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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只有山壁上镶嵌的灵石散发着零星的光,脚步声自尽头传来,短短几息的时间江容予感觉仿佛过了三年五载,来人的脚步渐渐从容下来,并不着急着过来。
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是深深踩在了江容予心里。
她望着昏暗的尽头,心中生出一层惊恐,背后上仿佛爬上了无数只蚂蚁,让她僵硬地站在狭窄的空间里。
从雪山进圣都的一路,她和陆挽宁都没有探查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一想到那些面无表情立在阵眼里的死人,她就头皮发麻。
再一想,恍惚间都能看到一群死人摩肩擦踵挨个排着朝自己走来的场景,她深呼了一口气,如果是那样也未免太瘆人了。
当看到出现在视野里的那双白色靴子,她脸色顿时就放松了下去。
至少来的还是个活人。
但那人的身影隐在阴影中,她看不真切,只依稀看的到对方修长挺拔的身姿。
直觉这个人很陌生。
一方白色衣角落入眼帘,来人渐渐露出了全貌。
来人是个约莫四五十的男人,看着还比江岱年长一些,可容貌依旧俊朗,一身白袍穿在身上,更是显得仙风道骨,仿若哪里来的世外高人。
江容予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这人面相看着和善,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一直警惕着,这人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巧合,把她弄到这鬼地方来的人说不定就是他。
男人走到了江容予所在的阵眼外,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江容予,“你就不害怕吗?”
语气柔和,甚至脸上还带着了浅浅的笑。
江容予垂下眼帘,不经意扫过男人的手,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男人脸上,男人脸色有一抹不正常的苍白,但这个笑和说话的口气让她感到分外熟悉。
甚至虽然年龄外貌完全对不上,但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的气息却瞒不了她。
这个人灵魂上的波动并不陌生。
“天帝?”她试探地问道。
陈柏不承认也不否认,平静眸子里有太多江容予看不懂的情绪,“陈柏。”
江容予只淡淡“哦”了一声,双手交握在身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眼神却渐渐锐利。
“那里面的人是谁?”江容予问他。
陈柏眼神往身后瞟了一眼,双手放在身前,结了一个印,江容予感觉眼前一花,都还来得及眨眼,人就出现在了石殿前。
石殿仍旧是她第一次经过时的模样,那个人静立在石殿中央,脚下的阵眼散发出微弱的亮光,像星芒似的铺在昏暗的石殿中。
陈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你说的是他?”
云渐雪声音晴朗透亮,陈柏沉稳带着丝沙哑,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说话的口吻与咬字的习惯却在这一刻重合起来。
江容予尝试动了动,发现自己还是被困在一隅,低头看去,脚下的阵眼已经启动,渐渐显现出了纹路图案,还有什么东西无声地攀上她的脚底,一点点像毒蛇一样开始缠绕着她。
世界所有法阵最忌讳乱动阵眼,动一发而牵全身,可陈柏却随心所欲将她连同阵眼一起带到了这里而不损法阵。
强压下心底的震撼,她强迫自己看向陈柏。
这个人比云渐雪还要危险,或者说脱去了云渐雪壳子的陈柏更危险。
但她依旧不觑他的眼神,直勾勾地与他对视,“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陈柏往前走了两步,负手停在了石殿门口,语气怅然,“他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弟子。”
他背对着江容予,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语气里的惋惜让她双眉紧蹙。
“你却杀了他。”
陈柏回头斜昵了她一眼。
强大危险又心狠手辣的人,江容予并不示弱,很多事一下子的确就串起来。
本开始她以为石殿里的人与云渐雪是兄弟,或因争权夺利或爱恨情仇死在了这里,想到这里她不禁问陈柏。
“圣都当真如此无用,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你是个冒牌货?”江容予听说过圣都选天帝的方法有多苛刻。
夺不走抢不来,仅仅依靠他们所谓的“天命”。
云渐雪从出生就“天命”被认定是圣都的主人,不然陈柏在杀了云渐雪之后也不用大费周章还要顶着他的模样。
陈柏没有直接回答,反问江容予,“你可曾听说过混元实?”
“你的生魂附在云渐雪的混元实上,以灵力凝成实体?”江容予看着陈柏那种脸有些作呕。
自己的弟子,死了连最后一点价值都要榨干。
陈柏忽略她眼底的嫌恶,反而有些赞赏。
“你们从魔境过来,应该见过云溯了吧。”他突然问道。
江容予总觉得他平淡的语气里透着分古怪,“见过又如何?”
“如何?”陈柏笑的有些无奈,“你现在站的位置就是他的,你说如何?”
