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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声。眼角余光从公主脸庞上挪下。
如果褪去公主的身份,十四岁的王晴只是一个待字闺中,不知情为何物的韶华少女。她青丝如墨。任凭刚才祭天台上海风撩拨,亦是如缎子般垂顺。
目光落定在公主颈前自然垂落的墨发上,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起那个跪在观景台人堆里的青色身影。
在皇上所有的子女里头。只有大儿子继承了皇上微微有些卷曲、而显得比较蓬松的发质。不过,作为皇长子的他很早以前就离逝了。算是英年早逝吧!那时皇上还没到南边来呢!
但后来皇上还是对这个于群臣来说一面也没有见过的皇族追封了王位以及封号,但时至如今,大皇子的骨骸还葬在北疆,没有移入地处南边的皇陵。那么皇上先头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多余呢?
德妃对皇帝的这些陈年家事,了解得并不多。
她今年也才年满二十八岁,若要算起来。大皇子死的时候,她离邂逅皇上。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而如果大皇子活到今年,大约是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并且,大皇子的人生际遇,与她伴侣在皇上身边的人生际遇,中间不仅隔着两年的漫长时间断带,还有南北两地之间相距的千余里路遥。
德妃只是从旁人那儿对这位皇嫡长子有一些碎片式的了解。据说皇帝对长子的喜爱与期望程度,远超另外两个儿子。
如果他能活到现在,十有*是太子储君之人选。
这种待遇,除了因为他是长子,说到底仍是因为他出生得太早。
大皇子能举起一把长枪连贯的舞一套枪法时,他的两个弟弟,一个才长到刚能站直身子的年纪,且体质极差,小病不断。另外一个虽然精神得很,却还没断奶。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身为人父的心理,皇帝自然会把更多的关注投放在最强的那个儿子身上。
有人猜说,之所以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着,以及太子的位置也还悬着,便是因为皇帝在心里还给大皇子以及其生母留着位置。
不过,德妃还听说过另一种说法。这个说法,来自王家家族内部,流传不广泛,但却延续在王家几代女眷的心中,就没断过。
传言,只有继承了皇帝这种微卷发质的王家子嗣,才是继承王家血统最纯的后人。
不管这种说法是否有确切依据,德妃自己是有幸得见,她的家公,也就是皇帝的父亲王翱,也生着微卷的蓬松头发。
也不管皇帝心里认不认同这个说法,既然王家三代人当中,都有这样发质的人出现,但又不是全都如此,那么这个说法或许存在可信度。并且料不定皇帝的心思,或也曾触碰过这个说法。
但继承这种发质的王家后人,如果是一个女孩子,那皇帝又该如何抉择呢?
即便说不上待选为继承人那么夸张,皇帝对她,也该是会十分宠爱的吧?
一想到这一点,虽然这个想法目前尚未落实,但在德妃的心里,还是倏地起了一丝杀意。
现在就杀?或者过几年再杀?还是一直留着,留着这个小孽障,平时本宫才好找到点解乏的游戏?
当德妃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围绕上“杀”这个字眼,她忽然想起丞相史靖地劝诫,心头不禁又堵了起来。按照史靖的意思,现在不能动那小孽障,否则那姓林的没了丝毫忌虑,真正回京之时,当年的那些事,怕是一点也瞒不住的。
那如果姓林的先死,是不是等于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呢?
哼!要不是史靖力劝,本宫怎么会放弃半月前那次绝佳机会?其实也不需要本宫的人大动兵戈,万家的族人以及门下学生里头,有多少愿意为此事出力的人?半月前,本宫不过丢了个消息出去,杀到林家的人便逾了百数。
要是那时候本宫的人进去补上几刀,哪还能让他活着离开?
只是……那姓林的,究竟死了没有呢?
不论是死是活,希望青夏那丫头快点把消息带回来。
沉浸在只属于自己可知晓地思索中,德妃下意识挪了挪身子。此时她是倚靠在别人的女儿身上,始终不如自己宫里的宫女服侍得妥帖,虽然稍微挪了一下靠着的角度,她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当辇车两边的皮质幕帘放下后,就只有前方可以视物了。
德妃只朝前方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仪仗宫人的前头,那组腰间横挂长刀,在昂首阔步的同时,还随时保持着即刻出刀姿势的武卫。
那类武侍,实际布置在整个仪仗队的前后左右,但德妃看向他们,真正留意的还是肩上斗篷刺绣有金线莲花的几个人。
这样的人,德妃也有,但全是仿冒的。只有皇帝所拥的那十名身披金线莲花斗篷的武卫,才是真正可以在非常时期,行走大内禁宫各处无阻碍的武卫。
近些年,这十个武卫虽然还保留着职务和俸禄,但很少再出现于宫中了。德妃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决定要撤消这一类型的武卫,如果真是这样,那她颇花了番心思培养出的那些套了一层金线莲花武卫‘外衣’的杀手,就再难找到可以混淆视听、进而替她在宫里宫外杀人的机会了。
史靖劝她,至少近两三年里,她最好不要动林杉。两三年,她等得起,只是,倘若皇帝在这两三年里,把那十个拥有特权的武卫撤了,或者调了职司,那到时候林杉再回京,自己想动他,还能像如今这么容易么?
或许此时的德妃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会儿自己脑海里的各种头绪,都围绕上了一个字。
“杀!”
就在德妃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杀人、杀什么人、要不要杀这三个问题时,她忽然感觉眼前的光线一暗,接着额头上一暖。她的心神滞住了片刻,待回过神来时,才感觉到覆在额头上的温暖还有粗糙的触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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