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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央无言,北月倒是大方,“小妹年纪是最小了,上个月不才刚刚及笄。逢人喊姐姐,亲热些,不也是想各位待她好些,好熟络了一起玩。”“她可不喊我姐姐。”北蓉一旁小声添了一句,见北月瞧着她,没敢再说。
“听闻你家小妹跟随神尼后头清修了十年,果然清修磨人,想必这十年也十分辛苦。”刘心蕊说罢,递了一碟子点心过去,“你既叫了我声姐姐,我便赏了你这点心。清修的时候可吃不到这好东西。”
听她提及神尼,言语又无敬意,北央心中跟梗了一根刺似的。她仗着自己是宰相之女,言语举止肆无忌惮。
自己爹爹不过小小七品中书舍人,不为了自己,为了爹爹也得忍了。忍归忍,但不是装孙子,将碟子推回去,轻声道:“谢姐姐体贴好意,不过我不喜甜。”
刘心蕊又推了另一盘精致小菜过去。见着秦晚瞪她,笑道:“不喜甜无妨,这一碟子咸口小菜,价值十五两,估摸着比北家小妹一身子都贵重了。怎样,这一声姐姐值吧。”
秦晚猛的一拍桌子,“你这般作态是想如何!”说着还动手掀了那碟子,怒道:“我说请她们三个一起来,你可是答应了的,这会儿人到了,你又借着几碟吃的想讽刺谁!”
“我如何讽刺她了?而且你这话意思是不是,我要真刺,就得三个一起刺了?”刘心蕊靠在椅背上,抬了下巴盯着气怒的秦晚,嘴角扬起,一副没将谁看进眼里的高傲嚣张。
秦晚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替北央鸣不平,被刘心蕊这么一说,她一时想不到话顶回去,憋屈至及。她还待再说,北央却将秦晚扯回了座位上。
北央刚开口吐出一个我字,北月却打断她,声音柔柔,“秦晚每次和心蕊你凑在一处就要吵了架不对付。这回可别拿了我们几个做筏子。北央更是胆小儿,再吵那可就真委屈我家小妹了。”
北月说着还抬手将那打翻的碟子翻了回来,“粮食无论贵重,圣人不早有此言了。何况...今日不是集诗会么,怎么老扯了这阿堵物了。”
北月说完,坐的远些孙漪也道:“就是,你们俩也是够烦的,每次见面总要找了理由吵。要我说心蕊你下次再办什么就别请秦晚了,我们是来参加集诗会的,可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
孙漪是太傅之女,这话旁人说了算是得罪,以她的身份却是无妨。
又不知谁道了句:“可不是么,轮吵架,家里的嬷嬷婆子可厉害多了。你俩可消停些吧。”
没想到这么个尴尬的局面,就被北月这么几句话避重言轻,四两拨千斤的混过去了。北央微微瞥了一眼北月,突的觉得自己似乎不怎么了解自己这个大姐。
几人这么一说,刘心蕊便也一笑,“是了,我可和秦晚闹什么。她不一向臭脾气。”又看向北央,“妹妹可别吓到了,我们就一向如此了。”
“好赖话都是你说。”秦晚哼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
集诗会以夏字为题,一炷香时间各做一首。待诗作完再拿去隔壁由人选出三甲,封入往年诗册之中。
听完规则,北央有些不懂,扯了秦晚小声道:“隔壁是谁?怎么还是隔壁的人选?”
“哎?你不知道吗?每年夏冬两季的集诗会是由我们姑娘家来办。我哥他们来品评,春秋两季则相反。隔壁自然就是我哥,五殿下六殿下他们了。”
“我还当着是由什么大家来品评了。”
“今年倒是也算有个大家。”秦晚笑兮兮道:“顾大哥往年都不掺和这些的,这回不知道被谁硬是给请来了。顾大哥五岁便会作诗,那会儿的做的诗我爹都说比我哥现在作的都好。”
“顾大哥?顾炎?”
秦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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