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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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林染仍旧笑着，“这次比较着急，我们明日就出发。”

曲玉仍抱着一丝幻想，“要不我先去和夫人支会一声。”

林染体贴道：“不用，你只用收拾行李就好，这些我来解决。”

曲玉瘪嘴，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只好先回去。

房中，宝凝一脸沉重收拾着衣服，“出远门还是要带丫鬟的，小姐想带几个？”

曲玉忙着翻出还没看过的或者新鲜别致的话本，“估计是一个都带不走。”

“这怎么行！小姐身边没个照顾的人，那要遭人欺负了怎么办。”

“他们急着看医治病，多带一个都是累赘。”曲玉拍了拍书页上积的灰，“衣服也少收拾点，免得路上麻烦。”

宝凝认命的继续拣衣服，又忍不住抱怨：“真是想不明白大少爷带着小姐去干嘛，外面风餐露宿的多遭罪。”

曲玉精挑细选出两本最喜欢的塞进小木箱子里，“那能有什么办法，少爷提的，我还能讨价还价？”

翌日，曲玉见着了寅时的天空，黑蒙蒙的一片，要不是拎着灯笼，简直可以称是伸手不见五指。曲玉小小的反抗了一下江湖恶势力，“公子啊，这也太早了，走夜路不好吧。”

赤哲打了个哈欠，“走夜路不好是对碰着我们的人来说，”他自己也困得很，勉强抽出点精力好心安慰曲玉，“放心了，就算是走鬼路都没事。”

黑黢黢的路口火红的灯笼飘曳，曲玉听着赤哲的话被吓得闭嘴了。

他们行礼都简单，几乎是一人背一个包袱就完事，但为了迁就曲玉还准备了一辆马车。

林染已经门口等着了，天寒他披着大氅，听见声响走来帮曲玉拿行礼，温声问道：“要用的都带了吗？”

“带了。”

桧迟在马上打瞌睡，还迷糊着就催道：“人来了吗？齐了就走吧。”

不知道林染是怎么和夫人说的，他们一行人走的时候都没惊动其他人，自然也没人送行。

曲玉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她只睡了几个时辰就被叫起来穿衣服，现在还正困着，等马车行驶平稳就靠着软垫睡着了。

城中街道少有行人，马车行驶的很稳，从城门出去后道路更宽了，几人吹了会冷风，都精神了。不过林染身体还没好，出城门后咳了好几声。

赤哲担心他在路上烧起来，“你也上马车坐着去，别在外面又着凉。”

林染唇都白了，他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车前，敲了敲车壁，但里面没有声音。

他蹙眉，一把掀开车帘，发现曲玉在里面睡觉才松开眉头。曲玉睡相还算好，没有东倒西歪就靠着车壁闭着眼睡，两手揣在一起，脑袋垂着偶尔跟着马车晃两下。

马车并不大，她占了一半的地方睡觉，林染就坐到她对面，他没有睡意，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靠着车壁想事情，夜风刺骨，透着没关严的车帘吹进来。

曲玉被吹得缩脖子，嘟哝了一声“好冷”，林染踩住被吹得鼓起的车帘，冷风止住了。

一路马车没停过，他们赶在出太阳的时候走到一个镇上。

“该醒了。”

曲玉挣扎着从梦里脱离出来，眼皮撑起，眸中还是水朦朦的，“到了吗？”她扭头看窗户，刚动一下，身上模样东西就有垂掉的趋势。

她下意识伸手捞住，是一件大氅。

林染顺手拿走大氅，“还困？吃完早饭再睡吧。”

曲玉还有些木愣愣的，没搞明白为什么在林染身上披的衣服怎么就出现在她身上了。但林染没提这个已经下马车了，她揉了揉脸也跟着下去了。曲玉晚来一步，一张方桌就剩下林染旁边的位置，她没得挑就坐过去了。曲玉要了碗阳春面，热气腾腾的汤汁鲜香无比，细碎的葱花点缀着汤面，她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吹了吹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