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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晴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既然自己和家人都能穿越,那太子是不是也能够穿越?

然而戴璐和管理处的其他人也说了,这?穿越本来就?是几十亿分?之一概率才会发生的事情?,特殊管理处建立几十年,发现的穿越者也不过?寥寥十几人,最早穿越过?来的穿越者,几年前都已经寿终正寝了,他的家人压根不知道他是穿越者,他对?外的身份就?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

而就?景家五口人就?已经占了穿越者总数的三分?钟一了。

按照那个叫什么概率学的东西来看,在她们一家人穿越过?来之后,同一世界的元煊文穿越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是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楚绣娘失态而出的话语,让景晴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妄想?,如春后的野草一样?野蛮生长了起来。

万一呢?万一奇迹真的发生了!

景晴比赵华兰更?快反应过?来,她急忙扭转脑袋朝祖母视线看着?的方?向看去?,因为她突然的动作,带在耳多上的珍珠点翠耳珰因为惯性也重?重?的拍在了她脸上。

这?点不适感丝毫吸引不起景晴的注意?,因为此刻她全部的心神,都是十几米开外的那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身上。

只是一眼,景晴就?确定了……那人就?是太子!

元煊文!她心心念念的未来夫婿。

和其他闺阁贵女成亲前都难以见到夫君的真容不同的是,景晴和元煊文是从小就?认识了。

新朝初立时,景安泓得陛下看重?,被陛下钦定给大皇子做先生。

陛下草根出生,自己没有什么才学,因为这?个,才当上皇帝的头两年,他和贵族们打交道的时候就?吃了不少的亏。

在臣子面前丢了两次脸后,陛下深感自己的儿女还是要多读书?,不然以后就?会像他这?样?,连臣子的暗讽都听不出来。

当时景安泓凭着?出众的才学在文人圈里很是有些美名,陛下再三权衡后,觉得给自己最爱的儿子配一个家世不显,但是有真才实学的老师远比给他找那些空有才名,实则草包一个的贵族子弟要好。

当时为了后位朝里也是吵翻了天,陛下觉得给儿子找一个没有太多势力的先生也更?加能够麻痹李氏和李氏族人。

多方?权衡之下的结果就?是,景安泓以大皇子先生的名头正式走进?了大周朝那波谲诡异的朝堂,成了其他人眼里大皇子的党羽。

当时后宫也不平静,贵妃戚氏和李氏斗法斗的不可开交,一时也顾不上关心儿子。

那时候景霖也还小,景安泓正处于对?小孩子有耐心的时候,所以对?小元煊文也多有关怀,师生两人的关系也相?处得很是融洽。

要说起来,元煊文的人生才是惨,他出生没两天父亲就?离家追求自己的雄图霸业去?了,他自己跟着?母亲过?了两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好不容易父亲那里安稳下来,派人来家里把他和母亲接到了省城,原本他们母子想?着?自己这?下总算是熬出头了。

然而还不等元煊文和戚氏高兴,陛下他要四处征战,停留没两日又离开了,随着?父亲的这?次离去?,涌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杀。

刺杀的人里有李氏族人,也有其他起义军里面的人。

戚氏和元煊文的存在,对?李氏来说就?是一块白卷上的两团污渍,只要有他们两存在,他们李氏的贵女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正妻,以后成事了也成不了正后。

小元煊文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自己和母亲死,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难道父亲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之后,他和母亲就?连活着?都成了一种罪了?

那些人用毒酒、毒刀、毒箭,埋伏在暗处,他们的存在让元煊文和戚氏连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死,深怕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样?的日子元煊文过?了好几年,然后他的父亲成功了,他也成了顶顶尊贵的大皇子,李家的人总算是不敢再轻易对?他们出手?了。

攻破皇宫的那天晚上,戚氏抱着?儿子,她跟儿子述说着?这?几年自己的不容易,她忍受着?丈夫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就?是为了明天。

明天后,她就?是新朝最尊贵的女人,丈夫早就?许诺过?,成事之后,她就?是他的皇后,其他的女子,不管是李氏还是秦氏,那都是为了成事而顺带接受的一些麻烦罢了。

然而戚氏的美梦醒得太快,丈夫的维护总归抵不过?那些手?里握着?钱粮和军队的贵族,她从准皇后变成贵妃,不得不屈居于李氏之下。

李氏飞扬跋扈,当上皇后后更?觉得这?大周朝已经成了她李氏的天下,平常对?上戚氏的时候,冷嘲热讽都是轻的,撕破脸皮后,明里暗里的刁难更?是家常便饭,反正她也不在乎帝王的厌弃了,只要有贵族们在帝王头上压着?,帝王总归是不能废掉她。

戚氏被一个后来的李氏牢牢地压在头上,心里又悲又恨,在丈夫把自己手?里最精锐的亲卫派去?保护儿子后,她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该如何扳倒李氏上面了。

年少的时候,元煊文也是爱玩爱闹的,可是在宫里,母亲的脸上总是凄苦和哀愁,在母亲面前,他连笑都不敢笑。

只有在跟着?景安泓学习的时候,元煊文才能够逃离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的母妃,不用顾忌别人心情?的松快一会儿。

元煊文第一次去?景府,是接受景安泓授课一年以后。

当时景安泓偶感风寒,告假养病,元煊文为一难题费解,就?想?着?带上着?礼物登门看望先生。

那也是元煊文第一次见到景晴,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茜色的衣裙坐在秋千上,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和欢呼声就?响彻整方?小院,一声声的笑声砸进?人的耳朵里,十分?轻易的就?能感染到其他人。

当时皇宫的气氛十分?的紧张,元煊文自己都记不清楚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谁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这?两年在父皇和先生的教导下,元煊文已经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泥腿子小孩子变成了一个会维护自己皇族身份的沉稳皇子了。

