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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样从鬼屋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工作人员那把有关江您温的照片都买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这每一张两人都在一块。
幸好鬼屋内视线昏暗没拍到两人正脸,不然今天他们怕是别想出游乐园这道大门了。
江您温拿过照片直接揣进了自己口袋,而后去旁边的小店铺给江吻意和陈样一人买了一个甜筒。
不得不说江您温的手生的十分好看,修长的手指环着甜筒,指尖圆润干净,妥妥的漫画手。
江吻意接过来,细弱蚊蝇的道了声谢:谢谢二哥。
男人却在这时从鼻腔里溢出了一丝笑,和她秋后算账:“刚才在里面叫我什么?”
她叫他什么了?
小姑娘的步伐慢了下来,方才情况紧急,完全是条件反射,后来细细回想起来——
她好像……喊了他全名?
依稀间记得一些,但又不是很确定。
小姑娘茫然又复杂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江您温慢条斯理的走在她身侧,也没责怪她的意思,就是调侃:没大没小。
江吻意悄悄吐了吐舌,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最近气候炎热,手里的甜筒已有要融化的趋势,她不再在意身边的人,忙低下头将那稍微融成奶昔的最上面一层舔去,然后细细碎碎的开始啃外面的一圈脆皮。
跟只小猫似的。
江您温忍俊不禁,将视线移到了别出去。
陈样三两下的把甜筒吃完,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跑到一个店铺前看起了关东煮,他给自己点了几串,回头问江吻意要不要吃。
小女孩对吃的这一块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啃着甜筒加入了陈样的队伍。
而江您温,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会被认出来,便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吃。
等他们吃完,江您温又带着他们把地上的、天上的、以及水上的都玩了个遍,江吻意曾在某视频网站上看到过一个拍照方式,就把手机拿给陈样,让他帮自己拍。
“我说跑你就赶紧跑啊。”陈样望着不远处缓缓而下的水上过山车。
江吻意让他拍的,就是在过山车冲到水上,水花从她身后溅起的那一刻。而过山车溅起来的水花太大,保不齐会把他们都淋湿,所以得趁着水花落下的那一刻,他们要赶紧跑开。
江吻意点头,已经摆好了POSE。
随着过山车往下俯冲,陈样的脑中无时无刻不紧绷着一根弦。
待它冲到底,水花溅起几米高,“跑跑跑!!!”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就算两人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还是忙不迭的被淋到了一点。
坐在大老远长椅上观看他们跑来跑去的江您温,感觉自己像是带了两个幼稚园儿童。
傍晚太阳西斜,三人打道回府。
坐在副驾驶位的陈样终于悟出了一点不对劲的苗头。
凭什么是老板自己的小姑娘,却要他在中间作陪?
老板这个闷骚怪。
中途,陈样接到了一个合作方的电话,因为平时在片场这类的地方人多声音嘈杂,所以他的手机听筒音量也调到了最大,殊不知与合作方的谈话,全都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后座人的耳朵。
“衣服发错了?”陈样疑惑。
“对啊,昨天就想跟你说了,一忙就忙忘了。衣服给你们重新发过来了,今天应该到了。”那头碎碎念着,“也不知道后勤给你们发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前天看到原先要发的那件还挂在衣架上我还以为大半夜见了鬼了。”
“那我待会去门卫看看,我们这快递柜还在检修,物流消息也有延迟。”陈样说。
“真的对不住兄弟,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多大点事。”
陈样和那头又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转过来和老板说:“待会要去门卫看个快递。”
江您温点头,江吻意说:“正好我也有一个,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
一行人拿完快递回到家,江吻意拆了快递后,人都傻了。
怎么春风绕又给她发了一件里衣?还是件胸口蹭了点颜色的里衣?
陈样也正在拆江您温的衣服,他看到江吻意将里衣拿出来,“什么情况?店铺给你补发的吗?”
江吻意懵懵然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之前沈知微给她拍的那套汉服写真,店铺非常满意,只说希望以后可以继续合作,并没有说过给她补发衣服之类的话。
江吻意去问店铺老板:上次说的瑕疵,是胸口有一个“囚”字吗?
老板也是回的一脸懵逼:不是啊,不是染了点颜料吗?“囚”字是什么东东?我们店铺从没有这种衣服的。
好的,破案了。江吻意瞬间反应过来——
那件“囚服”就是江您温合作的品牌方口中所说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当时快递单上被物流人员用马克笔写了门牌号,江您温那时候又一直不在,她自然而然的就以为那些快递都是她的。
原来那件“囚服”是个乌龙。
她还穿了……
她不仅穿了,还被江您温看到了……
太丢人了吧。
手机从江吻意的手中滑落到地毯上,发出了一声细小的闷响。她双手捂住脸颊,之前好不容易被她压下去的羞耻感,因为知道了真相后再一次的涌了上来。
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当时为什么不能看一下收件人姓名呢?
太粗心大意了。
“江小姐,你的耳朵怎么突然这么红?”陈样讶异,“不舒服吗?”
江您温也闻声看了过来。
这下江吻意更不敢把自己的手拿开了,“没有没有。”
她把头埋得很低,细细碎碎间又将口袋里的口罩拿出来戴在脸上,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戴上鸭舌帽,把自己的裹得严严实实。
“我先上楼去了。”口罩后是她郁闷的声音。
“怎么突然这样了?之前不还好好的。”陈样挠了挠自己脑袋,云里雾里的。
小女孩莫名其妙的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只缩进龟壳的小乌龟,江您温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沉思片刻。
像是想起了什么,男人了然挑眉,往后倒进了沙发里。
他的右手背压上眼睛,脑中全是小姑娘的面庞。
穿着纯白囚服,抱着枕头羞涩的不想给他看的模样,穿戴汉服衣裙飘飘,一娉一笑的模样,在鬼屋里害怕的往他怀里钻的模样,以及刚才羞赧的怎么也不想让他看到的模样。
每一个模样的她都那么鲜活。
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啊。
男人闭着眼睛,手背遮住了光源,眼前一片漆黑空洞。他微微侧过身,轻叹了一声。
要怎么办才好。
江吻意不知道的是,在她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尴尬的同时,江您温的内心也十分难熬。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就因为他的一个失误,直接葬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
他该用什么弥补?
把他自己抵押给她,她也不一定能接受,他们之间的年龄差摆在那。
他们相差八岁,眼界阅历都不一样,看到的世界更是大不相同。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期盼和小男生谈恋爱的时候。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被他给毁了。
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当做补偿,他都觉得不够。一点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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