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何为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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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北阴离魇的气息忽的阴沉了下去，蛊羽吓得心中一跳，仿佛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触怒了尊主一般。北阴离魇幽金的双瞳中放出冰冷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蛊羽脸上，令她忐忑不安。“蛊儿去不得。”

“为何？”

北阴离魇眉头微蹙，煞有介事地说道：“人界何其危险，蛊儿如此单纯，太容易落入他人陷阱。再者，本座告诫过蛊儿，你这双眼睛若在人界现世，你将成为众矢之的。”

“……”蛊羽心思玲珑，她知道北阴离魇不喜她提起自己原为人族之事，或许他是想让她撇清与人族的关系，一心为魔，他不让她去人界，多多少少也应该藏着这份心思。正因为北阴离魇不喜欢，所以她也从未提起她记忆逐渐复苏之事，她若有了人族之心，对北阴离魇而言，便是异端。

“蛊羽不去就是了。”蛊羽妥协道，感受到北阴离魇的目光复转柔和，她也消去了半背冷汗。“那么……尊主去人界所为何事？”

“有预言神器封灵珠即将出世，本座要去抢过来。”北阴离魇道。

“封灵珠是何物？”

“封灵珠中封印着上古兽魂，可召唤出上古神魔之兽的英灵，若能得到它，我魔界力量必将大盛，届时那些修仙门派还敢妄想压在魔界头上？”

“既是如此，为了魔界大业，还请尊主尽早动身，回来时记得带几个人族厨子回来我想换换宫中口味。”蛊羽一脸认真地说道。

“……”

北阴离魇无语，山傀也抿嘴憋着笑意，不愧是蛊羽大人，考虑之事就是与众不同。

北阴离魇拿手指敲了敲蛊羽脑门，微笑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人族适应不了魔界环境，若不小心沾染魔气，便是万劫不复，你忘了当年……算了。”

蛊羽知他不想提起她的过去，她假装毫不在意，只是带着好奇地问道：“人魔两界之间又没有什么道路，为什么那些人会掉到魔界中？”

“人魔两界虽然相互独立，却并非全无缝隙，人族中境界高深的修仙者，可凭一己之力撕裂两界缝隙穿梭其中，魔族亦是如此。”北阴离魇凑到蛊羽的脸旁邪笑道，“然而，起码是十大长老那般功力，蛊儿天资这般过人，嗯……兴许修炼个一两百年便能达成。”

说完，北阴离魇便得意地离开了。蛊羽死死地盯着他离去，气的狠狠一跺脚，忽然间脑子如针扎般一疼，她身形不稳地摇了摇，抬手扶住脑袋。

“蛊羽大人！”山傀忙过来服了她一把。“你……你没事吧？”

蛊羽摆了摆手，双目微微眯起，眼神坚定起来。“还是得想办法去人界……我怕是中了咒了。”她喃喃道。

“谁敢对蛊羽大人下咒！”山傀惊道。

蛊羽幽幽地看向山傀，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也不想与他细说。随着她记忆的填补，最近一年她的脑中偶尔会出现一些提示，或是这般刺痛，或是重复挥之不去的话语，或是沉重而压抑的景象，无一不在催促着她去往人界，去往曾经的门派，去查清当年那些人被丢入魔界致死……包括她生身父母的死因。

她怕是被门派死者的鬼魂下了咒，睡觉都会做噩梦，可她不能告诉尊主，尊主不会容忍她的“人性”复苏，便不会允许她去人界。

山傀见蛊羽一动不动盯着他，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他滴溜转着眼睛，忽然说道：“蛊羽大人若想去人界，可以找一位长老撕开两界缝隙放你去呀！”

蛊羽眼眸一动，又叹口气道：“长老们都向着尊主不向我，放我去人界，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山傀点点头，也蹙起眉头一副正经思考的样子，蛊羽看了觉得好笑，伸手去扯他的脸，男孩的脸就被她扯变了形。

蛊羽收了手，笑道：“你一个男孩子，脸蛋儿还挺滑挺嫩的嘛！都快赶上我了。”

山傀立马羞红了脸，抬手捂着被揪的脸颊，蛊羽的脸蛋细腻白嫩，他也很想去捏一捏，可他不敢。“蛊羽大人这是在……调戏我吗？”

“调戏？”蛊羽睁大眼睛，一脸好奇与正直。“这就是调戏？”

“……”山傀在蛊羽正直的眼神下强行收起了旖旎的心思，之前蛊羽说“男女有别”，山傀还以为她对男女之事很清楚，却没想到她只知词表不知词意。魔界风气直白放荡，对感情一事开化得早，山傀自在酒楼里重见蛊羽时，他便知道他已喜欢上她了。

“蛊羽大人在宫中，没人与你说过这些吗？”山傀问道。

蛊羽撇了撇嘴，道：“宫中除了侍女厨子，就只有尊主和‘天’、‘地’二位长老，他们只管教我魔功招数，才不管别的呢，许多东西我都只是听说过，却不明其意。山傀，看来你是懂这个的，你再多给我讲讲何为‘调戏’，免得本大人以后被调戏了都不知道。”

“……”突然被这么问，山傀怎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蛊羽说的有有理，蛊羽大人乃他心中天女，怎么能被别人占便宜！他斟酌着开口：“就比如，有人捏你、摸你、抱你、亲你，或者说些挑逗之言……不仅是异性对你这样算调戏，有时候同性这般举止也算调戏……”

他每说一词，蛊羽脸色就难看一分，那顶上那位抱她捏脸亲亲脸蛋，是不是也算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