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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极具诱惑和吸引力的味道肆无忌惮地钻入我的鼻腔,麻痹我的神经、我的大脑。没一会我已经出现了醉酒的表现了,我中了一种名为富冈肉/体的毒,无药可解的那种。啊,好香。

外头一松说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带了些药和吃的,趁守卫还没发现你快点拿走吧。”说完,一松抓着栏杆,小声问道,“另外,我能跟你打听一个人吗?”

富冈无动于衷,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回应。

并不在意他的冷漠态度,一松自顾自地说道,“发生那样混乱的事情后,我在意的那个女孩子失踪了,我很担心她,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啊?如果见过的话请务必告诉我她在那里,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虽然一松天真了些,但也不傻,白天的时候出了那样的事,我又消失了,会这样想很正常,只是在监牢其他地方都找过了的他没有什么收获,只能碰碰运气,每个人都问问。

“没见过。”

一松的满腔担忧让富冈有些不快,他本可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对他不闻不问,但一听到对方一而再地强调“在意”之类的话,心下自然不舒坦。

被抱在怀里且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脏处的我,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了异常的波动,也因此他身上的血液也加速运转起来,薄薄的一层汗沁了出来,他身上的那股特别的味道也直接散了出来。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此刻紧贴贴着他的肌肉的我,一上来就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更为浓烈的味道,那味道直接充斥了我整个鼻腔和大脑。

迷醉感越来越强烈,伴随着他那加速跳动的心脏不断击打着我的鼓膜,我感觉,自己要彻底醉倒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维持这种状态的我并没有察觉一松的失望而归,也没有注意到牢房里最终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直到富冈察觉到我的不妥将我推开之际,本来大口大口贪婪得吮吸着他身上的香气的我,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大口地下室始终弥漫着的,那股糟糕透顶的污血与脑浆腐肉参杂在一起的气味。

我顿时有种本来心情很好却不小心踩到鬼灯大人为了坑杀白泽大人,不眠不休费时三天三夜特意挖的深坑,从桃源乡一直掉到地狱血池的体验。

我先吐为敬。

看到我背过身去在吐,富冈神色一紧,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得默然在后头给我拍背顺气。

“哦呀,真的吓我一大跳呢,刚进来就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在我呕吐不止的时候,一个略显轻浮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富冈马上警惕起来,而我则是拉住了他,忍着想吐的欲望解释道,“别听声音这么欠打,友军,对方是我叫来的友军,别误伤了。”

好吧,这种时候还被没收了日轮刀的富冈才会是被误伤的那个。

这时,从牢笼深处满满出现一个黑影,向我们走来,最后于月光之下,才得以看到他那高大的身姿,俊美无俦的面容,和……杀马特非常的发型,这造型,是奴良鲤伴没跑了。

“水绿小姐真是见外,才几日不见就那么生疏了,明明之前还玩耍得那么愉快呢。”

“玩耍?指的是我扯你头发还是掐你脖子那次?”虽然他是我叫来的,但我可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那挖苦人的嘴脸。

到底是比我年轻,耍嘴皮子功夫也一定不如我,随便两句都已经让他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没时间跟他废话,人来了就好说。我把富冈扶了起来然后勾手示意鲤伴过来。

等到人一靠近,我便把富冈往他身上一推,见状鲤伴赶紧伸出双手把人妥妥接在了怀里,一面笑着看着我,“水绿小姐这是何意啊?”

“从哪来的,就给我把人从哪带走,我应该有托人传话给你的。”拜托锖兔和香奈惠去奴良组搬救兵的时候我的原话就是如此。

奴良组,是由能够在任何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到任何场所而如入无人之境的滑头鬼所率领的,救人一事拜托他们自然是最好的,也就只有出动了大量妖怪的情况下才能够把这里所有的人类救出去,光靠我一个人自然是行不通的。

“这个人是谁?”鲤伴轻笑着问。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富冈挣脱了鲤伴的搀扶,看向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最后一只鬼没有处理。”我转身,朝向富冈,平静道,“这宅子里一共有153名被进行鬼化实验的人类,最后活下来而变成食人鬼的一共53名,或多或少进食过活体或者死亡状态的人类的占多数,一共47名,我都已经处理完毕。”

听到我的汇报,饶是身为妖怪的鲤伴也忍不住皱了眉,富冈愕然,瞳孔蓦地一缩。

“这宅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只,必须马上处理才行。”

富冈没有说话,但站在我的面前,如同屹立不倒的松树一般挺拔,无法撼动。

我看向一旁的鲤伴,“你的百鬼夜行到了吗?”

