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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行来,他从未让莫叶离开过他的视野。即便是在她方便的时候,他也就站在最多十步以外。虽然别过脸去,却是会倒数时间的。

头几次这样的时候,莫叶曾经恶趣味的想到:站这么近,尿了多久,或者说她拉了几坨,他是不是也要心中有数啊?

可这厮自己倒讲究,轮到他方便的时候,多半像放牛的牧童一样,将她当做牛绑在某棵树旁动弹不得,然后他自己就钻草丛去了。

经过昨天那事儿,莫叶再看见此人,心里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你不是每逢方便必钻草丛么?我祝你也遇到蛇,最好是一击命中的那种。然后数天过去,终于有一个或是为打柴而经过的人,在杂草地里看见了一具裸nan尸体,那该是多么解意的场景啊!

不过,这种事情最多也就是想想罢了。以这个杀手的职业素养,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这几天露宿郊野,在休息之前,他都会将地点仔细检查一遍。而且早在离京之前,他就准备好了极为纯正的雄黄药囊。

除非他也运气极“好”的一脚踩在某条路过的毒蛇身上……算了吧,那种“好运”只会砸她……

莫叶盯着树下那人,心中的念头渐渐往比较龌龊的方向发展,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她在这个杀手眼皮子底下根本无计可施,上上次她是借了伍书的帮忙,但这杀手忌惮的其实是伍书能使用的统领府力量;而上一次她从京都西大门逃脱,则是借助了城防规则,个人武力再强也不是国家机器的对手。

但现在,一对一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借助的情况下,她根本拿不出半点可行使的逃走策略。

这不能怪莫叶愚笨,一直以来她的生活理念就是强大自身,以及不要给别人造成负担,这种意识模式跟她的成长经历有着密切关联。

而职业杀手凌厉的生活态度、具体说来应该是生存态度。比莫叶更加严厉苛刻。强大自身、磨砺刺杀技巧不过是日常必行基本功,除此之外,年十七的他,已经有过数百次的刺杀演练和数次实际刺杀经验。这是莫叶无论怎么练习,也学不来的。

——如果不是宗门的传信一直都在变,使凌厉出手有了迟疑,不知道已经让莫叶死多少次了。

在这样强的对手面前,莫叶一时逃不掉,但自己又很爱惜生命,从未想过一死解千愁,同时也不想激怒这手上有人命的家伙,给自己平添麻烦痛苦,于是就只能在心里诅咒他几句解恨。介于莫叶小时候被师父丢到文化底蕴极高的礼正书院待了几年。以至于凭她的个人修养还不错,骂人这种粗陋之事她不做,但其实吧,损人的功力一点不弱。

但凌厉的眼力也不弱。

对于他杀过的那几个人,他还记得他们的眼神。各式各样的都有。在他的宗门,除了有一种直来直去的杀手,还有一种以伪装为特长的杀手,他大约属于后者。而像他这样的杀手,拿到的人命单子都比较贵,都是身份不俗的人。这样的人必定前仆后从,除了是一种身份的显现。与职能对应的驭人需求,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必定仇家也不少。

像凌厉这样做割首生意的杀手,要想拉高成功概率的同时又尽可能降低损耗风险——毕竟培养一名优秀杀手也是很耗钱的,还要时间,哪行哪业人才都是最贵的成本——于是,伪装型杀手功劳甚巨。

上次在下河郡那单生意。凌厉就是中途悄然换掉了那个西席先生,才能借助郡守大人对西席先生的信任,轻而易举避开所有随从,成功割首回宗门还交单子。只是那位郡守大人得罪的人有点多了,他自己刚死。家里正乱着,就有仇人趁机杀上门来一窝全端了。

扮演刺杀目标所熟悉的人,利用某种信任削弱目标的防范之心,这一招刺杀技巧说来简单,实际操作却颇为考验人。拿下河郡那件事来说,虽然宗门提供了详尽的资料以及一些易容的工具,这些资料来之不易,但在事情的实际进行中,会发生的变故不可预料,那时宗门的资料再细致,可能都帮不上忙,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凌厉自觉杀下河郡郡守那次还算是容易的,这与他的经验增长有些关联,而他最难忘记出道第一次杀的那个人。不知道是那个人太过狡诈,还是因为那时的他刺杀技巧过于生硬,总之在那次之后,即便有宗门提供的详尽资料,以及宗门易容高手的改妆,他还是习惯性地更相信自己眼中所见。

