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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百花开。
距刈楚那孩子离开倚君阁,已过去了十天有余。
十天前,不知怎的,谢云辞突然放过了刈楚,免了他的一死。
条件是,苏六姨将刈楚逐出倚君阁,并让姜娆嫁于谢家为妾。
她跪在中堂前,听着谢云辞放过刈楚的消息,在台阶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谢云辞从她的身旁而过,垂下眼快速瞟了跪在地上的少女一眼,并未吭声。
她垂着头,目光轻缓:“多谢二爷。奴家自当尽心尽力,服.侍二爷。”
他的身形顿了顿,片刻后,似是轻轻哼了一声,又踩着月光走远了。
纷飞的思绪一下子被换唤回,姜娆正仰面躺在浴盆里,轻轻阖着眼,任凭热水漫过自己的身体。
身后的夏蝉在水面上撒了些玫瑰花瓣,又从台子上取过小木梳,把她如瀑般的长发散开,开始为姜娆梳起发来。
“姑娘的发质真好。”
她手里握了一把姜娆的乌发,低低地笑道:“姑娘的头发,又黑又密,真是羡煞了夏蝉呢。”
姜娆还是没说话。
瞧着她紧闭的眼,夏蝉抿了抿唇,须臾将梳子一下子放在浴盆旁的小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娆姑娘,奴婢错了,姑娘就饶恕奴婢这一次吧。”
闻声,姜娆终于缓缓睁开眼,扭过头去,恰见夏蝉面上的泪珠滚落,滴进她粉白色的衣襟里。
如早就预料到的那般,她的眸子中毫无半分波澜,只是倦倦地用手指随意拈起一片儿花瓣:“说吧,六姨把你放在我身边,是要做什么?”
“六姨她……”夏蝉再次落下泪来,“姑娘,是奴婢对不住您。六姨生怕您的性子讨不得谢公子的欢心,便让奴婢来到您身边,见机行事…….”
所谓见机行事,又名见缝插针。
譬如那个雨夜,她被刈楚困在山洞中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去谢家,夏蝉便偷偷驾着马车进了谢府,去攀附谢云辞的高枝。
却为想到,在夏蝉自报家门之后,谢云辞仅是冷冷把她推开,目光凌厉:“你家主子呢?”
仅是这一句话,把夏蝉一下子打回原形,让她体会到了一种从头到尾的挫败感。
这是她第一次,去攀附一个男人,去讨得一个男人的欢心。
那一瞬间,她立马明白了先前刈楚同她所说的那句“你莫要和谢云辞染上关系”的含义。
这个男人,她攀附不起。
夏蝉低垂着眼,将事情的原委说明清楚了,原以为姜娆会同她置气,却未想到浴盆内的女子仅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夏蝉惊讶:“姑娘,您就一点儿都不生我的气?”
不打她骂她,甚至都不罚她一下?
姜娆捏紧了那片花瓣儿,声音缓缓:“同你置气做什么,你虽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原委却不是你能左右的。是六姨让你去攀附谢公子,说到底,你也是身不由己。”
只是这样一来,姜娆立马便能明白了,为何一个婢女会认那么多字、性子为何会这么张扬聒噪,甚至还会策马。
原来,夏蝉与她,都不过是苏六姨用来攀附谢云辞的工具罢了。
姜娆如若不能成功,那便弃之,转而引夏蝉诱之。
就这样想着,她的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别跪着了,起来吧,当心膝盖坏疼。”
娆姑娘的声音轻缓温柔,引得这小丫头又一下子落下泪来,站直了身子,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隐隐啜泣道:“娆姑娘,你对我真好。”
“原本阿楚对我也好,可惜他现在不在了,我原以为不会再出现像他那般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正说着,她看见姜娆的面上突然飘过的一层恍惚,连忙住了声。
片刻后,这丫头将话题稍稍转了转:“娆姑娘,你放心,现在阿楚虽不在了,我也会像他那般对你好的!”
