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斩断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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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东区城中村外面的街道,再往里，计程车就进不去了。

夏柳艺下车的时候，刚好踩到一个泥坑,里面的泥水瞬间溅到她的裤脚，有沙子顺着裤脚钻进她的鞋子。

那种滋味很是难受。

她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被泥水染黑一大半的小白鞋,嘴角向上用力，想要扯出一个微笑安慰自己，却没法调动自己的面部神经。

这微小的动作,好像在嘲讽她,一切都是徒劳。

城中村永远都是那么热闹,不停的有小贩叫卖的声音。

即使再晚,也阻止不少这些年轻人出来觅食的乐趣。

夏柳艺平静的打量着四周,手却紧紧的拽住挎包的金属链。

她害怕,可是她不得不做。

她等不下去了。

这一切,早就该结束。

柳振良付过钱，带着酒气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整个人斜靠在她的身上，醉醺醺的开口：“柳艺啊，都过去那么久了，也差不多了。”

夏柳艺咬住嘴唇，不肯开口。

柳振良又说：“你这不也好好的吗？我也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不是吗。”

“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夏柳艺听着四周叫唤的声音，悄悄湿了眼，可是她将眼泪强忍回去。

不露痕迹的离开柳振良紧靠着她身体。

她浑身都在排斥他的碰触。

她觉得恶心。

反胃。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披着人皮的禽兽存在。

“烤面筋,十块钱三串。”

“烤面筋，十块钱三串。”

“烤面筋，十块钱三串。”

...

她的不远处，一家游动小摊上的喇叭，不停的叫唤着这句，陈年旧词。

夏柳艺心中的酸楚朝四周蔓延开来，她挪动着嘴唇，眼底在这一刹那，闪过类似哀伤的情绪。

她的舌尖卷了卷，强打起精神，声音带着些许柔媚的开口：“舅舅...”

柳振良听到这称呼，先是一愣，紧接着将他搁在夏柳艺肩膀上的手，挪到她的脸上。

眼神近乎贪婪的望着她。

她像是诱人的葡萄，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散发诱人的味道。

这个女孩，是他养大的，所以也应该是他的。

“要上去坐坐吗？”

夏柳艺发出的讯号，醉酒后的柳振良已经来不及思考，便匆匆接受。

他跟在夏柳艺的身后，走上了那栋旧楼房，楼外的屋檐下亮着一战昏黄的长明灯。

有蜘蛛在灯下奋力织着网，有蚊虫一头扎进去，却无法脱身。

一楼的声控灯不知道因为何故坏了，夏柳艺站在台阶上跺了跺脚，依旧是一片漆黑。

她的拳头握紧，暗自吞了口口水，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柳振良的呼吸越来越重，夏柳艺察觉到往后退了两小步，却只是徒然。

她整个人被柳振良扑倒墙上，肩膀上的衣服被扯开，暴露在空气中。

柳振良带着酒气的嘴贴了上来，夏柳艺所有的厌恶，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她用力甩了面前的人一耳光，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别碰我。”

清脆的巴掌声，在拥挤的楼道中显得格外突兀，柳振良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挨了这一下，整个人明显变得暴躁起来。

他用力去扯夏柳艺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吗的，婊.子，刚刚不是你勾引的吗？”

“这个时候装什么装。”

夏柳艺抬脚，膝盖用力往他的胯间顶，柳振良发出一声闷哼，呼吸声在黑暗里显得更加急促。

他用力拽住夏柳艺的手腕，将她摁倒在地上。

夏柳艺磕倒在台阶上，背部传来钝痛，她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哼出来。

紧接着身上一重，酒气将她笼罩，柳振良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一楼的发出的巨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摸到自己的包，用力拽住金属链条，想要往身上的人脑后砸去。

突然，又放弃了。

她不再挣扎，直勾勾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撕开。

一如四年前。

好像，还是差一点点。

时间，为什么不能再快一些呢。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这个世界上，不如意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的指甲抠进台阶里，想要用力想要攥紧什么，转瞬又卸下力气，指尖无力的反扣在地上。

这样也好，柳振良就逃不过了。

夏柳艺的思绪飘到远方，她好像看到了程嘉仕的笑，那张脸转瞬又变成了陈修然的轻笑。

那笑，让她忘记了所有。

她的嘴角跟着勾起笑容。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原本死咬着的嘴唇也不再用力，整个人像是漂浮在空中，倏的身上一轻。

原本压在她身上的柳振良，被人抓住肩膀提起来，紧随而来的是一记拳头。她听见拳头击中脸颊的闷声从楼梯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