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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沐苏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当他和沈一行那双冷灰色的眸子对视的时候,顾沐苏立刻就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在信口开河地和自己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大人亲吻他们额头时感觉到的咸味,就是恶魔给那些婴儿留下的死亡烙印?”
沈一行点了点头,略有些失笑道:“别用这么诧异的眼神看我,中世纪欧洲婴儿的早夭率本来就出奇地高。事实上,不管是咸的婴儿甜的婴儿还是不咸不淡的婴儿,都有可能会随时一命呜呼。”
说着,他们两个人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到了高塔最顶层的入口。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被灰黑色砖瓦所覆盖的尖形塔顶没有任何明显的窗户,显得有些密不透风,那种密密麻麻的砖墙堆砌密度,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舒服,甚至带着几丝令人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而那些诡异存在的木头匣子从砖墙原本就不算规整的表面突起出来,像是切入乐谱里的突兀杂音,打乱了外表轮廓的整体感,让整个塔顶看起来像是个表面极为凹凸不平的滑稽圆锥体,被数根粗壮的管状石头柱子坚实地支持起来。
原本被落在后面的玩家们也终于赶上了一马当先上来的两个人。
可怜秦篆刚赶上来,气还没有喘匀,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对话内容——
“你这么确定,难道你知道婴儿为什么是咸的?”
“当然,对于那些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这番极易令人断章取义的对话,让秦篆把刚要冲口而出的招呼给咽回了肚子里。尤其是,当他听到白鹭小姐姐云淡风轻地说出“很有经验”几个字,秦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自己问自己,白鹭小姐姐说的是……对什么有经验?
他无法控制地想到一个和味道最有关的可能性……难道是把婴儿抹上盐、香料之类各种“好吃”的味道……然后慢慢小火悉心烹饪再一口口吃掉?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秦篆就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摁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
但,就算控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白鹭小姐姐和老大的这番对话……好像也不太对劲啊!
晚一步过来的简少庭一上来就看到秦篆的表情神秘兮兮的,还一脸紧张地凑过来。
“我们得小心一点,白鹭小姐姐和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一会儿是身上的味道很咸,一会儿是有没有很多经验……越听越可怕!”秦篆的眉头皱得死死的,光是看他这副表情,还以为他是在忧虑什么关系到人类命运的重大难题。
简少庭:“……”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但是光听这些糟糕的解释,我感觉我好像理解的是另一层意思。
简少庭适可而止地停止了奇怪的脑补,但还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提醒那两人这里还有别人,不要旁若无人地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在简少庭看来,那两个人的神态举止落落大方,再加上秦篆虽然八卦但眼神也还是一片清明的,简少庭立刻断定,自己那些自行脑补出的奇怪马赛克肯定是想岔了。
——虽然不知道你自己脑补的究竟会不会与人类命运有关,但我不小心被你误导出来的东西……要是让顾沐苏那个家伙知道了,不说人类命运了,但肯定是会让你我的命运都不太好过的。
但秦篆显然并没有发现简少庭眼里一闪而过的迷之深意,秦篆脸上表情却越发紧张,甚至不安地又做了诸多猜想,最后突然小声说:“哎我说,他们会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简少庭把自己火红色的刘海往后拨了下:“你是想说,恶魔?”毕竟,色.魔也是恶魔的一种嘛,还是专门把黄.色.废.料滤镜直接扣到我脑袋上围一圈的那种。
“对对,难道他们是被恶魔附身了不成……”
眼看秦篆就要不知被那丰富的想象力但匮乏的逻辑引偏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简少庭轻咳嗽了几声,以绅士应该去看看罗茜需不需要搀扶为由,在危机降临之前提前撤离了“战场”。
秦篆正咬着手指碎碎念,一回头就看到简少庭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正在满头问号中,再一抬眼就看到顾沐苏正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斜睨着自己。
那道视线似乎代表着顾沐苏已经知晓了一切。
“嗨……哈喽啊老大……”秦篆笑得极为勉强,光是被顾沐苏冷冷瞥了一眼,秦篆就浑身一颤,感觉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顾沐苏敏锐的听力早就听到了秦篆和简少庭的那番无厘头对话,其实,如果不是秦篆的那番奇怪的解读和简少庭谜一般的沉默和诡异表情,顾沐苏恐怕不会那么快意识到他和沈一行之前的无心的寥寥几句话,竟然能有那么多令人产生误会的地方。
什么身上哪里是咸的……什么有没有经验的……
顾沐苏及时抹了把脸,停止思考下去的危险性。
看见他奇怪的举止,沈一行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沐苏嗓音有些发哑,他顿了顿,顺着刚才秦篆大呼小叫的猜测,随口说道,“关于这个婴儿的传闻,会不会是因为婴儿被恶魔所附身了。神父为了驱除恶魔,在婴儿周身做撒盐的驱魔仪式,却有少许洒到了婴儿的皮肤上?”
