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死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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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洞里开始起了薄雾，空气似乎都浓重了许多，掺杂上了血雾，这种粘稠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苏陌终于适应了这种感觉，收起了长鞭，改用匕首，重新投入战斗。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苏陌快要崩溃了，他们已经杀了太久太久了，数不清杀了多少人，只觉得遍地都是小孩子的尸体，她手都开始颤抖了，没有最初对于杀人的恐惧和厌恶，她开始麻木。再这么下去，和杀人机器没什么两样。

“这条路究竟多长？到底有没有头啊！”

“抱歉，我不知道，我一直认为这里是没有头的。”杨琰星还在不停的挥舞着大刀，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的在杀人。

苏陌在衣服上撕下快布条，把匕首绑在手上，她害怕自己的颤抖导致匕首脱手，她不能没有武器，在这里没有武器就只能等死了。

杨琰星没有说谎，他真的不知道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尽头，这是他的童年，也是很久没有入梦的梦魇。

那时候的杨琰星，刚被扔进洞窟，还有感觉，知道自己划过的是人，是血肉，还能味道血腥的味道。渐渐的，每次被扔进洞窟里，都要和不同的孩子厮杀，无休无止。孩子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他开始适应这种生活方式，除了杀人，就是被杀。

无疑他是最优秀的那个，他活了下来，可每次他也都筋疲力尽，昏倒在地。再睁开眼睛，就又看见了太阳。他一度曾认为那就是个梦，一次次的毫无感觉的做梦杀人。

然而后来一次次的执行任务，无比熟练的手法，下意识的高速反应，都证明着，那从来都不是梦，他的手里，早已经满是鲜血。这条路，他从未走到过尽头，也不知道尽头是什么样的。

实际上，他已经遗忘了很多，太多的东西已经想不起来，但他记得，那时候他只有八岁。

苏陌发誓这是她一辈子最阴暗的经历，不停的杀，没有水，没有食物，不能休息，没有希望，精神始终高度紧绷，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突然就冲出个孩子，死死咬住你。

她开始渐渐的麻木，没有感觉，动作变的机械，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她开始困顿，精力不能集中，眼神开始模糊。突然间，一个晃神，苏陌的左肩再一次被孩子咬住。

苏陌被疼痛惊醒，不行！她还不能倒下，她得活下去！

毫无感觉的一刀，划破了那孩子的脖子，喷薄出的热血洒了她一脸，可她没有恶心，没有呕吐，只是机械的继续厮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地上的血水动了起来。洁白的雪莲再次出现，不过，却被染成了血的颜色，化作朵朵红莲。

黑暗的洞窟也渐渐坍塌，露出了点点星光。四周躺在地上的孩子们，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在生长，苏陌觉得她甚至听到了骨骼的声音。

孩子们都变成了大人，穿上了黑衣，蒙着面。场景也换了，封闭的洞窟变成了偌大的花园，花园池塘里是开的正盛的红莲，大朵大朵的成片，如同火焰。背后是熊熊烈火，还能听到木头噼啪的声响。

黑衣人围困住两人，手中的刀还在滴血。

杨琰星露出嗜血的杀意，“看来，你的梦境不比我的好多少。”

苏陌的情绪开始变化，有些愤怒，更多是无穷的恨意。左手执刀，右手甩开长鞭，铁鞭衬着月光反射出森森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