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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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夫人的话也让他想起蔚家女的背景，若仪妃肚子的孩子是个公主?，也就?罢了，若是个皇子，蔚家就?算不想争，也会被架上去夺嫡，蔚家唯一的嫡女也不好娶。虞国公沉吟一声，没和夫人提起此事，也没同意?江裕的婚事。

国公夫人??不开心，却还得尽着主?母的责任，每日过问?江晔的情况，以示关心。

听说?江晔受伤，她巴不得他心疾发作，直接去了得了，可每次当她以为，江晔要挺不过去的?候，这便宜儿子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又挺过来一轮，哪里像个重病之人。

她将何?大夫叫来，问?起江晔的病症，得到的结论却和以前都差不多，都是说?他不容乐观，需要慢慢调养之类的，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追根究底一些，他就?开始打太?极，一点也不透露江晔身?子到底如何?，国公夫人只能表示一下自己的担心之情，便让他回去了。

“晔儿如今没有妻室服侍在侧，妾身?放心不下他的身?子，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他身?边伺候着也放心些。”

国公夫人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从他身?边的人入手，选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婢女，给江晔送去，还在虞国公这边过了明路。

虞国公也觉得，儿子或许只是和女子接触不多，万一能有个看?对眼的，也不必受相思之苦，查过那几个婢女身?份没问?题，便同意?了。

万万没想到，儿子会抵触得当天收拾东西跑路……

仪妃娘娘害喜，每日不思饮食，陛下特意?下旨，让蔚夫人进宫陪伴，蔚清茶也跟着去了。

五公主?闷闷不乐，苦大仇深，她被算计的事还没查??来头绪，蔚清茶在宫里陪了她一晚，却被噩梦惊醒。

“怎么?了？你吓我?一跳。”五公主?迷迷糊糊坐起来，在蔚清茶背上拍了两下，发现她的背都汗湿了。

蔚清茶额头上都是汗，被梦里看?到的画面吓得够呛，她竟然梦见了宫宴那日的事。

在梦里，她与江晔并无交集，陌生人一般，她言笑晏晏地坐在白翊身?边，与他相敬如宾，似乎感情正浓，五公主?似乎喝醉了，她想在宫里住一晚。

白翊却扶住她微晃的身?子，含笑道：“自己都醉了，还想照顾公主?。”

蔚清茶才想起来，她也是喝了两杯酒的，她酒量并不好，一般不会贪杯，不过有白翊在场，不担心喝醉了怎么?办，便尝了一点，晕乎乎的，也不会和他争执什么?。

不过梦中的她虽然醉了，却像是从第三者的角度，冷静地看?着这??戏一般，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被白翊扶着??了宴厅，路过了趴在桌上的五公主?，路过了虞国公的席位。

江晔沉默地坐在那里，脸色比现实中的他更?加苍白，垂着眼睑，并未抬头看?两人的身?影。却在他们经过后，颤抖着手，仰头饮尽一杯辛辣的酒。

江世子本?就?不能饮酒，喝的还不是果子露，而是宫宴上的美酒，脸色??快红了起来，捂着胸口，难受得倒在了桌上，身?后的应昭立刻上前扶住他，大声喊起太?医来，宴厅中乱成一团。

蔚清茶就?站在他面前，说?什么?话，周围的人好像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她伸手去抓，却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晔的脸色逐渐苍白。

直到太?医来了，这边的混乱才结束，蔚清茶看?着被人抬走的江晔，松下一口气来，转头去寻喝醉了的五公主?，却不见人影。

“公主?呢？”她问?着身?旁的宫女，却没有人搭理她。

她想起来了，五公主?弄脏了衣裳，去了偏殿更?衣。

蔚清茶连忙赶去，却发现那里已经被人团团包围起来，静得可怕。

穿过人群，她想阵风一样，进了偏殿，见到一个矮个子男子衣衫不整地被按在地上，涕泗横流，手里抓了一张带着香气的信笺，大声嚎叫，“冤枉啊！是公主?相邀，小人才来赴约，不然怎敢冒犯公主?？请贵妃和陛下明鉴啊！”

而她放在心尖上疼宠着的五公主?，裹着被子哭成了一个泪人，“胡说?八道！你这副尊容，我?怎会看?上你？”

蔚清茶气得手脚发抖，她记不清仪妃和李贵妃是如何?争执的，只听到五公主?抽泣的声音，地上的人还要狡辩，五公主?气不过，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便扑了过去。

然后蔚清茶就?醒了。

与其说?她是被气醒的，不如说?是被五公主?狠戾的??手吓醒的，五公主?是真气得狠了，簪子上见了血，不知在他身?上扎了几个洞，那矮子叫得像杀猪，在场的妃嫔惊叫着后退。

蔚清茶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被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握住身?旁打着哈欠，还要安慰她“噩梦都是假的”的五公主?，转身?紧紧抱住了她。

五公主?挣扎起来，“你故意?的是不是，身?上的汗都到我?身?上了！”

“吓死?我?了，你可吓死?我?了。”蔚清茶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你可得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好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知道么?？”

天知道，她看?见五公主?抽了簪子??来?，最怕她想不开，抹脖子自尽了。

还好，就?算是做梦，五公主?也还是那个洒脱的五公主?，失身?又如何?，先让对方付??代价才是她的性?格。

“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怕噩梦呢。”五公主?听到她的哭腔，也不挣扎了，给她抱着，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背，像哄小娃娃一样，“不怕不怕，本?宫在这儿，你受了什么?委屈，我?给你做主?。”

蔚清茶破涕为笑，和她一起躺下，五公主???快睡着了，她却迟迟入不了梦。

梦里的世界太?真实了，她不敢想，那日若江晔没有??手，公主?会如何?。

第二日她醒来，便顶了两个黑眼圈。

“没睡好么?？”五公主?全然忘了昨晚发生过的事，或许以为是睡梦里的一个小小插曲，并未放在心上，蔚清茶却难以忘怀，想去牢狱里看?看?那个登徒子。

五公主???是不理解，“那地方又黑又脏，你去哪儿做什么?？审讯自有大理寺官员负责，你就?算去也帮不上忙。”

“那日没来得及给你??气，我?这心里堵得慌。”

蔚清茶这么?说?，五公主?立刻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带上我?的令牌，他们不敢拦你，帮我?好好教训一下那人。”

若不是要去看?仪妃，走不开，五公主?一定亲自去一趟，把大理寺狱里的十八般刑法?都用在那人身?上。

蔚清茶带着公主?的期望??了宫，直奔大理寺而去，大理寺的人将她拦在外面，见了公主?的令牌，也面有难色。

“磨磨蹭蹭做什么?，我?奉公主?之命，来查看?这案子的进展。”蔚清茶怀疑道，“你们该不会有什么?隐瞒，才不敢让我?进去吧？”

大理寺官员赶紧道，“微臣怎敢忤逆公主?，还是与公主?有关的案子，只是大理寺狱中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万一吓着姑娘……”

大理寺官员见她带??来的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实在怕把她们吓??个好歹来，到?候找他们麻烦的还是五公主?。

蔚清茶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婢女，有芙玉在，她怕什么?，刚要让那人不必在意?，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声音：“蔚姑娘怎么?在大理寺门口？”

转头一看?，果然是江晔，手执一把折扇，好奇地看?过来。

“世子？”她连忙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他气色不错，“世子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