必须承认,他这种深埋在心里的意念救过他很多次,也包括现在手中这个任务。

在宗门提供的相关资料中,对这个女子的描述有着诸多失误,凌厉很惊讶于宗门负责收集情报的那十几个人是不是集体生病了?从未见过他们出这么大的漏子。其中可能会造成恐怖后果的那一条,就是“此女不擅武”,可实际情况却是,这个女子有着不俗的内家功。

只是,她就像一把没有开锋的刀或剑,本身很强,但总差了一点什么。

钝刀子割肉虽然颇为费劲,但只要力气用得足,大不了把肉捶断,把人的头打破,骨头打折……总之,钝刀子也能杀人。凌厉每次仔细想这事儿,总有些后怕,如果这一次不是他早在雾山上见过此女的手段、不是此女还没有杀过人、对杀生心存迟疑,在这次任务中死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

而这一次自己躲过了,会不会有类似的下一次?宗门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有意的想让自己陨在这一次里?毕竟这次要杀的对象,身份“贵”得极为古怪。

此时他看着被毒蛇咬伤后昏睡了大半夜的她醒来,看着她笔直注视过来的目光,除了有一点悲伤,大约还是跟毒发身亡的那个丑陋男人有关,剩下的就只有平静。

教他的师傅曾说过,一个人在大波折面前如果能保持镇定,心平气和。那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此人对生命十分热忱,并且这种热忱多半倾向于自尊、自爱、自救。第二,此人对生命已经看淡。漠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其他所有生命,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这种人当然无惧于任何的危险与要挟。

对这两类人,凌厉都心持敬意。他虽然是个杀手,他是个杀手却不嗜杀。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与人无争,他尊重这些人过日子的权利。

但是眼前这个年少女子,似乎处在那两类人中间。

她本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沧海一粟流落到某地某村,而那将是平安的一生。宗门再能搜人,也是要根据某些个特征行事的。而静谧的村庄里寻常百姓没有那么多独特个性,普普通通却是身份最严谨的掩护。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那么些名人总会在功成身退之际选择回乡。

她也可以高高在上无比风光,毕竟她的真实身份就摆在那里,但她却被一种另类的方式圈养在宫外。她这样不高不低的待着。也难怪那个买她命的人时常挂心着她。

就连他这个身在局外的杀手,也有些好奇做此安排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宗门的命令再一次的变了,这个少女就这么简单直接的死去,那么做此安排的人罪可就大了。

不过,这是别人的命运,与他无关。

在揣度了对面那种眼神良久无果之后,凌厉站起身向对面走过去。同时淡淡开口说道:“你恢复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了不少。”话说完时,他已经在莫叶身边蹲下,丝毫没有犹豫地握起她的手腕,大拇指压在脉门处。

莫叶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毒的感觉已经消退大半。若在平时。对这样的解毒速度她必然感到高兴,但此时她却忽然心绪微沉。

在手腕脉门被扣的时候,她可能即将失去一个逃走的机会。

————

一桌距离之外飘扬传来那么浓郁的酒香,即便林杉未饮一滴,却也有些醉了。

如果不是有廖世在开席之前给他的那瓶药。他当即服了一粒,才能撑着精神,否则他现在恐怕已经醉晕过去。

陈酒刚刚拿出那酒壶时,林杉还有些高兴,并非因为他也要来上一盅,而是他想让廖世喝醉,便能再令这老头儿耽搁一晚上。离别在即,下一次见面不知是三年后,还是又过一个五年,林杉望着廖世仿佛从十多年前就一直未变过的干瘦模样,忽然心生一种浓郁的愁绪。

廖世花了将近十年时间,疗好了那孩子从母胎中带出来的极恶剧毒,毒素散失后,她还因此得了一副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他却因为一直在怀疑廖世与那孩子母亲的中毒原因脱不开干系,对这位长辈还不能聚起太多感激。

