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清潭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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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的“赔礼”在第二天还是送了出去。

颜颍川应唐三的要求闭上眼，伸出双手，只觉冰凉的物体贴附在他的手臂上。

“好了。”唐三心里有些紧张，不确定对方是否喜欢。

颜颍川睁开眼，惊异道：“这是……指套？”

指套通体银白，设计雅致，纤纤薄翼层叠相卷，从手腕一直裹至手掌。随后，五根细长的银色骨架分别顺着指节延伸而出，直到指尖处才转为玄黑，完全包住指尖。

颜颍川随意活动手关节，只觉轻若无物，每个细小的关节处都藏着无尽机巧，指套和手臂贴合得天衣无缝。他眼尖地从关节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镌刻出的无叶花朵的图腾，不由弯唇一笑。

“这是我从你武魂附体的指套上得到的灵感，结合我所学，造出了这么一对送给你。”唐三见颜颍川喜欢，心中一喜，开始讲解道：“你的武魂很特别，既可以通过毛笔施展，又可以由指套使用。第一次和你对战时，我就想，如果你的手上本来就有一副指套，武魂附体时手指的变化就不那么明显，他人便注意不到你的指套也是武魂的一部分，只会觉得它是种外在装备。这样一来，用指套攻击便可以出人意料，攻其不备。”

颜颍川挑眉道：“你从那时就有开始准备了？”

唐三赧然：“是的。前些天我去索托城里的铁匠铺，恰好碰到了一种质轻且可塑性很强的柔软金属，很适合制作贴合皮肤的暗器，便以其为主体把指套做了出来。本来这种金属是黑色的，但我觉得白色更衬你，就找了一种银白色的矿物磨成粉镶在表面。”

颜颍川将指套凑在眼前细观，果然发现那银白色有淡淡的纹理，有些像龙鳞的光泽，并非金属本来的颜色。

“这幅指套不但可以作为伪装，还算是个暗器匣。我在你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处装了袖箭和银针，都淬了八蛛矛上的毒——唔，就像这样。”

唐三把握住颜颍川的手，引导他的中指向外弹出，一根微不可查的小箭骤然射向头顶的树叶，刹那间翠绿的树叶变为全黑，掉落在地上碎为粉末。

“其实十指上都藏有暗器匣，可以存放一些细小的暗器，但很多暗器我现在材料不足制作不出，只能以后再给你添上。有了这幅指套，外加上你的点穴截脉功夫，即使是魂力耗竭，面对魂尊及以下的对手，你也可以保全自身。”

颜颍川反复端详着双手，心中感动溢于言表。他抬眸直视唐三，真诚道：“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唐三挠挠头：“你喜欢就好。要不给它起个名？”

颜颍川再次看向双手，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道：“‘清潭洗砚’，如何？”

指套通体银白，指尖玄黑，正如玉指染墨，唐三赞道：“好名字。”

‘清潭洗砚’这四个字仿佛一柄生锈的钥匙，将尘封的门开启了一道细缝，源源不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冲进颜颍川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