“一直都在呢。”说着,他身后出现了一大片妖怪。

浓雾散去,妖气暴涨,刚刚借由他的能力一直隐藏的妖怪们一次性现行。

“那么这家伙和这里的其他人类就拜托你了。”朝他鞠了一躬表示谢意,随后我走到监牢大门的位置,徒手掰弯了栏杆,然后钻了出去。

想起了什么,我忙又叮嘱道,“这家伙的左手断了和脸上的伤口,也一并麻烦你了,回去以后再商量要什么报酬吧,我现在没空。”

“就连行事也很有地狱的味道呢,有意思。”鲤伴饶有兴味地笑着,抬手示意一直候在一旁的首无行动。

下一秒,富冈才惊觉自己被人不知何时用红绳捆了个严实,手上的左手和脸颊没有缠上绳子,很显然是听了我的劝。

“水绿,就算这里的鬼你一个人处理完了也好,难道你忘了我一开始的劝告了吗?!”他被吊了起来,情急之下朝我大喊道,“这种时候为什么要独自战斗?在狭雾山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可贸然……”

“但你也说过要分析局势后再做行动。”我停下,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知道你也一定想要留下,但以现在的你,受伤、而且也没有日轮刀在手……这种状态只会拖我后腿,这点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我扣紧了别在腰间的日轮刀,看着他,坦白地陈述现实。

形势所限制,他确实不能够继续战斗了,我的一番话叫他无法反驳。

看他还是一副无法释怀的样子,我朝他意气自若一笑。

“放心吧,鬼舞辻无惨死了我都不会死的……乖乖等我回来就好了。”

富冈愣神,可还想要坚持,但这时一旁的破戒僧青田坊上前,举着骷髅项链对着富冈使用了妖术,很快,富冈陷入了昏迷。一旁的鲤伴托着他,笑眯眯地将他公主抱起。

因为不放心,我朝鲤伴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威胁道,“看好你底下的妖怪,要是敢给我吸他的话,你们奴良组就完蛋了。”

鲤伴憨憨笑着,但还是用余光留意了下后方的妖怪们,包括毛倡妓都很明显地露出了渴望的表情,对着富冈。

“呀,压力真的不小呢。”

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扛着刀跳上了外头的天窗,离开了这个始终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地方。

……

地下室的人应该马上就会被转移了,接下来就是去找那个叫做鬼舞辻的老王八了。之所以给起的这个外号,是因为他活了千年,当然我不接受这个称号。

歌川家会怎么样我不会插手,本来我是打算游说一下这里的座敷童子离开的,但毕竟歌川家的长子对我有恩,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个歌川家之所以这样兴盛,而歌川有马纵横政坛,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镇宅的座敷童子,这里的座敷童子也和地狱那黑白双生子一样对观察人类很是感兴趣,从她们写的观察日记可以发现这一点。

座敷童子所拥有的的能力,既可以称之为祝福亦可称之为诅咒,只要身边有座敷童子,必定人丁兴旺,财源滚滚,可一旦座敷童子离开,则会呈现萧条衰败的局面,因此要毁掉歌川家对于我来说很容易,只是我并不想这么做。

歌川一松还需要成长空间,也还需要历练,他今日能够背着父亲进到地下室来接济那些被囚禁的人们,就注定了他就不会步上他父亲的后尘。

他的时间还很充裕,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他去学习,换句话说,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根本就没必要因为我一个人而停下前进的步伐。

毕竟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费了些时间,我算是从偏院回到了主宅。因为出逃的事情,歌川宅的戒备变得异常森严,没有香奈惠他们替我探路又不能够暴露自己,我只能一再地提高警惕了。

抽了点时间回了房间收拾了下包袱,中途还去取回了富冈的日轮刀,把行李和东西藏在隐蔽之处方便结束工作以后来拿。

做完这些以后,我跳上了歌川主宅的屋顶,打算去宅邸位于三层的书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叫做鬼舞辻的男人此刻应该和歌川在一起,而不得任何人进入的书房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他们会面的场所。

刚摸到位置,还没来得及下去,就听到底下传来一松的声音——

“父亲大人,为什么您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那些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难道您对他们就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吗?”

听声辨位,可以猜到他是被父亲拒之门外了。我大概可以猜到他跪在父亲书房前恳求的画面了。

“我一直都很敬仰您,每次总是出色又帅气地和那些人谈判,交那么多朋友……身为我的父亲,我一直以您为骄傲,可在这件事情上偏偏……您为什么……父亲大人!大家都是人类,有父有母,也会哭也会笑,他们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什么要剥夺他们身为人的权利?”