“这个猜想很有意思,我从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沈一行扬起唇角,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但很遗憾,我认为不太可能是因为大人往婴儿周身撒盐巴的时候不小心撒到了他们身上,而应该正相反,那些盐粒来源于婴儿自己。”
此时,队伍最后面的罗茜也满头大汗地走了上来,她刚到就看到“白鹭夫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就像是一个变态科学家正看着他在温箱里悉心饲养多日的小白鼠,那眼神,仿佛是在一边慈爱地抚摸着小白鼠的后背,一边说“你终于来了。”
于是当沈一行走过来,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抚上自己额头的时候,罗茜一时半会竟然没反应过来。直到没有任何一丝温度的指尖覆上自己的发际线时,罗茜才被那过分冰冷的触感刺激得倒吸了一口气。
“你……”
她还来不及更多地控诉这突如其来的“顺毛”动作,就见对方已经将手收了回去,还抽出一面帕子,慢条斯理地把手上沾到的淋淋汗水擦干净。
原本感觉有些唐突的罗茜,心情一下子从诧异转为失落,又马上从失落变成了窘迫尴尬。
罗茜看着沈一行手里被自己额头汗水沾湿的帕子,嘴唇抖了抖,脸色爆红地急忙解释:“不、不是的,我平时并不会出那么多汗的!只是……只是我刚才走的急了些而已。”
听到这番和蚊子叫差不多声量的解释,沈一行倒是点了点头,但罗茜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清晰无误地听到了自己说的内容是什么,因为其实连她自己都脑袋里一团浆糊,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一行没说她什么,而是走到简少庭面前轻声说了些什么。
听到他提出的要求,简少庭的额角抽了抽,看向顾沐苏给他使眼色。
顾沐苏虽然一言不发地看着沈一行的一举一动,但他对简少庭默许点头的小动作却说明,顾沐苏似乎并不奇怪沈一行所做的一切,反而有些……兴味十足。
兴味十足?