然而这?一次,元煊文却没顾上自己的身份,就?那样?站在廊下,看景晴荡着?秋千。

等被人呼唤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自己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带上了笑容。

坐在秋千上的景晴也听到了仆人的叫声,她扭头看了一眼廊下站着?的陌生人,连忙出声让侍女停下秋千。

秋千停稳后,景晴扶着?丫鬟的手?走到元煊文面前,一点都不客气的质问到:“你这?个人真是轻浮,怎么直勾勾的陌生女子看。”

这?是八岁的景晴对?尊贵的大皇子元煊文说的第一句话。

景晴在家里父母宠她,祖母疼她,幼弟怕她,八岁的她虽然已经跟着?嬷嬷学习礼仪了,但嬷嬷嘴里那些繁琐的规矩和礼仪还没有被她记在心里,她骨子里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在外面景晴能够端着?姿态保持文静,在家的时候她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发现有人偷看自己,景晴自然不只是简单的奚落两句就?过?去?了,她还握着?小拳头威胁性的在元煊文的面前晃了晃,那意?思是——要是他今天的解释不能让她满意?,那她可就?要动手?揍人了。

这?件事后来经常被元煊文拿出来念叨,尤其是在后来景晴在京城有了个大周朝最娴静、最知书?达理的名声后。

元煊文最常挂在嘴边调笑她的话就?是——外面的人总夸你娴静,我看这?是他们不知道你的拳头有多硬。

每到这?时,景晴除了窘迫,就?只剩下气恼了。

总之虽然景晴和元煊文的第一次见面算不上愉快,但是他们后期相?处起来还是很融洽的。

没办法,八岁的景晴作为一个不经常能够出门的小孩子,实在是太向往围墙外面的世界了。

而元煊文经常接着?由头来府里找景安泓询问学业上的事情?,每次还都不会忘记给小姑娘带点新奇好玩的东西。

会动的木偶人、一品斋的板栗糕、糖人、各地出名的点心和有趣的玩意?,轻易的就?俘获了景晴的心。

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慢慢地景晴也开始盼望着?元煊文到家里来玩!阿不,是来向父亲请教功课。

景安泓是太子太傅,只这?一点,就?替女儿占尽了先机。

太子和女儿交好,景安泓自然是乐见其成了,不过?那个时候,景安泓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还能当太子妃。

少年时期时,景晴也只拿元煊文当哥哥看,元煊文也从未对?她表示过?爱慕之情?。

景晴十岁之后,和元煊文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起来,年岁大了之后,异性之间相?处必然不可能再如幼时一样?亲昵自然。

就?在景晴以为自己和元煊文之间的交集就?要止步于孩童时期好友的时候,陛下却下旨给他们赐婚了。

彼时李氏已经倒台,在帝王□□裸的偏心下,元煊文已经当仁不让的成了太子,并且皇子之中已经无?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

之前赐婚圣旨下来之前,景安泓从未想?过?太子妃的位置会落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虽然景晴在京城是有些美名,但是他们景家和京城其他的高门闺女比起来,这?家世多少还是弱势了一点。

依照元煊文受宠爱的程度,陛下应该给他挑选一门一个有势力的婚事才是,怎么想?也不该选他这?个在朝中毫无?势力的文官之女。

然而事实这?门婚事是元煊文自己求来的,刚好这?些年陛下也深受外戚势力过?大之苦,再三权衡下,还是决定遂了儿子心中所想?。

就?景安泓自己看来,这?皇宫虽然有着?泼天的富贵,也是步步杀机的龙潭虎穴,要是可以,他真的不愿意?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去?冒这?个险。

可是没有办法,皇命重?于一切,赐婚的圣旨一下,景晴嫁为皇家为妇就?已经成了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君命。

赐婚圣旨送到家里后,景晴也是惶恐迷茫过?,而元煊文托人送来的书?信很好的缓解了她焦虑的心情?。

他在信中表明自己对?她早已情?根深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认定她,他当皇子,她就?是皇子妃,他当太子,她就?是太子妃。

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这?样?一份满含情?意?的书?信,加上往日的情?分?,就?足够叩开景晴的心门了。

赐婚的圣旨下来后,景晴和元煊文之间的交往就?又变得频繁了起来,虽然他们不能见面,但是他手?下的死士能够悄无?声息的替他们传递书?信。

最开始只是书?信,后来元煊文在信中说见朋友的未婚妻绣制和荷包好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荷包,却被朋友拿出来炫耀了一次又一次。

那是元煊文第一次那么孩子气的在书?信里诱哄着?景晴给他绣制一个荷包,言说只要她肯绣,他肯定珍惜爱护,沐浴都不离身。

当时景晴在信打趣,说那荷包的穗绳她要再留长一些,让他能够挂在脖子,这?样?沐浴的时候才不会离身。

不过?打趣归打趣,自那次后,他们在传递书?信的时候也会附上其他的物品,景晴自己绣制的荷包、香囊、手?帕,元煊文则是好看的衣裳、首饰,这?些东西大多价值不菲,最不值钱的就?是他初冬时亲自爬到梅树上亲手?摘下的那一支开得正灿烂的红梅。

景晴从不怀疑自己和元煊文之间的感情?,毕竟皇宫变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派人逃出来通知她和家人逃命。

往日的种种遗憾,都在楚绣娘的这?一声呼喊中重?新活了过?来。

不远处走着?的那个人,虽然只是短暂的回了一下头,但是景晴确定,那就?是她午夜梦回时,用手?指在床单上描绘过?许多的次的面容。景晴顾不得去?想?元煊文为什么在现代,为什么他穿着?现代人才穿的西装,头发样?式也是一头利落的短发,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扔下了手?里的购物袋,拎着?裙摆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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