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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楼,窦汇正大光明地扒在门口,悄无声息开了个缝偷偷窥着里间。
只见屋里还是那个案头点着幽幽一盏灯,灯烛还在跳舞,该在的俩个人却没了踪迹,连带着那桌上瓜子壳都干干净净地没了影子,仿若从未有人来过。
“在吗?有人吗?”窦汇壮了胆子往里喊道,明明是自个的酒楼,却要偷偷摸摸避着两个管事的,怪没面子的,但是没面子便没面子,窦汇实在不想让凤琳在耳边念叨,那张嘴可利了,窦汇是这么想。甚至还有自个一套原因。
以前凤琳曾自豪谈起,她在故乡就没有那个人歌唱得比她好,调子唱的比她嘹亮,于是窦汇好奇就问这与她絮叨是否有干系时,先是被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不时便体会到了其中的奥秘:便是气足声正,说的久又长那声音更是入耳三分,萦萦绕耳两日不绝,虽说是窦汇夸张了些,但确实是听的他头昏脑胀,灰头土脸,之后办事俱是妥妥当当,生怕凤琳又开金口,活人都给说死,死人都从墓里跳出来腾地。
见无人回应,窦汇呼了口气放下心,大胆开了门踏步而进,就在转身关门时,脚步声于身后响起,就那么一声那是听的窦汇头皮发麻,绷着身子飞快往书案而去,坐直了身板提起笔,“我,我这就来算,方才坐累了,出去走走。”
说完也没有回应,窦汇偷偷侧头瞄了眼两人,这一瞄可好,那两人俱是冷冷地看着他,仿若要生吞活剥了他。骤时委屈顿生:“好嘛,我这不规规矩矩来算账了嘛,我偷会闲也不行嘛,太没天理了,还开什么店,店家就先累死。”话说得慢又含糊,乍一听还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但仔细瞧窦汇便能看到他乱飘的眼神,活像个偷懒被抓了现行,正在辩解的小书童。
“你是受伤回来的。”尹阕说着,将随身的小药箱拿了出来。
窦汇见问的是这个,知晓此人定是不恼的,便举起手,将包了一层帕子的右手向众人示意,“就破了个皮,已经上药了,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挥了挥,表示毫无问题。
正在捯饬药箱的尹阕停了手,看了一眼窦汇,“我拿的是给你吃的药,旧伤,谁管你手破皮。”便不去看那无忧无虑之人了。
努努嘴,“哦。”窦汇这才想起方才见义勇为一番便已经有些扛不住,再赶去衙门一趟,胸口直疼,看了那人,给包扎了手,倒是胸中不那么酸了,便没在意,此刻尹阕一提起,才恍然大悟。诧异着,“倒是不疼。”
“该疼的时候还没到,到时再说不疼吧。”尹阕难得白了窦汇一眼,拿了套银针出来。
“该死的药。”窦汇一想起那磨人的药就头疼。
尹阕话间拿了针走到窦汇身后,“转过来,脱了。”
转了椅子,窦汇坐着解了衣,光着上身给尹阕施针,“这都治几年了。”
尹阕施针速度极快,话间又拿手撑了窦汇眼皮,观面观眼听声探脉,“你还知道几年了,看来这药还没把你苦晕,那就还没到时候。”刚看到眼珠子,尹阕抬了眼皮,“医嘱怎么交待的?早睡,多补觉,按时服药,忌聚气过多跑动,嗯?”话末语气上挑,颇有种威胁感,再不听话就把你医没了。
心虚如窦汇,方才才上蹿下跳一番,此刻不好掰哧借口,只得避其锋芒:“我睡得可早了,那不是最近忙嘛,服药三日一服,绝不逾时,谁如我这般谨遵医嘱,爱惜生命?天下独我头一个。”
也就在此二人面前,窦汇才会撒泼打诨,掰哧些天王老子听了都觉得害臊的话。
尹阕听着,也不回话,惹得窦汇一时焦灼,气氛凝滞。
“好了,我去煎药了。”尹阕收了针,身手敏捷地拿了药箱出去了。
收拾好衣裳,窦汇决定好好扑在账本上,结果刚一正坐,就发现那账本不见了,横空摊在了那椅上之人的腿上,凤琳正对着账本,一手拿着算盘一个个拨着珠子,埋头算着也不说话。
窦汇此刻直觉大事不好,这是不打算与自己说话了,怪不得从刚才起便没有一点声响,想来是真生气了。但窦汇不怕,他是知晓方法的,而且屡试不爽。