凝视着他脸上的笑,江容予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陈柏走到困住江容予的阵眼前,口吻一贯的随和,“他逃了,所以只能找人补上,我等你们很久了,本来是是为陆挽宁准备的,可他偏偏练了邪术,不配留在圣都,小阿予,我知道你不喜欢圣都,但要怪就怪陆挽宁吧。”
江容予不在意他刻意挑拨的话,她心里生出了一种极为可怕的猜测。
天帝也就是陈柏,生了四十九个儿子,可如今除了苟延残喘的云溯,无一人尚在人间。
想到这里她在阵眼中侧过身子,目光望着尽头那边的角落,那里之前还站了个“人”,找了一圈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想来是陈柏动法阵的时候换了位置。
“其余的那些人呢?”江容予因为心中的那个猜测不寒而栗。
“圣都大阵一共需要四十九个阵眼。”
又是四十九,眼前浮现出在雪山中见到的几个死人的模样,江容予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她眼神在脚下阵眼散发出的光亮中跳跃着,陈柏有一瞬间觉得那双漆黑的眸子中的惊骇就像夜星一样璀璨,一样令人着迷,令人想要摧毁。
“云凌死在魔渊,云溯出逃,可却只有一个空缺,还有一人是谁?”江容予尽力克制着心中的不适。
陈柏手中灵力变幻,江容予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只有过几面之缘的云绾思静静出现在她眼前,双手自然垂放在身体两侧,眼睛无神地盯着前方,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眸,江容予不由退了两步。
太狠了。
前世的她和眼前的这个人比起来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陈柏端起了态度,正是因为都是他的孩子,他才会培养他们,让他们能够永远为圣都奉献,换了是他自己,在圣都需要他时,他绝对不会推诿。
“为了圣都,他们该为此感到荣幸,与其关心圣都,还不如担心自己。”
他话音一落,江容予之前感觉被缠上的感觉更清晰了,此时已经爬上了她的小腿肚,似乎想要把她彻底拉入深渊永不超生。
她就是陈柏看中的第四十九个阵眼。
可这个时候她出奇地冷静,“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圣都,还是满足自己的私心?既是为了圣都何必布下这么大个局,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自己。”
出乎她的预料,陈柏因为她的话眼神变得森寒,有一瞬间她怀疑如果不是有阵眼在,他已经把她给碎尸万段了。
她是想激陈柏,只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他反应会这么大。
“私心?如果不是你们,圣都会变成这样吗?”陈柏在原地徘徊着。
可这一开口,这么多年来藏在心底的情绪爆发了出来,他停了下来,眼神里暗自涌动着暴风雨,像是在恨着江容予,又像是透过她在恨着某些人。
“数百年前,占星殿天命所示,圣都会毁于一旦,若纵容你们,迟早会被你们赶尽杀绝,还不如提前以绝后患。”
江容予不禁翻了个白眼,陈柏怕不是有什么疾病吧,要不是圣都暗中算计他们,他们用得着对付圣都吗?
“预言一说虚无缥缈,就算有,那也是预言到你今日所做,才会预言圣都会毁,你才是害圣都被毁的罪魁祸首。”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陈柏眼神闪过一丝决绝的恨意,“当初沧州受魔物所扰,是我们先祖研制出了对付魔物的秘法,可他们只精通秘法不善斗法,等他们拼尽性命将魔物封在魔境,却被你们这群虚伪的人赶到雪域等死,当年先祖死了多少人,才在雪域中建立大阵,才有了今日的圣都。”
江容予看着他的眼神微变,陈柏所言她从未听说过。
陈柏说完这些人疲惫了下去。
从年轻时知道了这个秘密,他就没有一日平息过心中的仇恨。
只会除魔的修士,被赶进恶劣的雪域,天寒地冻没有食物,明明是他们拯救了沧州,却落得如此地步。
可惜到今日已经没人再记得了。
先祖们仁慈不计较,但他不可以,他不能坐视圣都重新被这群小人毁掉。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圣都的灵力已经在消散了,一旦灵力溃散无法支撑大阵,圣都里的百姓全会葬身在雪域中。”
江容予想起了圣都城中那些质朴单纯的百姓,“若圣都无法生存,沧州那么大难道就无容身之地?”
