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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石板门两人继续走了片刻,地势一直在朝下,有不太平整的阶梯。走到阶梯的尽头之后又是一块隐藏式石板,葛明峰触发打开,终于出现了地宫黑漆漆的入口——说是入口更像是在墙壁上掏了个洞,这地道并没有连接墓道。
地宫内伸手不见五指,空间似乎非常大,两只不同规格的手电筒都没能映照到边际,那点光芒像萤火虫似的被黑暗吞没。
几声轻微的“叮铃”声响起,贺陵有些不寒而栗,四下照了照:“葛神棍,葛大仙,你在什么位置?”
“这儿,”葛明峰的声音停在一口铜棺附近,“等我一下。”
贺陵也小心地拐了过去,手电筒的光亮圈内就出现了一个匍匐在地上的身影。
“神他妈正义之举……”贺陵的拳头握得铁紧,望着蹲在地上狂捡陪葬品的葛明峰,气得大吼,“你踏马原来真是个盗墓的!别捡了,那些东西都是供奉死人的!”
“嘘……”葛明峰抬起头,神经兮兮地转了转眼珠,那表情在这种境况下看起来格外的阴森瘆人。
贺陵的额头冒出白毛汗,又朝他走近了一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团伙作案?秦皇陵连国家考古队都没敢下手,你们是怎么打通这里的?”
“嘘!嘘嘘嘘!”葛明峰的食指竖在唇边,拼命冲他“嘘”,贺陵只好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听见他问:“你看,看见了吗?”
贺陵脊背生寒:“看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能不能别神神叨叨……”
“那你听,仔细听!”葛明峰的眼睛盯着青铜棺,“能听见吗?”
贺陵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我他妈听力也只是正常水平,到底该听见什么?”
“呼吸!”葛明峰急促说道,“不对,这里面该有呼吸声的,怎么没了?”
“呼吸声?你说棺材里的呼吸声?你有病吧!”
贺陵忍无可忍,揪住了葛明峰的领口。在这个漫无边际的漆黑墓室里,在这么一口装死人的青铜棺旁边,为什么该听见呼吸声?谁的呼吸声?
葛明峰还没来得及辩解,被贺陵抓松开的内袋里突然掉出来一个物品,“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贺陵立即捡了起来,用手电筒一照,是一张迷你的芯片卡,不知道是不是公交卡,背面标语:西安市精神病疗养院临潼区分院。
贺陵:“……”
葛明峰一把夺过卡片,急吼吼道:“你听我解释,我不是精神病!”
“我他妈听一个精神病解释个屁啊!”贺陵气坏了,揪着他就要揍。葛明峰非常识时务,立刻反问他:“就当我是精神病,你难道要打一个精神病患者吗?你下得去手?”
贺陵的拳头停在了半空。这他妈怎么揍,国法都管不了这帮特殊群体。
他搡开葛明峰要走,却被拽住,听见他说:“你真误会了,刚才我是权宜之计才承认自己是精神病,”葛明峰说着又往内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张工作证,“看,我其实是精分院的院长,是工作人员。”
“精分院?”贺陵抬眸,接过工作证仔细看了一会儿,应该是真的。但精分院要求工作人员的精神状态必须和岗位保持一致?
葛明峰拿回了工作证,对他道:“我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出大事了。”
他将手电筒照向青铜棺,示意贺陵看。贺陵顺势看去,只见棺盖好好放着呢,但上面的长钉全被起开了。
“棺盖是你动的吗?”贺陵问。
“不是,当然不是!”葛明峰显得有些紧张,“这些陪葬品原本都是放在四周宝物箱里或架子上的,有些玉饰、翡翠是镶嵌在棺上的,现在却都散落在地上了。”
“很显然,在你之前有别的盗墓贼进来过了。你也别小器,这事情本来就讲究个先来后到,你总不能仗着自己来过就不许别人来了吧。有财一起发,有牢一起坐呗,你们道上该有规矩的吧。”
“哎呀我不是盗墓贼,我是守墓人!”葛明峰皱着眉,把手电筒移到贺陵脸上,“确切地说,是守棺人。”
贺陵一时有点消化不了,礼尚往来,他把自己的手电筒也移向对方的脸,就听葛明峰说:“我祖上世代都守着这口青铜棺,守着这口棺里的秘密。”
贺陵问:“什么秘密,这里面本来装着谁?”
葛明峰牢牢盯着贺陵的表情,答道:“秦始皇的陪葬,他最宠爱的宫妃。”
贺陵稍微整理了一下脑子里那些凑不成整套的历史知识,在“暴君”与“红颜”之间强拉了一条配对线:“啊,秦始皇的宠妃,玉漱公主还是妲己娘娘?”
“你历史跟谁学的?什么玉树铁树大鸡小鸡的,没事多念书,少看些电视剧!”葛明峰的五官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惨不忍睹,一生气更可怖了。
贺陵歉然道:“见笑了,我这几年忙着学各种东西,有时候会搞混淆。”
葛明峰脱口而出:“你这几年怎么了?”贺陵动作一滞,望向他:“你不是清楚我的底细的么,我这几年怎么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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