简少庭被自己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这个形容词给吓了一跳,老实说,他虽然和顾沐苏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绝对比秦篆更深刻认识到这位被众多玩家称为“顾神”的人是个怎样高深莫测的男人。
他并不认为自己和顾沐苏是同一种人。
从不。
至少简少庭自认自己心里有很多贪婪、很多欲望,而顾沐苏则不同,他几乎没有贪恋的事物。
这个男人之所以能被称为一句“顾神”是因为他几乎抛弃了所有的自身欲望,除了赢得游戏没有任何其他在意的事情,甚至……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不怎么当一回事儿。
也许在秦篆看来,顾沐苏至少会维护同伴,在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但简少庭在听说顾沐苏一些过往的事迹之后,不确定那究竟是责任心……还是因为,同伴存活越多,最后的奖励和报酬就会越丰富。
……就像他也不知道顾沐苏为什么对于压倒性赢得游戏有着非一般的执着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简少庭原本认为他是不可能拥有任何真实的“欲.望”的,也不会真切对什么事物感到好奇。但现在,顾沐苏却默许了这个“白鹭夫人”提出来的种种要求,这让简少庭不禁感到荒诞至极。
——也许连顾沐苏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现在那表情就差说“陪她玩吧,让她玩的开心一点”。
简少庭只得无奈道:“好吧……”所以他不过就是两个游戏副本没和顾沐苏一起过,这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沈一行提出来的要求是要简少庭用他的魔术将这面帕子快速烘干。
虽然满脸问号,但简少庭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将那张沾了罗茜汗水的帕子拈在了手里。
只见他右手微扬起帕子,左手食指呈螺旋状不断地转着圈圈,随着左手的动作,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帕子下方的空气就像是被他手里无形的“魔杖”给点燃了一样,热烘烘的气流在帕子下方将它托得飞舞了起来,而由于气流是不断涡旋流动的,极热的空气并没有将薄薄的帕子真正点燃。
不过三四秒钟,帕子就完好无损地被烘干了。
“喏。”简少庭将左手的旋转动作一挑,那道热气便吹着帕子飞向了沈一行的方向。
沈一行将帕子抖了抖,又捻了捻,最后只捻出了几乎微不可见的一小点白色结晶。
罗茜一看到他手心的那一丢丢盐粒,顿时头脑“轰”地一下冒了烟,要不是旁边砖墙太脏、还掺杂着不明黏稠泥状碎末,她真的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得了!
好在沈一行及时开口道:“除了驱魔仪式里撒上去的盐,传说中那些早夭的婴儿额头上的咸味——也就是皮肤上的盐粒最可能来源于他们自己体表产生的汗液。”沈一行又把那个寓言给这些玩家解释了一遍,但这次说得更直白,“那些盐粒并不是什么恶魔的诅咒,而正是他们早夭的原因。”
罗茜听着这个故事也有些好奇:“早夭难道是因为流汗太多了,脱水而死么?”
沈一行摇了摇头,但并没有完全否定她:“思考方向是对的,但是过程和结论错误。”他展开那张帕子,“这个是你的汗液的咸度,也就是正常汗液里的盐分。而那个白裙子少女的……你们还记得那个彩绘琉璃窗么?”
他一说到彩绘琉璃窗,众人都忍不住浑身一抖。
那扇用人皮和人体毛发组装成的“彩绘”真是叫人过目难忘。
虽然说不能什么东西都随便瞎刻到自己基因里,但那幅“彩绘”上面的每一道毛发、每一颗皱缩的毛孔,恐怕都会牢牢地刻在了所有人的记忆画卷里,短时间之内是不太可能忘记了。
罗茜“啊!”了一声,马上想到了那幅“彩绘琉璃窗”上面的异样:“那个白裙子少女画上面,所有的人.皮表面都覆满了密密麻麻的盐粒,那绝对和这个帕子不是同一个数量级!”
沈一行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罗茜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所以,那个白裙少女是因为脸上身上都布满了盐粒,然后……呃,然后就那么着死了?”
沈一行说道:“没有那么简单,能够成为传说的,绝不可能是个个例,而这则与早夭婴儿有关的传说是流传已久的。”
顾沐苏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本来就存在的……病?而白裙子少女,只是恰好也是得了这种病的人之一。”
沈一行:“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种遗传病。而且汗液盐分过高只是其中最明显的一种症状而已,真正的死因不是因为这个,应该是一些脏器的衰竭。”
就在众人心有戚戚焉地各自思考时,秦篆忽然开口:“呃……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那个传说里说的,不都是婴儿吗?可是那个白裙子少女明显已经不是婴儿了呀?”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沈一行眯了眯眼睛,看向高.耸的塔顶,“她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恐怕是有别人帮助她的。而那个人,不仅让她活了下来,还让她……一直活了下来。”
秦篆不由得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鹭小姐姐,我有点听不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白裙子少女,她也是吸血鬼新娘?”
“不,她不是,所有的吸血鬼新娘算什么,也不过是为她供应的养料罢了。”沈一行看着砖缝里黏稠的黑色泥巴状碎末,勾了勾嘴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白裙子少女,就是那个天上永远不落的太阳。”
……也是我们要去猎杀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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