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同游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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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此想，我还是装出一副恭敬肃穆的模样，露出招牌式假笑道：“谨记前辈教诲！”青玄很满意，宋闻天也很满意。我们也终于下了山。

无量宫和千刀门虽都建在山上，但比起无量宫，千刀门简直就如同平地一般。

我望着眼前长长的，一半隐于云雾间的铁索桥，眼一黑，腿一软，悲嚎道：“这是要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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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铁索桥，翻过沧州山，渡过无数条不知名的小溪。从正午至傍晚，终于从无量宫上“爬”了下来。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无量宫的弟子们不问世事，一心求真问道了——

因为想问都问不了好吗？！问一次世事就要脱一层皮啊！

宋闻天见我累的生无可恋，宽慰我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边陲客栈了。”

“不累不累，”我直起身，哈哈一笑道：“我没关系的！”

宋闻天看了我一眼，但笑不语。就这样彼此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我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师父，青玄前辈和青行前辈关系很好么？”

虽然我早就知道青玄和青行是双修道侣，但不知怎的，我就是想亲耳听一听宋闻天是如何说的。

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宋闻天的呼吸明显一滞，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宋闻天的神情有些复杂，似是在斟酌措辞，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无量宫不同于其他四大门派，不问世事，以修道为主。他们追求“自然之道”，讲究‘不偏不倚，随心随性’，门中‘双修’之法也颇为盛行。”

“无量宫中的男弟子和女弟子人数均等，甚至女弟子还要比男弟子多一些。故……故女子和女子之间结为双修道侣这种事，也……也是屡见不鲜。”

“双修道侣是什么？”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双修道侣，就是……”宋闻天的玉白的脸颊通红一片，她不断在唇齿间研磨着这四个字，犹犹豫豫道：“就好比……鱼与水，树与根……彼此依靠，彼此扶持……”

“原来是这样！”我一锤手心，“那师父有没有双修道侣呀？”

“我怎么可能会有！”宋闻天言辞激烈地打断我，又自觉失言，补充道：“这是终身大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敲定的。”

“我还以为师父有呢。”我作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宋闻天见我如此说，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如果有的话，师父想要男道侣还是女道侣呀？”我一脸天真地眨巴着眼睛望向宋闻天。

宋闻天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红晕渐渐褪去，变为一片如月色般的冷白。

我没料到宋闻天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我不知道，”宋闻天没有看我，缓缓停下脚步，落瑛剑磕在剑鞘里，溢出一声脆响，“客栈到了。”

“啊，好。”我连忙应和一声，宋闻天却没有搭理我，径直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瘦削的背影的幽幽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萧瑟，月白的衣衫在脚边开出一朵又一朵孤寂的白莲，月光碎在脚下，铺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