她说得兴致勃勃,引得姜娆面色一滞,旋即又将面上微变的神色悄悄掩了下去。
水中女子扬唇浅笑,嘴角的梨涡陷下去,化作一个小小的坎儿,看得夏蝉心旌荡漾。
姜娆笑了笑,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紧接着,她的目光落到盆中的一层娇嫩的玫瑰花瓣上,又道:“夏蝉,你把我那件藕白色的齐胸莲花衫拿来,我要更衣了。”
“好嘞。”那丫头兴冲冲地转过屏风。
听着夏蝉的脚步声远了,她的思绪又没来由地恍惚起来,姜娆瞧着水面上的一层花瓣儿,眸光翕然一动,突然又想起不久前被六姨赶出倚君阁的那个少年来。
水面清丽,似是倒影出了少年的影。
姜娆面色一动,连忙伸出手往水面上抓去,却不想将原本平静的水面一把抓破,些许花瓣也被她抓得挤到了一旁。
除了几片花瓣外,抓得两手空空。
眸中似是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水中的少女咬了咬泛白的下唇,平复着微乱的呼吸。
临别前,她曾偷偷地给刈楚塞了一包饰物,好让他在倚君阁外,也能很好得生存下去。
至少他变卖了那包饰物,也能获得短时间内的衣食无忧。
十天过去了,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她伸出小指,挑了挑额前的碎发,眼中闪着点点碎光。
若有若无地低叹一声。
希望他,一切都好。
倚君阁外。
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闪过,踌躇许久之后,那人终于下了偌大的决心,攥紧了手中的钱袋子往倚君阁内走去。
“哎哟哟,这位公子,里边请——”
门口守着的那个老女人一下子如饿狼扑食般上前来,瞧着刚进门的这位俊俏公子,两眼放了光。
“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女人边领着那人走进阁,边热情地问道。
“我……我姓楚。”他的话语还有些生涩。
“楚,这个姓好!”对方是一副阿谀奉承之状,“不知楚公子是想指定哪位姑娘呢,还是——”
不等她说完,少年就急急忙忙抢了她的话,“我要你们的娆......姜娆。”
娆姑娘?那人微微一怔,见怪不怪地扯了扯嘴角,笑道:“娆姑娘可是我们倚君阁的头牌,只怕公子——”
“我有钱。”
“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钱袋砸在桌子上。
那女人似是吃了一惊,连忙抓过他砸在桌上的钱袋子来,打开细细看了看,旋即嘿嘿一笑。
“好,楚公子,且跟我来。”
刈楚紧紧跟着对方的步子,随着她拐了几个弯儿,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房间之中。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轻皱了皱眉。
“请楚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安排娆姑娘来服.侍您。”
那人丢下一句话后,便轻轻带上了房门,独留少年一人在屋中。
刈楚没有应声,顺势坐在了一旁松软的床榻上,身子微微陷下去的那一刻,他却又如屁股着了火一般跳起来。
看着洁白的床单,他的手指轻轻蜷了蜷,旋即又退回到一边儿去,站直床边,紧张地等待着有人能顾轻柔地推开那扇房门,来到他身前。
门外脚步声匆匆。
且说那女人刚安置了刈楚,便端着那包钱袋子欢欢喜喜地跑进了另一间屋,推开房门后,她望着正坐在镜前描眉的女子,懒懒地唤了一声:
“七燕,接.客了。”
对方麻木地站起身子来,又顺手将一朵簪花别到了胸前。
“别没精打采的!”见对方磨磨蹭蹭的,那女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这次来的是个模样俊俏的小公子,看上去斯斯文文,出手也大手大脚的。可不像前日里的那几个破皮无赖——”
“哎,还有——”话音刚落,她又突然想起一茬来,“进了房间,若是他问起,你便说你就是姜娆。”
少女的身子顿了顿,旋即道:“好。”
莲步迈了开,她轻车熟路地走到那间屋子前,低低叹息一声,下一刻脸上却堆满了笑,原先的颓唐一扫而光。
娇.软甜糯的一声:“奴家让公子久等了——”
房门被人一下子推了开,在屋内紧张得转圈圈的少年身形一顿,旋即满目欢喜地往门外望去。
“阿——”
那声阿姐还未唤出声,对方已热情地朝他飞扑过来,刈楚一怔,旋即眼疾手快地往一旁一闪,下一刻望着陌生女子,皱着眉头出了声。
“你是何人?”
“回公子,奴家是姜娆呀。”六燕的声音甜甜的。
少年的目光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须臾,他一把拽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目光寡淡,却不言一声。
七燕一愣,又立马拽了他的袖子:“公子怎么了,是对奴家不满意吗……”
他偏过头去,瞧着少女面上的脂粉,又是一皱眉。
声音依旧冰冷异常:“我要见姜娆。”
那女子惊了惊,旋即掩了面色,软软道:“公子在说什么呢,奴家便是姜娆啊。”
言罢,她又扭动着细腰款款上前,素手稍稍往前探了探,一下子便勾上了对方的脖颈。
她轻扬着面,在他的颈下,呵气如兰。
少年垂下眼,恰见对方的桃花瓣迎面而来,只差一刻,便要落于他的面颊之上。
眸光敛了敛,他一下子偏过头去,下一刻再次伸出手将对方推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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