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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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事都需要一个动机，哪怕是做坏事，除了无心便是有意，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就先假设他是有意好了，再假设排除了还有其他人碰过油桶的可能，那么凶手就在这三人之中，哦或许还得加上那只看上去很无辜的大眼京巴儿。

叶英早先了解了些，方师傅一向在后厨帮工，虽然人谄媚了些却也极是怕死，和林氏扯不上什么关系，也没有过节。

流萤是小李佳氏身边得宠的丫鬟，平日里没什么毛病就是贪嘴，常借着主子的旗号去膳房讨些油啊调料什么的，拿回去到院子里的小隔间开小灶，因为嘴甜又有着层十万八千里的远亲关系，小李佳氏平日里也颇为纵容她。

再就是那只唐氏养的京巴儿，据说平日里很是乖巧不乱跑，那小宫女红霞很是年幼，圆乎乎的脸蛋带着惊恐，白生生的看上去才十四岁出头的模样。

叶英捏着帕子，微微侧着头一个个审视过去，半晌进了偏门，命三人逐个进去回话。

必须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压力与紧张感，一旦凶手自露马脚便正好捉住。

第一个被带进去的是方师傅。

“娘娘……”自己的命就握在主子手中，方师傅情急之下往前膝行几步，脸上汗都滴了下来。

“放肆！”

站在叶英身边护卫的太监大步迈上前一步，厉声呵斥，方师傅浑身一抖，讪讪低了头不敢再说。

这人名唤福贵，长得人高马大，会些拳脚功夫，只是人窝囊了些被人欺负了也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有一回叫叶英瞧见了随手帮了把，他就扑通跪下表了忠心，叶英查了查他的底细便把人从粗使太监提了上来，打算用一段时间看看。

抬手制止了福贵，叶英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身上座。

“抬起头来。”

方师傅战战兢兢抬头，眼睛不敢直视，只是目光闪烁的在地面四顾。

这么明显的做贼心虚瞎子都看出来了，难道他就是凶手？

叶英敲了敲扶手，再问：“说说平日里你的职务行程。”

“啊？哦，是是！”方师傅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奴才寅时便上工了，等主子们用过早膳后再清点剩下的食物，然后再准备午膳，偶然下午要处理新到的食材，再……”

“所以。”叶英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新食材是你在管？包括食油？”

“呃，包括奴才在内的有三人。”方师傅慢吞吞说。

叶英没有错过在他回答时紧紧扯住衣摆的手，扭头甩给兰月一个眼神，兰月心领神会。

“下去吧。”叶英摆摆手。

“谢娘娘！娘娘英明！”方师傅狂喜，忙磕个响头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流萤走了进来，抖着嗓子请了个安。

“不必害怕，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宫保你无虞。”叶英脸上挂着笑，客客气气的说。

流萤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稍稍镇静道：“奴才定然知无不言，只是，奴才真的没有谋害林格格肚子里的孩子。”

“是与不是本宫自会判断，你若想求得自己的清白就莫要隐瞒，否则，莫说是你，连你的主子都要受你牵累。”叶英敛起本就浅淡的笑。

那流萤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下更是俏脸煞白，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吐了出来，甚至把自己那天私下里从方师傅那里买下半只烧鸡和一碗燕窝羹的事也说了出来。“行了行了，这些琐事就别说了。”叶英头疼的揉揉额头，愣是叫滔滔不绝的小姑娘梗在了半道，眼睛里还含着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