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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阳山,正堂
阿素跟在胥江身后,一入门便看到苏澹等候在那里,他穿了一件皂青的绣麒麟银纹锦衣,越发衬得整个人风神如玉,外头披着一件墨色大氅,身形挺拔而修长。
与阿素视线对上,微红着脸唤道:“云素。”
顿了顿,又觉得不妥,低眉敛目:“胥宗主,云素姑娘。”
胥江挥袖,面色严正:“上茶”
坐下来闲话一会儿,苏澹便开门见山地道:“前些日子发来的信函,想来胥宗主已经看过了,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是上门提亲的。”
胥江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云素虽是九商宗弟子,但订亲之事,还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若你先在这儿住下,老夫这便派人下山通知云素的父母,一同商议此事,如何?”
此言一出,苏澹欣喜的有些无措:“多谢胥宗主成全。”
深夜,南阁
不过须臾,便看到外头有一群黑衣人迅速围了进来,将整个南阁围得水泄不通,目光中的杀气表明了他们的来意。
此次前来召阳山,苏澹只带了两个随身侍从,这已然是一边倒的情况了。
黑衣人将南阁围住之后,一时间倒是没有轻举妄动,为首的人走了出来,正是衡湛,阿素跟在他身后,身着一袭雪白锦缎袄裙,外头罩一件火红的狐皮大氅,在夜里如同一团火般耀眼。
她手里捧着汤婆子,微微低着头,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动,肤光胜雪。
苏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衡湛兄,这是何意?”
衡湛神色微微一动,片刻又隐没下去,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来:“苏澹,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只不过再见,身份却不同了,想来你也猜到了,”
“别害怕,今晚只是想找你叙叙旧罢了,顺便借你的苍渊剑一观。”
苏澹定了定神:“叙旧?何必自欺欺人……想来从我们初见那天起,你便步步谋算了罢,是我识人不清,误以为结识了好友……”
那声音里的心酸和巨大的悲痛几乎要将人一瞬间淹没。
衡湛手一挥,黑衣人顿时如狼似虎地朝苏澹扑了上去,招招凶狠,似要将人置诸死地。
苏澹抽出苍渊剑,剑身雪白光亮,晃着寒意,宛如一条飞滚的银龙,令人目眩神迷。
狂风暴雨般攻击之中,苏澹的防守极为严密,宛如海中的礁石,任由那海浪滔滔,却仍然是巍然不动。
苏澹不慌不忙,攻势稍久,黑衣人死伤过半,衡湛抽剑而上,两人缠斗在一起。
绵密的剑光不断闪现,兵刃交集,衡湛剑锋一颤,却顿时透出了微微迟疑滞涩之态。
苏澹抓住机会,不加防守,攻击愈狠,就在这时候,衡湛猝不及防,勉力挡住,虎口震开,手掌染满了鲜血,苏澹身形一侧,剑尖一挑,刺向衡湛,出剑又狠又快,收回长剑之时已然刺穿衡湛的左肩。
阿素目光扫过遍布鲜血和尸体的青石地,眉头轻蹙。
苏澹缓步走近阿素,把苍渊剑塞进她手里,指向衡湛,眼底寒凉:“云素,杀了他。”
衡湛如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面色苍白,左肩的伤口不断流血,浑身颤抖。
阿素知道衡湛毒发了,是衡殊在他身上下的毒。
苏澹默然地看了半晌,才轻声道:“下不了手?那又为何对我赶尽杀绝?因这苍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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