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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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睨了她一眼，没甚好气儿地笑道：“你也不怕坏了你着一口好牙。”

二?人都笑，那边又有宫女捧了小厨房的糖炒栗子?过来，洛安又让水月吃，只说：“怕是没有凤仪宫的好，只是这例子?炒的却还是不错的，姐姐快尝尝。”

水月也不推拒，笑着就伸手捻了一枚栗子?去皮吃了，一面还赞道：“这已经是顶顶好的了，哪里有不及的？”

“姐姐净安慰我。”洛安撇了撇嘴，面上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二?人自小就是一起长大的，水月当她是妹妹的照顾着她，洛安也知道投桃报李，对水月也当作亲姐姐一般，自己更是好好儿办差，若不然庄婉陪嫁侍女不少，也不可能轮到她到周沐身边伺候。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在少说十年里都是一份顶顶好的亲事。

水月在文安宫停了一会儿，吃了两样小点、喝了两口茶水，和洛安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瞧着时候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告辞，只说：“近些日子年下的事情虽然打点好了，但是也到了月底了，账册都送到了凤仪宫，正忙乱着呢，我今日算是忙里?偷闲在这里?留了一会儿，只是如今得回去了，要不然娘娘要找的。”

“诶，我送送姐姐。”洛安知道庄婉那边的规矩，故而不再挽留水月，而是起身送了一段，水月也不推拒，二?人一道走到了宫门口，水月这才笑道：“妹妹快回去吧，那边也离不开你的。”

“那我就回去了。”洛安依依不舍地和水月告了别，然后还在门口站着，直到看不到水月的身影了，这才转身回去。

水月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擦黑了，庄婉倒是没催，她知道水月和洛安的感?情，见人回来也只是轻轻打趣了一句：“怎么？回来了？”

水月垂眸笑了笑，一面伸手接过了庄婉递过来的干果，捻了两颗葡萄干吃了，又笑道：“太子殿下不在宫里?，说实在龙翔宫和陛下一处呢，奴婢就和洛安说了两句话才回来啦。”

“这也没什么。”庄婉摇了摇头，道：“这是你们姐妹感情好。”

主仆二?人说笑两句，水月见庄婉放下手中的账册闭眼揉了揉眉心?，这就取水净了手，取了按摩的脂膏过来给庄婉按摩太阳穴。

庄婉闭眼享受着，好半晌，这才又开口说道：“我见今年宫中红喜纸消耗比往年多了不少。”

水月笑了笑，道：“这个奴婢也看?见了，询问了殿中省的人，只说卢容华今年有孕、身子贵重，为讨个好彩头就让人封了九十九个上等红封往京郊的保杨观去了，又让人封了七十七个上等红封往灵岩寺去，江容华还有两个月临盆，也让人包了九个上等红封往保杨观去。”

庄婉当即感叹道：“江容华是个聪明人。”

“谁说不是呢？”水月笑了笑，继续说：“三皇子?殿下这几?日身子?不大好，芝贵嫔娘娘怕在年头惹了忌讳，也让人包了九十九个上等红封送去了保杨观，赵昭仪娘娘为了给那个孩子祈福也送了九十九个上等红封去保杨观，安昭媛也包了十九个上等红封送过去，有了这些带头，今年各宫主子?封往寺庙道观的红封就多了不少。”

庄婉皱了皱眉，道：“今儿是二八，明儿是二九，后儿个才是散压岁钱的日子，红喜纸却已经用了个十之八九，若是那个地方缺了，要往殿中省领可怎么办？”

水月知道庄婉的言外之意，却只能安慰着说道：“宫中红喜纸存货不少，再者说各宫主儿都已经领了份例了，想必是够用了。”

其实在前朝，新年的红封本是要用金箔纸的，但是开国皇帝不喜欢这样的奢侈之风，特意吩咐宫中新年还是使用和平民百姓一样的红喜纸，这一样上一年就俭省出不少东西不说，光在百姓那里就赚足了好感。

这些事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暂且不谈，只说第二日庄婉就借着嫔妃衣衫太过华贵的由头发落了一番，有聪明的当即就知道了庄婉的言外之意，第二年宫中封往外头寺庙道观的红封果?然就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