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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袭山。

最终选拔第六日夜。

六天以来无伤外加在地狱暴睡了两天还洗了个澡香喷喷的我现在坐在一棵大树上,手里拿着香奈惠从外头打包进来的富冈牌烤鸡,一边真香一边口齿不清地和香奈惠说着话。

我看着那色泽香味都极为诱人的大鸡腿,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愧对于鸡的主人,当下扭头看向一旁呵呵笑着看着我的香奈惠。

“你觉得我对富冈那家伙会不会太苛刻了?”

听到我这么说,香奈惠很是意外,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眨巴着大眼疑惑地摇了摇头,“水绿小姐没有发烧呀,怎么会说胡话呢?”

她这反应……看来我或许真的该反省一下自己对富冈的所作所为了。

“训练的那段时间我说要吃鸡他也顿顿都给我上山抓鸡去了,还变着花样做给我吃,20天我一共吃了45只鸡。”说着,我又忍不住看着手里的大鸡腿,一边把脑子里的储存的富冈对我做过的事情给播报出来。

“训教被我踩到脚135次都没有发怒,打到裆/部45次也还是忍着,脱臼21次也没和我计较。另外,还有下山挑水烧水给我洗澡19次,木刀58振,衣服2套,发带发饰2套,……”

说着,我放下了吸到一半的大鸡腿,错愕地看向香奈惠。

而香奈惠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我,眨巴着浅紫色的大眼睛,满脸的疑惑。

“其实仔细想想富冈对我还真挺不错的,所以他这是把我当女儿养了吗?这么关照我。”我吸了口鸡腿,后知后觉地感叹。

“女儿什么的,”香奈惠笑出声来,然后摸摸我的脑袋,愉快道,“水绿小姐一如既往的直率还真是可爱呢。”

“不是女儿又会是什么?”我可不指望从那种面瘫脸上分析出什么来。

“我想,应该是友达以上的关系吧。”她眯眼灿烂地笑着,语气柔和。

我将目光从鸡腿上重新投向香奈惠身上,错了搓因为恶寒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有些坐不住,“我觉得有点可怕,那阴沉的家伙突然对我那么好,真的很莫名其妙,明明之前一上来什么也不说就劈我脑袋什么的。”

“说不定那个人打从心底里喜欢你呢,”香奈惠又道,“虽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很多时候实都在很努力用自己的行动来传达自己的心意的。以前还在队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虽然与大家格格不入可其实是个心思细腻也很温柔的孩子呢。”

香奈惠的话使我陷入了沉思,再想到因为我的缘故而让那家伙被地狱头号最不好招惹的鬼灯股大人给盯上了的事情,久违的,我产生了些许愧疚和负罪感。

第一次被砍头的事情,那当他单身久了手速太快没刹稳就翻篇了。现在算起来我确实对他过分了些,仗着他KY对他锁男啊请他吃鸡屁/股啊还让他露/咪/咪/头之类的,咳,一向与人和善的我怎么到他这就变了个鬼似的。

真正的我不是那样的,你们要相信我。

我只是……看到那家伙的蠢脸,就想要小小地欺负一下下而已。

“不要着急,这些事情对于现阶段的水绿小姐来说或许不太容易接受,但没关系的,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在我纠结的当口,香奈惠掩嘴轻笑,而后又再度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放缓了些,很有开导的意味。

虽然说的道理我都懂,但这碗鸡汤我干了,你们随意。我又忍不住想要感慨一下了,得香奈惠者得人心,让我更加看清了富冈那家伙,也理清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纠结的事情。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比较好?我想对他稍微好一点。”既然已经说开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这种时候直接问比较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人就好了。

我的坦白让香奈惠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笑容也越发舒心,她坐了过来,一下子来了精神,“虽然有很多想法,但想要一次性都说出来又不太现实呢。而且现在我觉得水绿小姐应该遵从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会比较好。”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毕竟之后也是要一起工作的,多的是机会,要想对他好一点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就从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

我收拾好东西,然后从树上一跃而下,香奈惠看着态度坚决的我,捧着脸飘了过来,笑着好奇地问我要去做什么。

“爆头。”我捏紧了拳头,淡定地回道。

然后香奈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迟疑了下,有些虚弱地问道,“这个和之前说的有什么关联呢?”

“就我现在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顿了顿,挺起胸膛昂扬地看向远方,因而错过了总是笑容满面的香奈惠万念俱灰的表情。

“我所能为富冈做的事情,”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洋洋洒洒,又道,“估计也就只剩下了替他的老相好锖兔报仇了,正好我也想从那些鬼身上找到某些问题的答案。”

关于富冈那么执着的东西,或许爆几次头能得到什么预想不到的结果。

而且没有什么是爆头解决不了的,如果一个不行,那就两个。

反正只要不用日轮刀,那些鬼不管我爆多少次头都不会死吧。

那不是刚好?

