一下,学习一下高年级的学生是怎么写的。”李筱津说起话里带着一股润雨细无声的柔和。
卷子发起来其实也不算慢,毕竟不需要对应这名字一个个地找座位,只需要一数这组有多少人,然后把如数的卷子交给第一排同学的手里就好。
哗啦啦的声音随着卷子的传递而响彻教室,颇有一股奥林匹克传火的仪式与虔诚感。
杨风发完最后一组,随手拽了一张摊到桌面上,印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易晓全。
作文是一片材料分析题,讲的是某地许多老工匠不敢切割一块中间有裂缝价值不菲的宝石,可是有一个年轻工匠勇敢站了出来,并且完美的切割出了两块宝石。
杨风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其他人作文的切入点,无非就是说什么“勇气的重要性”之类老套的话题,然后列举一些名人事例,比如已经砍了八百遍树的华盛顿,或者是做了一千张三只腿小板凳的爱因斯坦——尽管这些事例早就在微博上有辟谣,但这并不妨碍无数学生用这种百用的例子来凑字数。
稍微聪明的一点的选材区别就在于编一个感动中国的人或事,不管有没有感动自己和老师,总是从分数的角度上看,起码能够感动一下成绩排名。
可是易晓全却在这样一堆范文里反其道而行之。
她写了一篇记叙文。
准确的来说,是改写。
在易晓全的笔下,年轻的工匠并没有的完美的切割宝石,反而把事情都弄砸了,遭到了老工匠的嘲笑。
按杨风的话来说,中心思想大概就是:没有经验的孤勇,会死的很惨。
“虽然易晓全的作文是这几篇范文中最高的,但我不建议大家学她的方式。”李筱津及时插嘴,“这种写法很偏,稍微不注意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大家要记住,高中的作文不是你们文学素养创作的作品,它是一个工业品,对于大多数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走稳妥路线,多看看后面几篇议论范文,怎么分析例子,怎么运用素材,结构的把握都是有讲究的。易晓全这种只能欣赏,但不适合大多数人,明白吗?”
李筱津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但是全班同学都听出了那语气中的无可奈何。
没办法,在高考这种集中式高强度的阅卷模式下,选拔的往往不会是“才气”,而是“综合品”,而各科均衡的追求,往往塑造的不是独特的“人”,只是作为“人”必须具备的一些基本能力。
谈不上好坏,只是这是最适合社会整体发展的一种方式罢了。
畸形的在于人类可以为了某一个看似不可能达到的目标一再扭曲自己的本性,转而无限向机械靠拢。
李筱津后面说的什么话杨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把易晓全那篇范文翻来覆去反复看。
直到下课,她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同桌。
面对易晓全差异不解的神情,杨风这么说了一句:“故事编的挺好的。”
“……谢谢。”“你觉得,所有打破陈规的事情,都会有这样的凄惨的下场吗?”杨风指了指范文里的最后一段情节,突然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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