“求求您了,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吧,您不能够一错再错了。”

一松声嘶歇底地哭喊,始终得不到回应。即便身为局外人的我在听了那样一番肺腑之言也难免有些不好受了,可歌川有马却无动于衷。

都说人心是肉长的,或许歌川有马压根就没有心。

为了可笑的长生不死,竟然丧尽天良地去做残害无辜的事情,若是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让一松知道的话,大概,一松的一生也会就此毁于一旦吧。

这时候,位于屋顶的我嗅到了空气中飘来的淡淡的血的气味,循着气味,我可以下定义是从屋内传来的。

或许——

我听着底下一松还在坚持不懈地劝说,心情有些复杂。

我扯下了之前一松补送我的红色发带,离开了束缚,黑色长发披散下来,随风飞扬着,我蹲下身,用随身带着的笔在上头写下一段话后,朝着屋顶边缘的位置扔了下去。

我留意过的,从他所处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般,一松的声音伴随着那根发带的出现而戛然停止,再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越传越远,想来是追去了。

而我也趁此机会翻身跳下了屋顶,从开着的窗户跳了进去。

没有鬼舞辻无惨。

准确来说,整个明亮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已经被杀害的歌川有马的尸首,从伤口可以判断应该是被鬼舞辻用利爪给划破了喉咙流血过多而死的。

我走了过去,蹲在尸体一侧,查看起他的具体情况。

死亡时间应该有半个小时以上了,也就是天黑左右,那时我还在给富冈那家伙包扎。看情况很有可能是害怕暴露行踪的鬼舞辻逃跑之际杀人灭口。

从珠世那里得到的情报我大体上对鬼舞辻这个迷之人物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胆小、敏感又自私多疑,

对服从自己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甚至对每一个手下都下达了封口的威胁。就今天这事,他也能慌得杀人灭口,不是胆小是什么?

大概也就只有用人间之屑的称号才够格来形容他。

所以,因为鬼舞辻无惨的逃走,我今天晚上的工作以失败告终。拜他所赐,我的工作又陷入了死循环。

我的心情可以说是陷入到了谷底。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时候我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我回头,就见身体呈现透明状态的歌川有马的亡魂飘在了我的身后。

“你……噢,我,我记得了,你能看到我,快,有没有办法让我起死回生??你能看到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一定有办法可以让我回到那个身体里对吧?”歌川有马露出释怀的笑容,飞过来,催促着我。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放心,只要你能让我活过来我可以答应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缓缓站起,他也被我扯了起来。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此刻有什么表情,但就我现在的心境而言,我的表情绝对够吓人。

“你,你你要做什么?!”看到我那和善狰狞的表情,他也慌了。

“做什么?”我扯扯嘴角,歪着脑袋崩坏地咧嘴一笑,“一开始我还在纳闷要怎么在不被地狱的人发现以前对你做点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现在看来,鬼舞辻无惨算是给我做了次助攻啊。”

“这叫什么?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我从随身的挎包里抽出一把开过光的菜刀来。

“你……你……”他吓得面无血色,直哆嗦。

“瞧瞧你对我喜欢的事物做了什么?”我用刀拍拍他的脸,呵呵笑着,“只是把你吩咐人做的事情还给你而已。”

“要划多少刀呢?还是说把整张脸都完好剥下来让你做内裤穿来玩?”我双眼迸射出狠厉的红光,周身的黑暗物质也局限化,许多年我已经没开这个地狱状态了,有点怀念。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哦,我还忘了,还未和你正式介绍自己……我的名字叫做水绿,来自地狱,入职1208年,最讨厌亡者的类型就是破坏我喜欢之物的那种,一旦遇到绝对不会放过。”

我用刀尖抵住他的左脸颊,照着富冈的伤口的位置划下了一刀,幽幽地说着。

伴随着我的动作,歌川有马吓得屁滚尿流,也忘记了要逃跑,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因为毁容而尖叫不止的他,只可惜这个地方除了我,没有人能听到。

而且,第二天,歌川有马暴毙的消息估计就会爬上各大报社的头版。

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模样,我继续自己的吟唱:“目前正在出差中,而我的工作职责,就是把该死的人,一个不留地送下地狱,没错,就是你这种……”

“在送你下地狱以前,我想特别招待一下你,让你见识一下何为地狱传统。”

“请用心感受一下,地狱的好客之道吧……”

“绝对让你终生难忘哦。”

……

作者有话要说:病hu娇fu水kuang绿mo小姐姐爱了吗?

下一章,你们要的柱们出场。

开始砍大纲,努力完结√

**接档中也二代文:《某天我当了爸》

全员存活大正学院女主富冈捡来的妹妹:《我哥不让我谈恋爱》

感谢在2020-04-1817:17:44~2020-04-1922:32: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开心就要吃土豆泥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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