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 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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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鸠山上的生活很平静。

柳暮寒除了偶尔会借着采购药材的理由下山之外，大部分时候都留在山上,用内力辅以药物对古怪老人的身体进行调养。

古怪老人的身体疾病是经年累月造成的,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情况，如果真的能轻易治愈,他也不会一直留着这些伤，毕竟他并没有自虐的习惯。

柳暮寒提出要给他治伤的时候，古怪老人虽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却没有太多期待。

这些年他体内的内伤使得他的内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凝滞不前,久而久之，他也逐渐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信心，索性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纵使有高深的内力,又能如何？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在面对柳暮寒的时候几乎做到了听之任之的地步,不管柳暮寒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哪怕一日内喝上十顿药，他都不会多说。

出乎古怪老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喝到太苦的药。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问了为何会如此，这才从柳暮寒口中得到答案，原来是他在调配药方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最终口味的问题，特意在里面加了一些既不会影响药的疗效,又能综合药物原本的苦味的药材。

为了更好地调理古怪老人的身体，柳暮寒几人在东鸠山住了下来。

住下的这段时间，柳暮寒也逐渐知道了古怪老人出现在东鸠山的原因。

原来是古怪老人曾经救过东鸠山的人，就在半年前，他被追杀受伤，意外来到东鸠山躲避，东鸠山的人为了谢他的救命之恩，让他留下来在东鸠山疗伤。

东鸠山的人为了隐藏古怪老人的踪迹，在山下都放了暗探，这也是为何柳暮寒和沈星寒会受到暗算的原因，事实上就算两人没有遇到古怪老人，东鸠山的人在确认两人的目的后，也会放他们走。

柳暮寒等人来的时候，其实古怪老人正打算下山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时，柳暮寒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好在他来早了一步，不然又要跟古怪老人擦肩而过。

至于古怪老人为什么会被追杀，柳暮寒问了一遍，没有在古怪老人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他猜测可能是古怪老人不愿意让他牵扯其中，索性就不问了，只专心医治古怪老人身上的伤。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古怪老人却真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甚至凝滞许久的内力也有了动静。

到了这时候，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仔细跟柳暮寒询问了自己身体的情况，确认是否可以使用内力。

在得到允许后，古怪老人运行内力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那些累积下来的沉疴旧伤竟然真的恢复了大半，且还在逐渐恢复，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恢复。

他又自己拿着武器练了练，与服药前，甚至是与这次受伤前相比，他运用内力时都流畅了许多，甚至隐隐到达了他武力的巅峰。

大惊之后便是大喜。

原本伤重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向了尾声，可如今体内逐渐恢复，他的精力也愈发旺盛。

古怪老人一个人在山顶上，酣畅淋漓地练了一场，将体内的内力击出，轰在山岩和山璧上。

即便收招时他整个人略显疲惫，但精神却依然不错。

古怪老人收起剑，回头看着另一处站着的人，最令他在意的还是柳暮寒。

他跟柳暮寒相遇是在十年前，那时候的柳暮寒身形瘦小，明明已经十岁了，看上去依然跟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可他能清晰看到那时候的柳暮寒骨子里的坚毅。

十岁的他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在外闯荡，他从小饱受欺负，可是在面对外事外物时依然保持着乐观的态度。

柳暮寒救下了他，他愿意回报。

但他能提供秘籍，真正学武的人是柳暮寒自己。

在那两年间，柳暮寒所学到的一切都是凭他的努力达成的。

如今的他正当弱冠，身怀深厚内力和高超医术，但从他身上，依然看不到骄傲自满，洋洋得意，他就是他，十年前也好，十年后也好，他在这十年间学了很多东西，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他。

如果一定要说他身上发生的改变，或许可以说他更自信了，对自己的武功自信，对自己的医术也很有信心，而这些，都是因他的能力而有的自信心。

古怪老人想着，脸上露了笑，他很庆幸那时候跟柳暮寒在一起生活了两年，那两年对他而言是十分珍贵的回忆。

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去石安城见见李如意和冯予，他相信柳暮寒能走到如今这样，李如意和冯予肯定出了很大的力，他心里有一种想要见帮着自己的孩子成长的人。

索性他这段时间也要歇歇，正好能抽出空来。

“暮寒……”

“唉，”柳暮寒应着，飞身上前，脚尖一点，便落在古怪老人身旁，“古爷爷，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古怪老人脸上带着笑：“无事，经过你的治疗，我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劲，再说，我只是练了会儿剑而已，又会有什么事，我只是想到你之前说的李叔和冯叔，如今我已经大好，若是有机会，我想见见他们，不知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