“容身之地?沧州几城谁会愿意容纳呢?”忽然,他叹了口气,“无所谓,已经快结束了,你也会成为圣都的一部分,永远留在这里,变成圣都大阵中源源不断的灵力。”
“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在江容予看来陈柏说的这话既不会激怒她,也不会让她改变主意。
毫无用处。
换了她绝对不会做这些,简直是犯了天底下所有反派都会犯的错。
陈柏道:“大抵是胜利者的孤独吧,总该还是需要有人知道,憋了这么多年,此时说出来,心中也顺畅不少。”
“呵呵。”江容予轻蔑地干笑了两声。
陈柏知道她在笑什么,“别指望他能救你,就算他找过来,也进不来。”
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还在陆挽宁手上,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哦,是吗?”江容予眼尾高高扬起,冲陈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她感觉得到陆挽宁已经进到雪山了。
陈柏在看到那个笑时,眼神阴郁了下去。
一句话也没留下,拂袖离开了石殿外。
等他离开,江容予脸上的表情却绷不住了,她感觉自己马上要被什么给吞没了。
她刚才偷偷试过了,这个阵眼不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她回不到偶人身上,就像被脚下的什么给缠住,挣脱不出去。
被吞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正在成为雪山的一部分,那种感觉很奇异,谈不上痛苦,甚至有些令人着迷。
但从始至终她都十分的清醒。
没多久,她感受到了脚下大阵与她之间的联系。
她闭上双眼认真感受着,感觉那一刻,灵魂彻底没入了大阵中。
这个法阵可真的大啊,她“看到”法阵布满了没有边际的雪域,像一张大网将雪域包裹在其中,不漏掉一片雪花。
因为她的灵力汇入,法阵上已经隐隐有流逝之像的局面得到缓解。
她看清了这个法阵对圣都的重要性,要是没有这个法阵中的灵力维系,圣都也只是雪域中普通的一部分而已。
同时她也看清了法阵中的四十九个阵眼,以石殿中的云渐雪为元点,剩余四十八个阵眼互相维系,支撑着法阵。
如果说都是自愿的,江容予也无话可说。
可云渐雪明明就是被人杀害的,而且陈柏四十多个儿子,恐怕也都是他的缘故。
不然云溯逃什么?
石殿中那个风光霁月的人啊,江容予忽然有些好奇被天命钦定的云渐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这时,她捕捉到了法阵中似乎还有什么存在。
那个存在没有遮掩自己,甚至江容予感觉它似乎在等着自己。
没有犹豫,她朝着那个存在过去了。
但她看不见是什么。
就像是陷入了一团虚无中。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呢喃,若三月里的春风拂面,若山中小泉叮铃,若云朵般轻柔。
江容予愣住了。
她“听”到了它在说话。
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她用魂力温柔地将其包裹着,那个虚无般的存在没有任何反抗,就那样顺从地融进了她的魂力中。
等江容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她已经快无法控制她的身体了,她知道再过些时候,她就会变得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
她动了动眼珠望向了昏暗的尽头,她感觉到了灵魂深处水纹带来的悸动。
几乎在她抬眸的同时,一道白色的影子被摔进了她的视野中,陆挽宁墨色的身影如期而至。
陈柏衣袍沾了不少尘土,脸上带着错愕,显然没有预料到陆挽宁实力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够增长如此可怖。
眼神染上不易察觉的阴狠,“把东西给我,不然……”
陆挽宁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出手更加狠戾。
毫都不留余地,招招要将陈柏置于死地。
陈柏动作有些狼狈,借着圣都的大阵身影立即变换到了江容予眼前。
他既能成为云渐雪的师父,实力在圣都是顶尖的,又有大阵傍身,在圣都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对手,但奈何碰到个不要命的。
伤的越重下手越狠,实力也越强盛。
“陆挽宁,你不要命,连小阿予的也不要了吗?”
江容予听了他的话,翻了个白眼,可这一翻,她发现自己的表情回不去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翻白眼的这一刻。
身体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被阵法控制了,让她动弹不得。
江容予:……
大阵中的人或闭眼或神情宁和,不用想现在她翻白眼的模样有多格格不入。
陆挽宁在听到陈柏的话后,余光落到江容予身上,刚好看见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就时光仿佛就在她身上凝住了。
碎魂在空气中划下一个弧度,刀锋朝向了地面,动作有片刻停滞。
似有妥协。
他站在阴影中,眼神越发危险,就像一条蛰伏的猛兽随时都扑杀过来,就陈柏这一句威胁的话,他觉得只是让这个人死已经是便宜他了。
眼神拉到手中的碎魂,他与江容予之间有水纹为媒,他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处境。
不等陈柏还说什么,陆挽宁已经离开原地,掠至他的身前。
碎魂刀气偏开,落到江容予所在阵眼上,凌厉的刀气却不足以撼动阵眼分毫。
陈柏的声音在角落响起,“白费功夫。”
江容予所在的阵眼是大阵的一部分,大阵既成,察觉到危险,大阵自动调动灵力保护薄弱处。
但陆挽宁的目的并非在此,碎魂刀锋一转,直逼陈柏。
陆挽宁从生死边缘摸爬滚打成长起来,世间的人只看到他前世崛起后的光鲜,而不知他当初为了活下来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每一次出手都阴狠,甚至恶毒到不入流,随便哪个修行者见了都会不耻,但他心里没有道德礼仪的条框,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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