“巫神婆婆,巫神婆婆,为什么给我穿这套衣服啊?”窦汇在面无表情的凤琳跟前蹲了下来,一手环着膝盖,一手轻轻拉着凤琳的裙摆,小可怜的眼神递到那快破功的人脸上。
窦汇知道要好了,便松了手,双手抱膝,眯着眼睛假装面前如有一人,沉了嗓子说:“按你们中原人的说法呢就是弱不禁风。”
“那不按中原说法呢?”语气一变,成了小少年。
窦汇低着嗓子继续演老妪:“娘么叽叽的。”
能感觉到拿账本的手卸了力,低头吸了口气憋着笑,窦汇猜十有八九是想起往事在暗自发笑了。便变本加厉,瞅着可怜汪汪的眼睛直教人不忍再加叱咄,明明是个七尺半的男子,却不会让人觉得别扭。“好了,咱们不气了。嗯?”
凤琳叹了口气,低下头直愣愣望进窦汇的眼,想起了以前,窦汇刚到故乡时的事情。
那时窦汇自己说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但是却没有脚镣手铐,也没有烙印,没有草标,反倒像个旅人,只是那么个不经意路过了草原的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来看看风土人情。
那天窦汇就带了一个包裹,风尘仆仆地到了远在西北的北疆,就牵着那么一头不知道哪里来的骆驼,上边坐着一个人,应该说是半趴着一个人,那人佝偻着背,一把胡须七零八散地贴在下巴上,日晒风吹的麦色皮肤却显不出来人精神,两颊凹陷活像个半死人,只是嘴里还不时嘤嘤呀呀地说着胡话。
窦汇就这么牵着骆驼从沙尘里走来,明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却挺着那恍若矗立着荣耀的背,不时低头看看地面,不时抬头看看天空,又瞧瞧骆驼背上的活死人。
“你别死啊,我可埋不了你,这都是沙尘,埋下去没两天又得被翻出来。”窦汇说这话时话里透不出不满厌恶的情绪来。他自个觉得自己颇为人考虑了,这不连他身后事都想好了。“我都说了,别信那一伙人,现在好啦钱财都没了,一批货也没了,好在他们看我小才放我跟你出来,不然你早死啦。什么不好,非得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得病,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病了倒拖累我了,真是倒霉。”絮絮叨叨念给那活死人听,倒不似在埋怨好像是想让那人听听,多些盼头多些记挂着恨着不服着的东西才好醒着脑袋,毕竟现在情况下有时候睡了就不一定活的过来了,无论是在那种时候,人生嘛,处处是惊喜与意外,铁不定下一次就是你自己。
“好吵。”那活死人好不容易吐了句话出来,倒叫窦汇气跳了脚。
窦汇甩着纤绳,骆驼脖下的驼铃叮呤咣啷响:“吵死你吵死你,要不是你待我不错,我才不管你呢。爱死哪死哪去,哼。”哼是哼着,却还是规规矩矩牵着骆驼毫无目的地走着。
其实也不是毫无目的,因为窦汇路上见过有车马轧痕虽然转头就被风沙抹去了,也可能是因为他远远闻见了烟火味,反正窦汇信自己运气不会差到哪里去,便带着活死人上路,至少有个盼头就不至于那么毫无生气。
烈日之下,细小沙砾吸满了热气,烫人的很,茫茫的沙丘连绵起伏,大大小小的坑洞仿若一个个炼狱,常人走在其中都快有种濒临窒息之感,更不用说窦汇二人,终是在那几步应声倒下。
“婆婆,前边有骆驼,好像还有人?”女孩子裹着面纱,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正拉着身后老人指着前方。
老人抬头望了眼,轻轻点头,便由着女孩子往那儿去。
躺在沙漠里的是窦汇,半边脸着地被沙子烫得发红,细沙不断往身上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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