三年前,廖世在他火灼伤情最危急的时候,冒着被京中隐敌围剿的危险回到十多年未踏足的京都,来到他的面前。会诊、研讨医策、配药涂药……干瘦老头儿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还是拆成了四次只是略微瞌眼靠坐一会儿,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对此心里很感激,但那种感激之情一直有些飘忽,只停驻在口头上。

飘忽的感激之情,令他常说要怎么来报偿这脊背佝偻、面目也有畜陋的老头儿,但他一直以来却什么都未做成。这除了是因为廖世不恋权势,也不缺钱花,以及送他女人既是他不喜欢、也是对别的女人来说可以逼得她们选择上吊来抗拒的事情,还因为他实在是太热忱自己的事情了。

而他不够热忱筹备报偿廖世的事,终究还是缘于廖世这个人对他而言,还不够重要吧?

但等到廖世要走了的时候,他那种一直只是挂在口头上的感激忽然落到了实处,心里涌出深沉的离别惆怅。

他陡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似乎对别人的索取总是大于回报。药鬼老头儿帮他做了许多事,他不但没有实际的偿报什么,临到老头儿要离去远行的最后时刻,他还要索取老头儿有些仓促的出发时间,只为缓一缓自己心头的惆怅。

林杉……林安远……其实你的心肠,并非你给人看到的那么温和。而是有些狠吧?不,是非常狠。

当值的珍惜的人还在身边时,你从不知道多爱惜一分;只有等到失去的时候,你才又懊丧……这就是典型的自酿苦果、自作孽受!

活了三十五年。这一点作恶于人、作罪于己的劣性,一直就未改变过!

坐在对面的廖世目光从陈酒那儿回来,才片刻没看这边,老头儿忽然发现,与自己对坐的这个面庞虽然还比较年轻、但肩后长发间已隐现银色的男子,刚才还只是轻轻覆在茶盏边沿的手,忽然用力攥紧,修长的手指绷得指骨僵硬,手背青脉微突。

“唉……”廖世忽然叹了口气,悠然说道:“老头儿还是不喝了吧。再喝下去,我怕你醉的是身,我丢的是命。”

循着廖世的话音,林杉收回了渐染愧疚感的思绪,微微定神后。他忽然说道:“在这里,谁敢动你?”

廖世微愣。

“不论叔父刚才说的,是否只是一句酒至微熏的戏言,愚侄都先把话摆在这儿。”林杉抓起手中茶盏仰脖一饮而尽,入喉虽然是苦涩的老茶汤,他却饮出了烈酒之兴。将茶盏拍在桌上,他说道:“谁敢向你拔刀?若是我的下属。我让他在旋木车上单臂倒立三天三夜;若是别的人,我定然派下属去绑了他来,押其在旋木车上单臂倒立五天五夜!”

想起林杉话中提到的那种旋木车,具体运作起来是个什么玩意儿,廖世只觉得脑中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这种林杉用来练兵的工具,他也曾爬上去玩过。那群无聊到心生恶趣味的兵娃子实在可恨,递他上去就不放他下来,让他在上面一直转了三个时辰……

然后林杉得知了此事,将那一小队恶趣味的小兵从几千人的军队里一个一个查了出来,虽然看上去不残酷、但实际上极为可怖的惩罚很快发令下来。

那一天北三路军十九分队五千兵卒都没有操练课业。而是领受了另一种有关操练心性的军令。在宽敞的练兵场上,全体兵卒站出整齐但很薄的方阵,尽可能让每一个兵卒都能观看到那几个小兵在旋木车上转啊转。

平时众兵卒每天只用练一个时辰的旋木车,那天那几个小兵则在上头转了一整天,立即从可恨的小兵变成了可怜的小兵,当天回去呕吐了好几天。此后那几个小兵看见廖世就像看见急速旋转的铁蒺藜,一个个只是目光触及就逃得老远,生怕稍微近身便被剐掉一层

“你的下属是转三天,别人的下属是多转两天,还是有些区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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