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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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曼姬唇瓣微抖，闭合上眼不再出声，她当然知道那男人多可怕，一个连自己骨肉都不在意的人，又怎会对她这个妹妹留情。

***

天色昏暗，暴雨虽渐渐消退，却仍淅淅沥沥下着绵绵细雨。

沈窈让车夫套马直接去长音楼，绿娥换了裙衫坐在车里，用帕子沾了沾头上的雨珠。

车夫停下马，绿娥打伞扶着沈窈下车，敲响长音楼后门，马上就有小厮跑来开门，见是沈窈热情的招呼她往二楼走。

李文正来寻春三娘，刚进屋要与其攀谈，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间推开，他侧头看清来人后快速起身迎过去：“沈掌柜，我可算见到你人了！你那铺子被烧，我又不知你住哪里，只能来找三娘打听一二。”

沈窈立马猜到他寻自己所谓何事，同春三娘点了个头这才接话：“李掌柜寻我是为铺子的事吧？你放心我已经报官了，若是抓到人一应损失自然有人承担，要是抓不到，契约期满前我会自行出钱重建铺子，不让你在中间为难。”

李文这才心里踏实：“有沈掌柜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主要是我那小友着急催我来找你问问。”

春三娘怪嗔道：“行了，既然你也没旁的事就赶紧回吧。”

李文憨笑两下，同沈窈又说了两句才自行离开。

春三娘今日穿了条蓝色长裙，发饰略素到是区别于往常装扮，她弯着眼坐在桌前捧了盏茶：“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找我？我听说你跟顾国公合伙经营万宝斋，都说不打不相识，没想到妹妹还借上那冤家的利了。”

沈窈坐到她身侧摸了摸鼻尖：“谁说不是，我那日见到他魂都快吓没了…”

扯了好一番闲话，才把正事说出来，春三娘原是笑的合不拢嘴，听完沈窈所求之事顷刻间收敛神色，整个人都严肃起来，坐在桌前眉头紧蹙默了片刻才递话出来：

“我这里确实有个姑娘能胜任此事，只她是我楼里不可多得的摇钱树，你想要她…”

“姐姐只管直言。”

“你也知道我只是长音楼的老鸨，很多事我一人做不了主，我说的那姑娘名为林月，是楼里花大价钱才培养出来的，你想要此人没有这个数下不来。这还是我看在妹妹跟我相熟才肯低价放人的，不然她在楼里远不止这个数。”

春三娘比了个二，沈窈咬咬牙：“二万两？姐姐说她有此能耐那必然不假，人我一定要请去将军府。我手头暂时只有五千两，姐姐可容我一月？一月后我补齐剩下的钱。”

“这些都好说，还有处难办，就是她现在被顾国公包了半年，你想要人还得去劝服顾国公，只要他不计较，人你随时都可以带走。”

春三娘领着沈窈往鎏音阁去，还未进门就有琵琶嘈嘈切切的靡靡之音悠悠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