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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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气氛相当融洽，午餐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算结束。

江小婳起初是想跟宋屿一起去厨房刷盘子的，结果宋屿死活不同意，生怕她的伤口沾了水，所以她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宋屿自己在厨房里忙活，而她坐在餐桌前揉着圆鼓鼓的肚子，打着饱嗝。

“也不知道我们家宋堰这段时间在干嘛，他已经半年没有回过家一趟了，也不给家里回个消息，这孩子真是让人担心。”提到自己的小儿子，方荨颇为无奈。

“宋堰长大翅膀硬了，况且是个男孩子，在外面闯一闯也没什么不好的。”赵雅媄反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方荨并未得到开解，温柔的面容沾染了一丝失落，她看着厨房收拾残局的宋屿，压低声音：“说是长大了，其实心里跟个小孩子似的，他打小就叛逆，最讨厌我和老宋拿他跟哥哥比较，明明以前学习成绩也不差的，偏偏为了让别人把他和哥哥区分开来，净是做一些让人头疼的事……”

江小婳默默地坐在对面听着，不敢插嘴。

虽说自己喜欢宋屿，但他们的年龄相差五岁，上学的时候她都是和宋堰分在一个学校和班级里，所以自然对宋堰的事情算是了如指掌。

小学的时候，宋堰的成绩像他的哥哥一样，初出茅庐便碾压一众同学，常常被誉为宋屿学长的接班人，日子久了，“宋屿弟弟”的光环掩盖了自身的闪光点，像一座大山压在宋堰的肩上，他开始自暴自弃，选择叛逆的途径解决局势。

渐渐地，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从年级第一退步成为年级垫底的存在，在班里的座位在前排学霸区挪到了最后的学渣区，与整日浑浑噩噩的江小婳成为同桌，二人经常被老师批评，他不仅没有感到羞愧，还格外看得开。

升入初中，他英俊的长相俘获大量女生的芳心，很多不了解情况的同学拿兄弟俩的长相比较，说他长得很有他哥的范儿。直到现在，提起这件事，江小婳仍然记得宋堰当时的表情，阴冷得不像话，仅靠着这种气场就能把其他同学吓得不敢靠近。

再大一些，他开始在校外打架，每天带着一身新的伤痕回家，后来他在叛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染发、纹身、打耳洞等等花样层出不穷，这令方荨和生父宋琏很是头疼，希望宋屿和江小婳可以帮忙劝说宋堰，宋屿的话他自然是不会听，但是江小婳出马一个顶俩。

让他染掉头发，他嘴上说着不要，第二天就去把头发染成了黑色；让他不准打架，他的身上果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新的伤疤；甚至在高考那年，为了和江小婳上同一所大学，他拿起了放在一边落灰的课本，补习着知识，跟江小婳一起考入了沁香大学。

这些事情，江小婳一件一件看在眼里，心里门清。

“小婳，你知道宋堰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吗？”方荨疑惑。

江小婳搜索着记忆，自从上大学以来，她一直有意避开宋堰的追求，所以不怎么在校园里乱晃，生怕遇到宋堰纠缠自己，被其他同学看去助长绯闻的风气，两个人的交集无非就是在食堂里偶遇或者离校一起回家的时候，她没记得宋堰跟自己提起过他在忙什么啊？

她索性老实交代：“他在学校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不太清楚。”

方荨叹息一声：“那下次你见了他，能不能让他回家一趟，哪怕在家里呆上一晚也成，我怪不放心他的。”

“行。”江小婳看着方荨难受的神情，实在不忍心，只能点头应声，心里其实特别不愿意答应，她真的不想跟宋堰有太多的交集，一点点都不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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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已是傍晚。

“少吃点吧你！以后穿不上婚纱有你哭的时候！”赵雅媄生气地收走了江小婳面前的最后一碟菜。

江小婳没有填饱肚子，朝着宋屿翘嘴抱怨，被他笑着揽进怀里，悄悄安慰：“厨房里有泡面，晚上饿了可以吃。”

“真的？”一听宋屿留有后手，江小婳眉开眼笑。

“刚吃完饭就腻歪在一块！还不过来干活！”赵雅媄隔着老远就听见小两口的嘟囔声，她掐着腰强行分开了二人。

江小婳和宋屿纷纷起身，老巴实地分头忙活，一个负责打扫拖地，一个负责刷碗洗盘子，真可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瞅着二人干活时眉来眼去的模样，方荨挽着赵雅媄的胳膊，姐妹俩一同走向客厅，坐在沙发上讨论：“以前就觉得他俩互相喜欢，没想到如今果然成了一对儿。”

“可不嘛，当年定下娃娃亲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家小婳会跟宋堰在一块呢！毕竟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又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赵雅媄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一颗苹果啃了起来。

姐妹俩闲聊间，宋屿和江小婳忙完了各自手头上的活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四口人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索然无味。

赵雅媄提议：“有没有扑克什么的？咱几个解解闷。”

随后宋屿果真就找来了一副牌，因为他常年在国外对规则不熟悉，所以他做裁判负责发牌，剩下的母女三人打斗地主，顺便教他。

江小婳别的不行，打牌可从没输过，她的小脑袋瓜机灵着呢。

第一回合，她是地主。

“三个二，对三，我赢咯！”

赵雅媄不服：“再来！”

第二回合，她和方荨是农民。

“四个五，炸弹，赵雅媄女士你要不要得起？”

赵雅媄脸一黑：“再来！”

第三回合，她又当上了地主，这一回赵雅媄拼命压她牌。

江小婳：“三个十！”

赵雅媄：“三个A！”

江小婳：“不要。”

赵雅媄：“哼，小样，跟你老妈斗，俩K！”

江小婳：“王炸！哈哈哈！”

赵雅媄：“……”

江小婳玩得尽兴，转头向宋屿看去，没想到他也正笑着看向自己，一股甜蜜的暖意自她心底流淌。

“臭丫头片子，光你赢有什么劲！”赵雅媄把手里的扑克一撂，伸脚蹬走坐在对面的江小婳，示意宋屿过来接替她，“宋屿，你看了三个回合了，也该会了吧？过来陪我们玩玩，不带鬼精的江小婳！”

宋屿笑着抿唇，坐到江小婳之前的位置。

江小婳不屑地撇嘴，给他们三个人发牌，随后实在憋不住好奇心，她坐到宋屿的旁边，看他手里的牌，宋屿很是大方地把自己的牌面展示在她面前，一览无余。赵雅媄：“俩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