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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过去,飞起一脚直接把许建城踹到了一边,然后速度极快地骑到了他背上,一只手掰住他的手将他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扯过破碎的床单把他的手脚迅速地绑了起来。他大口喘着粗气,手上动作强硬丝毫不敢懈怠,许建城也反应了过来,扭着头看他,不解道:“铭侑你这是干什么?”
许铭侑没回应他,走到一边把爷爷扶起来,低声叫了几句,得到老人家的回应后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担心许建城挣开,一脚把菜刀踢开,走回去蹲下,目光阴冷地盯着他,声音仿佛浸了千年的寒冰:“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再来折磨我们了!”
许建城的精神依然不太正常,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面部的肌肉都在不自然地痉挛,看着许铭侑的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阴狠,语声似癫似狂:“折磨?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哈哈哈……”
许铭侑一拳砸在了他脸上,低哮:“谁他妈稀罕你这身脏血!我恨不得没有出生!”
许建城被打后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吐出嘴里的血,眼里的光诡异又明亮:“脏?那你不和我一样脏哈哈哈!徐芹那个贱女人也是,我的都一样哈哈哈哈!”
许铭侑的理智又一次失控地被怒火焚烬,挥拳就向他打去,拳拳到肉,许建城拼命地挣扎着,嘴里不断冒出怨毒的咒骂,可骂着骂着,他整个人忽然异常地抽搐起来,甚至翻起了白眼,嘴里的血混着涎水流了出来。
许铭侑发现了不对劲,停下手来,许建城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鼻涕口水混杂着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他痛苦地哭喊着,被绑住的手不断抓挠着,嶙峋的手背上青筋爆凸
许铭侑一愣,这是……毒.瘾?
半个小时后,警车呼啸着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小区,许铭侑拿着手机呆呆地坐在地上,有名民警将手上的记事本一合,对他说:“感谢你的配合,后续可能还会有一些调查需要你帮忙,今天就不打扰了,再见。”
人全都走了,许铭侑呆坐在一片狼藉里,把头往后靠在床边沿,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声,停滞的大脑才开始转动,有条信息进来了。
【顾大傻逼:你这人心都黑掉了,我脸花了竟然不告诉我,害我被笑了一路不说,回家还被家里人捉弄了好久!】
许铭侑又想起那人困成智障的花脸,手握着手机,屈起膝,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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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于余浮来说是个好日子,他上周收到了美术大赛主办方的通知,他的画拿了组内一等奖,将会与其他获奖作品在今天的画展上展出,同一些名作一起进行义卖,善款会捐给慈善组织。
他算了下时间,画展从早上10点开始到下午5点,早一点去能看到很多名作,于是第二节课下之后,他就卷了铺盖,打算逃掉剩下的课。
他抱着书包站起身来,眼光瞟了一眼旁边的许铭侑,感觉这人好像不太对劲,从头到脚都笼罩着沉沉的阴郁。
他步子顿住了,脑子里开始进行日常脑补,这人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总不能是我说他黑心就生气了吧,那也太小气了吧!
余浮自认自己十分符合阳光男孩的设定,人设一直立得稳稳当当,为了表达对同学无微不至的亲切关心,他轻轻敲了下许铭侑的桌子,道:“许同学,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许铭侑抬起头来看他,脸上有两道乌青的黑眼圈,看起来又丧又疲倦,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哑了,便轻咳了一声道:“怎么?”
余浮笑眯眯的,眼珠动了动,引诱良家少男似的:“想不想和我逃课去个地方?”
许铭侑被拉着上了一辆出租车,不明就里地来到了地方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画展,顾西昭一到这里就非常兴奋,激动地在各色的作品中穿梭着,不时还会与身周的人讨论什么。
许铭侑不太喜欢凑热闹,人多的地方就不想过去,便自己一个人随意地看着,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墙上挂着一排装裱精致的画,看署名都是些没听过的人,应该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画家,画虽精美,但肯定比不得名作有人气。
他有心事,分不出心情来欣赏,走马观花般大致看着,可在走到这面墙尽头时,有幅画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幅画的最中央,一名妖魔跃于其上,微仰着身体,头生双面,一面狰狞一面安详,狰狞那面的脚下是无尽的深渊,有恐怖扭曲的手臂从深渊里高举起来,被浓烈的红莲业火焚成焦黑色,却仍要抓住他的脚踝往下拖,而安详的那面是向上抬起的双臂,似是执着地拥抱着虚空中的什么,可他触及之处,指尖却宛如风化了般,渐渐化为了光点。
他仿若被吸进了画中,久久不能回神,心脏无端地震颤着。
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他耳边响起:“你喜欢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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