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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如冰道完歉,转头又戳了戳镜头,厚颜无耻道:“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拍我的时候,别忘了把我的出镜费带来哦。”
摄影师:“......”
你怎么还没放弃!
俞如冰怜爱地摸了摸镜头:“记得回去跟你的同事们说哦,拍我记得带出镜费。”
按着时间算,《新星偶像》的预告肯定已经发出去了,她猜想,节目组必然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话题度,所以这段时间才会拼了命地拿镜头怼准她。
只要她稳定发挥甚至超常发挥,怎么都会有点镜头。
那她讨颗糖好像也不过分?反正大家都是互相利用——她没拿出“能多赚一点是一点”的精神,明码标价拍一次五万块人民币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摄影师有些无语道:“你怎么还没放弃?做/爱豆的人不该好好的管理身材吗?”
谭夕站在摇了摇头,眼眶里大大地写着两个字:凡人。
曾经,她也是这样天真的凡人。从前看到俞如冰几乎糖不离身的时候,她也发出过这样的疑问。
后来才发现,俞如冰根本就是个医学奇迹,根本吃不胖,身材也不走样,牙口也好到让人嫉妒!
她都要相信俞如冰就是杠杆成精,毕竟杠是不会变胖的,它们永远坚硬且欠打。
但慢慢的,她发现俞如冰吃糖也是有规律的,并非毫无节制没事来上一颗,她几乎很少因为太清闲无聊而吃糖,大多数都是在脾气上来的时候吃,好像是在借着糖味克制暴躁的情绪。
她想到这,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她脾气上来不吃糖的时候。
难道会从一根冷静的杠精变成一根暴躁的擎天杠,人挡杠人,佛挡杠佛?
无糖杠精本人听完这个问题,不由蹙眉,发出灵魂质问:“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身材不好吗?”
摄影师的灵魂成功被这个问题击中,霎时哑然。
她的身材曲线玲珑,前凸后翘,不该有肉的地方一块多余的肉都没有,且身材比例好得让人艳羡。
在身材管理方面......真的该死的没有问题啊!
摄影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放弃,最后只能搬出节目组:“这是节目组的规则,我们也没办法。”然后又想起点什么,说道,“除非你让你们唐总来跟导演说?”
反正你们唐总也不会来,哪家公司老总会管一个练习生有没有糖吃啊。
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俞如冰若有所思,然后道:“你说的对。”
摄影师和谭夕都暗暗松了口气。
又见她突然伸出了手,面无异色地看着摄影师:“那你们把电话还给我,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摄影师:“???”
不是,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倒也不必采纳我的意见???
谭夕抬手扶额。
摄影师:“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不用当真......”
俞如冰轻松道:“嗨,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每个人的意志都是自由的,你可以随便说说,我也可以当真啊。”
摄影师凌乱道:“不是,这你不能当真......”
俞如冰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阻挠她给革命战友打电话告状的人都必须死!!!
她反手掏出自己的社会主义杠杆,一身正气地道:“你说这话我就必须要批评一下你了。我们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立里包含了自由,即为人的意志、存在和发展的自由,那怎么能只准你的意志随便说说,不准我的意志当真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谭夕:来了!上纲上线来了!
摄影师被她一通上纲上线杠法,杠得脑袋发昏,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都说了什么,晕乎乎半晌才茫然地看向谭夕:“你们华曜......”
谭夕立马撇清关系:“别误会!我们华曜就出了这么一位优秀的‘人才’!”
摄影师又迷茫地看着社会主义阿基米德本人:“......你为什么还不去上厕所?”
俞如冰正直道:“维护合法权益更重要,上厕所这种小事可以边边靠。”
摄影师几欲泪下:“对不起,我真的没有糖,求求你放弃吧......”
俞如冰闻言,非常无奈地道:“那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节目组可是要负全责的。”然后转身就往厕所走。
谭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风中凌乱的摄影师,宽慰了一句:“习惯就好。”便追了上去。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从业十几年第一次如此茫然。
没有糖吃,能出什么事啊?
小孩子的威胁都没这么幼稚!
谭夕追上俞如冰,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臂,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而行,又轻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讨糖?”
俞如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平静如水,完全不像方才那样杠天杠地。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人在气头上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什么不计后果的行为都能做得出来。
她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在气头上才会和老俞大吵一架,以至于害得老俞......
她心有余悸,不敢再放纵自己的脾气,所以对糖味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自从老俞走后,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也能平静地说出一点实话了。
她笑道:“因为我脾气不好啊,不吃糖克制一下,我怕会出人命。”
谭夕以为她又在瞎扯,无情地拍开她的手,提醒道:“......姐姐,法制社会。”
俞如冰又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现在没有人来惹她都好说。
然而命运这个熊孩子,总爱捉弄人。
俞如冰刚上完厕所,正要打开门出去,就听见外头的洗手池边传来几声嬉笑声,接着就听见她们提起自己,然后就提到了唐寒秋。
一个充满嘲讽与轻蔑的声音突然响起:“唐寒秋根本就没俞如冰说的那么好好吗?”
接下来肯定是熟悉的八卦时刻,俞如冰这头敬业的猹干脆停下了开门的动作,饶有兴致地靠在墙壁上听上一耳朵。
八卦嘛,有好有坏,来者不拒啊。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唐寒秋能有多不好。
一阵水声过后,果不其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爸和他们家有点合作,当然会知道点内情啦——唐寒秋根本就是个蠢到家去的蠢女人。”
“长得也就那样吧,一般般,哪有俞如冰吹得那么天花乱坠。”
“家世好学历高又有什么用?追起男人来不还是像条狗?我真的是笑死,像狗了也追不到,哈哈哈!”
“你们也不知道,裘家那位一眼都不给她,她还巴巴地往上贴有多好笑!”
“贱,贱的不行!”
这些充斥着嘲笑的话语如一根根针,一下又一下地刺在俞如冰的耳膜上,让她非常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眼底的眸光如凝了冰霜的寒星,冷得吓人。
这是八卦吗?这根本就是单方面diss!
她的胸腔里烧起了一团怒火。
家世好相貌好学历高的千金小姐,俯下身段死皮赖脸、上赶着倒贴一个男人,哪怕对方一眼都不给她,也绝不放弃,一腔孤勇地爱着对方。
诚然这听起来很蠢,但是这就代表着别人以此为乐,肆意取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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