**

黎明以前。

我一手揪着身前那只被我用绳子吊在了半空中的鬼的发髻,一面把手插/入他的口中。面对我的拷问,忍着吃了假肉想要呕吐的欲/望,他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因为会被呕一身,我才选择用手爆口的方式堵住他们的胃袋,老实说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但没有更加直接的方式了。

“还想吃人不?”我眯了眯眼。

那鬼一边呕出声,一面苍白着脸疯狂摇头。

得到承诺后我把手从他口中拔出,然后迅速跳开,避免了被他吐一身。我看了眼一旁同样被我吊在树上齐刷刷一字排开的鬼们,无一例外都因为啃到我的假肉而呕吐不止,地上沾满了污秽物,先前香奈惠就因为见不惯这等场面而提出要到外面透口气去了。

我感觉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让那些鬼不再吃人,只要没有吃人的欲望了他们也不会再制造所谓的伤亡,这样我的工作基本上可以从源头得到控制了,我决定等下次和鬼灯大人见面的时候把这个极其具有建设性的提案告诉他,想必他也会持双手赞成的。

花了半个多小时,用自己为饵,我几乎把整个藤袭山里遇到的鬼都集中抓了起来包括那个迫害了我13名同门师兄师姐的手鬼。在遇到我的时候,有的正忙于猎杀,有的正忙于吃肉,还有的在和别的鬼争吵谁才有享用人肉的权益,只要是我能看到的,我统统都抓起来了,并且一个个龟甲缚后吊在了树上。

一共105只。

这里遇到的鬼大多数都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攻击毫无章法可言,就是仗着自己拥有再生能力来乱舞一通罢了,比起之前和不死川遇到的那只这里的都弱爆了,单手就能捏爆的那种程度。

面对他们的张牙舞爪,我甚至都不想避开,咬到我身上假肉的食人鬼无一例外都呕吐不止,还省去了我去抓他们的功夫了。把他们吃人的欲望逼退后,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爆头大戏了。

半个小时后,天快亮,我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此时此刻因为爆头而沾满一身脑浆和血的我浑身都脏透了,不久前才去澡堂的功夫全部浪费。

好不容易香喷喷的,打算去见一下富冈,还是想想算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这个手鬼的作案情节比起一般的鬼要严重得多,得单独对待。

我一脚踩上手鬼的脑袋,徒手掰开他那护着头顶的手。接着便露出了那被手环绕之下的光秃秃的脑门,我摇了摇脑袋,对他很是失望,瞧瞧,这还是人吗?

“那个狐狸假面……鳞泷,鳞泷的弟子……不可饶恕!!!”大眼瞪着我佩戴在左侧头上的消灾面具

在他不安地咆哮中,我面无表情地抬手按住他的脑门,使了点劲儿他便安分了些,我凑到他面前,一边拍打着他的光头,一边学着富冈那副浑然天成的嘲讽口吻,“我要是你哥,要知道你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当初就该一巴掌糊死你。”

手鬼的记忆里最让人印象深刻也出现的最多的,便是那个经常牵着怕黑的他的手的哥哥,很残念,他的哥哥是他变成鬼以后吃的第一个人类,这不是二五仔是什么?

先前我在爆头的时候读取了这些鬼还是人时的记忆,有些因为受到我的影响或多或少地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内心比较脆弱的居然接受不了自己此刻的面貌而选择自杀。

说是自杀,一开始他们想要来撞我的日轮刀,但我怕脏把刀收妥实了,所以他们只好爬到大树之上等太阳出来,我绝不没阻拦。寻常人类我可能会说点道理劝一劝,但这些食人鬼我还巴不得早点送他们下去,等一会他们都挂了我好一并带走。

“长门京介,真是浪费了个好名字。”我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真是辜负了为你起这个名字的父母的期待。”

听到我道出他身为人类时的名字,刹那间所有人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他脑海里,我注意到他那金色的瞳眸不断地颤动着,浑身精肉暴起青筋,表情也变得极为痛苦扭曲。

“怎么,想起来了?要给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不?”说着我伸手探入衣内掏了掏,却只掏出一把木质的梳子,之前梳子不见了,富冈给我专门雕的一把新的。

就在我要把梳子放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哪只手我给忘记扎紧了,突然朝我扑来,我抬脚要踢开之时,那手却往我心门攻来,恰好将我拿在手里的梳子给打碎了。

啪。我看着掉在地上的梳子,缓缓抬头,脖子的骨头发出了咯咯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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