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伍.暗送秘籍初展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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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哈！”

渣滓窟的池泉旁，蜀不苦双掌合十，周身运转近日修炼已久的《凝波诀》中的初层心法，伴随他中气十足的呼喝，双手卯足劲道，朝池中央池泉挥出一掌时，本该水花四溅的池面，却还是风平浪静，无丝毫波动。

今日刚好是蜀不苦修习《凝波诀》的第三十天，可惜，他仍旧连初层最基本的凝聚灵波都未能突破。

在一旁观察已久的景棠神色冷静，似乎并不介怀蜀不苦目前停滞不前的状态，反而耐心沉着等待他的领悟。

然而……谁都看不见，他的内心早已抓狂。

这主角的天资……还真是“异、于、常、人”啊！

想他纵观仙侠网文数载，还从来没见过比蜀不苦在武学资质还要差劲的主角！不得不说，写《神魔奇侠录》的作者从某个方面真的是起X网文中的一股泥石流啊！

平常心平常心，这才一个月，原著里主角练《凝波诀》第一层可练了大半年呢，现在他有这样的进步已经很好了。

而且这家伙心性特别好，坚持不懈，失败那么多次，也未有气馁之相。反正《凝波诀》提早给他，大不了就真陪他练半年呗。

景棠无奈的自我安慰着，表情仍旧保持着那副“淡漠冷静”的人设，视线也认真注视着蜀不苦笨拙的招式，不到一会儿，他就有些犯困。

这一月来，他几乎每逢夜半都会到这地方观察蜀不苦修习《凝波诀》的进度，直到早上才匆忙离开，然后回到景府后就呼呼大睡。可最近几天，他白天懒睡的状态被景莲发现，害得景莲以为他身体出现什么状况，又整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闹着他喝。唉，没办法，为了不喝那玩意儿，他唯一白天的睡眠时间也没了，所以连着几天他都没睡好觉了。

诶，反正这家伙一时半会儿也练不好，不如先打个盹儿吧……

这样想着，景棠就倚靠在池泉边岩石下闭上双眼。

轰——

只见那平静如波的池泉中央终于被蜀不苦挥出的凝波掌，震开了几许水花！

蜀不苦见自己收回的掌心，终于冒出丝丝晶莹的蓝灵余波，脑袋一呆，随后惊喜的转过身去，对景棠激动大喊。

“恩公，我成功……了。”

欢呼戛然而止，蜀不苦看见不远处倚靠岩石睡着的景棠。

他知道自己天资愚钝，在参悟《凝波诀》时，明明熟记口诀，却还是摸不着头脑。而眼前这人对此眼里却无半分失望，仍旧每晚都会来这里耐心纠正与指导，他一定没有休息好吧。

蜀不苦羞赧的挠挠头，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规矩的坐到一边，呆呆的看着景棠的睡颜，想到这段时间的相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蜀不苦看了看自己身上柔软厚实的新衣服，这是景棠前些天给他买的，他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温暖的衣服，他手脚的冻疮也被景棠带来的药膏治好了，还有肚子……蜀不苦摸摸自己饱饱的肚子，好像自景棠出现后，他就再也没体会过那种饥寒交迫，绝望无助的感觉。

恩公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仙人一样，只是不能看见他的容貌……

蜀不苦望向阻隔的那块黑色面纱，心里对景棠的好奇大过感激，但还是忍住不敢冒犯。

不知道恩公为何要蒙面？是不想让他知道他的样子吗？但是就凭他这小小罪奴，也没什么值得他避讳的地方啊，或者……

掩盖容貌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莫非，他和我一样……

想到这里，蜀不苦目光黯淡的低下头，右手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脸颊，那里烙刻着无法磨灭的黥印。

不会的！恩公那么厉害，能够随意出入渣滓窟，怎可能和他一样是个下等出身的罪奴呢！倒是他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种下等的宿命吧……蜀不苦垂着头，一时自卑涌来，而就在此时景棠小憩后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蜀不苦那副要哭不哭的沮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