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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劲瘦,戒备的样子使他逐渐摆脱少年模糊的棱角,隐隐露出青年人的尖锐。
贺云沉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他,四目相对,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不用怕,我只是作为舅舅来好心提醒你一句。”
谢昭清不耐烦地皱眉。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贺云沉似乎觉得他这幅样子很有意思,自顾自地说着,“总爱养些孱弱的东西,明知道那些东西弱到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为什么总不长记性呢?”
“难道是教训给的不够多吗?你母妃太心软了,这些年没让你有半分长进,我都有些后悔让你回宫了。”
“是啊,又让你失望了。”谢昭清忍不住冷笑。
“不不不,”贺云沉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赏,“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在这么?自然是来见见你的老师……听他说你很优秀。”
尽管贺云沉笑语盈盈的样子很像一个正常的长者,但谢昭清心底还是骤然升起一股厌恶。
两人对视片刻,贺云沉根本并不介意谢昭清眼中的冰冷,缓缓打量他片刻,突然微微一笑:“看你的样子已经恢复了,最近头疼的感觉怎么样?”
“……”谢昭清眯起眼睛。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贺云沉轻轻叹息,声音竟然有些温和,“昭清,即便我远在千里之外,但我还是你舅舅,你做过什么,遇到什么事,舅舅都很在意……”
“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我吗?”谢昭清反问,“不用这样假惺惺。”
贺云沉像是没听到他嘲讽的话,径自继续道:“……我从没有教过你习武,但那日你赢了,我很意外。”
谢昭清一哂:“很奇怪?”
贺云沉点头:“是有点,但最让我奇怪的是,你居然没有反击。”
侍从早已被他吩咐去了远处,听不见他们的任何话。于是贺云沉毫无顾忌地问:“用舅舅帮忙么?一个皇子而已。”
谢昭清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中多了分警告:“别乱来。”
贺云沉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乎包含很多东西:“你果然知道出手的是谁。”
谢昭清不喜欢被动,他的确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与宋玉霖。
毕竟谢亦鸣的手段不算高明,在宋玉霖将供词交给他后,谢昭清就查到所有他能查到的。
但他没打算出手,至少现在没这个想法。
然而贺云沉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或许是遇到贺云沉,当天晚上谢昭清做了很多梦,其中一个是他还在郁南州贺家的时候。
谢昭清开始还知道他是在做梦,但这梦太真,依稀如同现实,让他逐渐陷入记忆的漩涡。
年幼的孩童跪在贺家祠堂,冰冷刺骨的寒意蔓延到全身。
他是帝王与贺家小姐的孩子,却以身含煞气为由被遣送出宫多年。这件事贺家没有隐瞒谢昭清,他们深恶痛绝,恨他一出生就断了母亲在宫里的路,也断了贺家多年的妄想。
“就是他,我爹说就是他让我们家在郁南抬不起头!”
“我娘说他一来,郁南就年年发水灾,他就是个倒霉鬼,谁和他在一起就会倒霉!”
“打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出门!”
年幼的孩子们不懂辨别,一味地相信外面施加给他们的一切。于是,那些年长之人无法动的手、无处宣发的怨气就通过这些孩子朝着谢昭清涌来。
“我不是……”被孤立的孩童抱着头瑟瑟发抖,“……我没有害你们。”
然而在整个家族的怨念面前,一切辩驳都显得虚弱无力。
终有一天,孩童明白懦弱躲不过拳头,他颤抖着拿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往他身上挥拳头的少年砸了过去。
施暴者流了满地血,围在一边的人尖叫着将谢昭清制服。
于是,他被名义上的外祖罚跪在祠堂,黑夜与白昼转了三个轮回,没等来一滴水。
祠堂烟火缭绕,谢昭清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你知道哪里错了吗?”祠堂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来,蹲在他面前。
那是谢昭清第一次见到贺云沉,贺家养子,他的舅舅。
孩童闭着眼沉默良久,嘶哑开口:“我没错。”
下一刻,他被猛地拎起衣襟,大力拖到门外,随意丢在肮脏的污水中。
他的嘴唇干裂,胸口没有起伏,过了很久很久,才颤了下眼。
男人又问:“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这次,男人给了他一把刀。
孩童眼睛半睁,缓缓伸手攥着那把刀,却很久没有动作。
他已经没力气了。
他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听见自己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半晌过后,孩童听见男人居高临下地吐出一句:“没用的东西。”
像一个高位者,对倒在泥泞中的小人,傲慢地下了个批语。
——连把刀都不敢挥,那就是个没有价值的废物。
孩童没有反应,污水逐渐淹没他半张脸,仿佛连挣扎都成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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