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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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梧带着封芊亦来到了她口中的那个地址，她们从城东跑到了城北。

这条路在一个商业街的后面，虽然人流量比不上前面，比起前面那庞大的人流量，这里显得略有些冷清。

“983号……”封芊亦嘴里念着数字，一个个数过去。

“找到了！”封芊亦止住了脚步。

这是一家店铺，却没有门匾，从外面看完全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只是皇梧眼尖地注意到，在刚刚路过的垃圾桶里，有半截被人拆下来丢弃的木板，上面的字已经磨损到分辨不出。

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门牌号、被风吹动着发出吱呀吱呀声音的破烂木门，配合着有些寂静的环境。

恰好此时吹来一阵凉风，从封芊亦耳畔划过，似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颊，又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她用手摸了摸脸颊，去掉那种感觉。在心中默念别自己吓自己。

还没等她调节好心态。

一张女人的脸骤然出现在她眼前，靠的极近，她的面部像是正在融化的蜡，血肉混杂着往下掉，能看到里面幽幽的白骨。蛆虫从她的左眼眶爬进，在右眼框爬出。鲜红色的唇破破烂烂，被人用线缝了无数针，分不清是血还是皮的颜色。

封芊亦毛骨悚然，手脚倏的变得冰凉，血液似乎开始凝固，站在原地一都不敢动。

尖锐嘶哑的孩童的哭啼声突然在她脑后炸开，心中猛然一跳，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可那声音还在她脑中不停的回荡盘旋，是椎心泣血，惊天的怨愤。

她猛地一回头，身后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是眼前那熟悉的景色变得陌生起来，周围似乎隐藏了很多人，在暗中窥伺着她，窃窃私语。

“师父！”她有些被这突然的景象吓到了，紧握双拳，身体有些脱力，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她信赖的人。

皇梧这时候已经上前礼貌地敲门。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封芊亦紧跟在皇梧身后，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但还是克制着没去抓她的衣袖。

在吱呀吱呀的声音中，大门打开一条门缝，里面露出一只咕噜噜乱转的眼睛。瞳仁小，眼白多，上吊的形状让人感觉贼眉鼠眼。

“啊！”

封芊亦变得杯弓蛇影，看到这眼睛就想起那女人的脸。随即被吓得大喝一声，给自己添些勇气。

“几位？”那人把门拉开了一点。

“两位。”

“有预约吗？”门已经被完全拉开了。

“没有。”

“请进。”简单两个字却说得阴阳怪气。

门后是一家小小的店铺，墙上挂着黑色的帘子，遮的密不透风。上面装饰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兽皮、牙齿，也有黄符、八卦图，还有贴图、挂画。不伦不类，怎么看都不是可以相互兼容的东西。

房间里摆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桌子上有个水晶球。一个面色枯黄的女人坐在桌子后面。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双手布满了操劳的痕迹。

给她们开门的是一个瘦小的男子，此时站在进门的角落处。

“想要算什么。”粗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嗓子里含了一把沙子，磨的人耳朵疼。

原来是家占卜屋。

皇梧淡淡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封芊亦，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眼底满是宠溺。“那你看我和她能一直在一起吗。”

“哈？”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她咽下肚里。想到她们来此的目的，封芊亦止住了张口欲出的话语。

那女人眼神滴溜溜地在皇梧和封芊亦两人身上打转，似在评估。抚摸了下水晶球，举起双手，“来啊，我信仰的神明，告诉我答案!”

随着她的话语，一个圣洁的影像出现在封芊亦面前，模糊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阵阵好似来自天国的吟诵声。

腐烂的脸和那孩童的声音也再一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却在所谓的圣光下扭曲着身体，惨叫着蒸发。

她下意识挥手想要打掉眼前的这些东西。

“那是神明！不可惊扰！”女人大声喊出这句话。

她的声音响起让封芊亦有一瞬的迟疑。

那些影像在她周围绕了一圈就消失不见了。

她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转头看向皇梧，只见对方不动声色，好似什么也没见到，脸上还扬着一抹笑意。

不愧是师父，如此气定神闲。

皇梧当然也受到了那东西的影响。那人脸飘在她面前，几乎快要与她零距离接触了。她只当没看见，精神力向着那女人感应去。

她并不怕鬼怪之类的东西。

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硬要说害怕的话，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带给她这种感觉。

也不能说害怕，对死亡，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一种愤怒。

随着皇梧的精神落到那女人身上，因果石也随之带来了反馈。

女人的能力是视线干扰，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改变他人所见之物。

那这个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