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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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浥尘紧盯着面前的少女,她双颊染上层层绯色,在灿黄灯光的映照之下,显得妩媚靡丽,一双嫩白颤巍巍朝他腰间抓去。她的动作极为生硬,一条腰带,解了良久,淡淡清香萦绕在他的鼻间,他目光不离她的脸:“没伺候过男人?”
他遽然一问,语气有些轻佻,正在为他褪下外袍的月兮愣了愣,摇着头回道:“回陛下,奴婢没有。”
声若蚊喃,双颊越发烧红。
“呵,袁废后竟也舍得。”他讥讽道。
月兮见他突然提到自己的母后,她睁大了眼抬头望着他:“我母后,她不是这样的为人,陛下羞辱我便好。”
没舍得什么?没舍得让她伺候男人吗?他说的这话真真有些伤人,他当她母后是什么?他当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子吗?
李浥尘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少女眼中又浮起泪,泪光中尽是对他的控诉,他心中生出几分烦躁,道:“今后你就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婢,出去。”
月兮咬了咬唇,想说的话已在心中默了好几遍腹稿,她直视着他的眼,糯糯着道:“陛下,奴婢的母亲,她向来慈爱,不会......”
“闭嘴。”他面容紧绷,怒气肆生,“还不走,是想给朕侍寝吗?”
“陛下恕罪,奴婢这就下去。”月兮见他发怒,身子颤栗地咽下了还未说出的话,退了出去。
月兮来到了方才李浥尘指给她的厢房,她推开小门,发现其中只放着一张红木榻和一件绘着梅纹的锁柜。
她走进去,轻声地关了门,这道门是没有锁的,毕竟要方便夜里主人家偶尔有事吩咐。
榻上铺着薄盖,放着一张素衾,殿中没有炉子,月兮爬上了榻,抓着素衾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素衾冷硬,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再加上有些认榻,她每日都没有睡好。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许是今日折腾得够久了,困顿逐渐吞噬了她。
月兮终于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良久,厢房的门被打开,一人迈了进来,停在榻前。榻上的少女睡姿静雅,呼吸绵沉,她领口微开,一枚白玉扣被红线串着,从颈项间掉出,滑落在她的肩头。
窗外莹莹雪色,点点落入玉中,男子拾起那枚白玉同心扣,指腹摩挲着玉面,眼神隐晦如墨。
***
第二日五更,月兮便醒了,宫里的若袖嬷嬷给了她干净衣衫,大公公常幸也给她安排了住所,她洗漱了一番后急忙回到乾和殿,为李浥尘侍衣。
好不容易熬到他去早朝,月兮又赶着回住所,她从榻下抱出了刚藏进去的一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放满了金银玉器。
今日她梳洗时,小姝抱着这个来找她,并告诉她,卫泱已经把她的嫁妆运到了锦华宫,姑姑怕她在乾和宫身无分文受人欺负,于是让小姝送了一些首饰银两过来,若是不够用了,还可再去锦华宫拿。
月兮心中微烫,姑姑的大恩大德,她定要寻个机会好生报答。
她挑了几样玉器首饰,藏在袖中,便往永巷去了。
这一次终于顺利买通了看管永巷的两个嬷嬷,一路上也无人阻拦,月兮进入永巷,按照那两个嬷嬷的指引,来到了囚着她母后的屋子。
她念母心切,一见门口无人看守,便推门而入。
在看到袁后的那一瞬间,她乌瞳震颤,泪水挤出眼眶,涌流如柱。
曾今雍容华贵的一国国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竟沦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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