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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深蔚不知道他们在风暴里待了多久,冰薄荷的清香和容允温暖的怀抱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天色放亮,两只麻雀落在了车顶叽叽喳喳,肖深蔚才揉着眼睛睁开了眼。
两人交握着的那只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肖深蔚看着眼前起伏的胸膛还有些迷茫。
……有多久,他没有睡过昨晚那么安心的觉了?
“醒了?”容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上去有些疲惫,像是整宿没睡的样子。
“……嗯。”肖深蔚应了一声,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依偎在了储备粮怀里的姿势让他后颈的腺体有点发烫。
“那走吧,去吃点东西。”
容允起身,很自然地松开了握着肖深蔚的手,出了车底。
肖深蔚蹭蹭手指,上面还残留着容允温暖手掌的余温,没由来地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肖深蔚。”
他听到容允喊他的名字。
一抬头,对方半蹲在车外,逆着阳光朝他伸出手:“要出来吃点东西吗?”
“要!”
肖深蔚的眼睛几乎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先前那种失落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握住了伸向他的那只手,像是握住了一道温暖的光。
十指相触的一瞬间,肖深蔚感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快得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容允把肖深蔚拉了出来,却不小心用多了力气,脚下一滑便朝后跌去。
肖深蔚被他拉着一带,也踉跄了一步,朝容允身上扑过去。
“噗通——”
动静让还张着嘴吐着舌头,流着哈喇子四脚朝天睡得不省狗事的炭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蹬着腿儿翻过身开始朝着车外的旷野吠叫。
另一边,摔作一团的两个人却是四目相对,气氛有些许凝滞,
此时容允正用手肘支地,仰面坐在了地上,另一只手还拉着肖深蔚的。
而肖深蔚此时却正半跪在容允的腿间,两只手就撑在容允的身旁,几乎整个人都扑在了容允怀里。
两个人的鼻尖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之遥,肖深蔚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带着薄荷清香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他发现容允的眼睛很好看。
那是一双像是盛了一泓秋水的温润笑眼,棕色的瞳仁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发着光。
“砰砰——”
心脏又急促地跳动了两下。
肖深蔚可以肯定,这次并不是错觉。
他的目光下移,掠过容允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他淡色的唇上。
肖深蔚的喉结滚了滚。
“咳,抱歉。”容允抽手起身:“我去把锁钩收起来。”
车子还在岩石上捆着。
肖深蔚看着容允步履有些匆忙的背影和疑似有些飞红的耳尖,垂眸沉思了片刻。
……刚刚发生什么了?
算了好饿,去吃东西吧。
他推开炭头蹭过来的脑袋,从车厢里出来时嘴里叼了半张麦饼,手里则拖着那半只兔子,打算等容允忙完回来烤了吃。
炭头早就在车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闻到了兔子的味道,此时正双眼冒光,摇着大尾巴蓄势待发。
待到肖深蔚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白狼嗷嗷了两声,直扑上去。
所以待到容允回来的时候,某肖姓丧尸正抱着兔腿,跟对面咬着兔头的白狼……拔河。
“你给我松口!”
语言表达能力障碍的肖深蔚口齿无比清晰。
“呜呜……”白狼咬着兔头尾巴摇得更欢了。
“这是我的!”
“呜……”
“再不松,吃掉你!”
炭头犹豫了一瞬。
说时迟,那时快,肖深蔚趁这个空档突然发力,赢得了这场拔河(?)比赛。
而后容允眼睁睁地看着肖深蔚把半扇兔肉丢给自己,毫不犹豫地从车厢里拖出来了那半扇铁门,举着门板开始追打白狼。
“站住!”
“砰——”
“嗷!”
“敢抢我吃的!反了你了!”
“哐啷——”
“嗷汪!”
“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汪呜——”
“学狗叫,也没用!给我死——”
“……”
一人一狼开始绕着卡车生死时速,掀起一阵滚滚烟尘。
容允抱着半扇兔肉猛地呛了一口尘土,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最后终止了这场闹剧的,是风里突然传过来的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一狼都停下了所有动作。
炭头支愣起两支耳朵,目光警惕地盯住了西北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肖深蔚握紧了手中的门板站在白狼身侧,打算一旦有情况便给对方来一记正义天降。
容允则端起了枪,靠在卡车旁通过瞄准镜观察着风吹来的方向。
微风送来的,是omega沸腾期信息素的味道,还混杂着血腥气和高级丧尸的气息。
肖深蔚感觉到了后颈上的腺体在跳动。
不是因为omega的信息素,而是因为那头正在快速靠近过来的高级丧尸。远处出现了几个小小的黑点,并在迅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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