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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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南海睡莲、地图,傅岁寒又给了乐远行五十颗金豆子,一道作为他助乐天派斩杀邪魔的报酬。但海底城内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和仙名山有关联,她便一概不知了。
乐远行也没想过尘世不染的长春派掌门能有太多消息,真心实意的道过谢后,就辞别傅岁寒,返回客栈。
他打算歇上一晚,第二天出发前往海底城。
也许,到了海底城附近,关于仙名山的消息会多一些。
乐远行问傅如松要不要在长春派陪伴姐妹几日,或者就留在这里,被傅如松断然拒绝,她说仙名山她一定要去,回不回长春派的事,之后再议。
乐远行见她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说什么,由着她跟着自己下山。
对于徒弟,要给予一定的空间,这是他如今的教学理念。
到了客栈,莫含情已经退了房,不知所踪。
出人意料的是,他不但退了自己的房,顺便也退了问天派五人的上房,连行李都叫人收拾出来,堆在大堂。
沈忆然一边骂莫含情,一边掏出些银豆子,开了三间房,师父一间,师妹一间,剩下所有人住一间。
临睡觉前,徐新恨又说怕黑,要跟师父睡,乐远行想起他对付邪魔时的狠劲,淡淡道:“如今你法术恢复不少,连邪魔都敢捅,还怕什么黑?”
说罢,关上了门。
徐新恨撞了一鼻子灰,但他并未离去,而是在门前站了半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到了晚上,夜深人间,乐远行的门又被小徒弟敲开。
门外,徐新恨低着头,委屈巴巴:“师父,二师兄鼾声太大,吵得我实在睡不着。如果是邪魔来了,我还能拔刀去捅,这师兄打呼噜,我总不能也拔刀吧?”
乐远行无奈,侧身让小徒弟进了门。
以沈忆然之抠门,自然不会开上房,乐远行现在住的就是普通单间,没有桌椅小榻,里间外间,只有一张床,两床被子。
徐新恨一见,欢天喜地的跑了上去,裹着被子露出双眼睛,十分着急的催促道:“师父,你快来呀。”
乐远行:……嗯?怎么有些风尘之意?
乐远行吹了灯,再次躺上床。
黑夜寂静,唯有对方的呼吸可闻,师徒两人心中同时一阵别扭。
要说也奇怪,在问天派俩人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那时候乐远行不但没有觉得别扭,反而觉得温馨,可现在,总觉得有些说不上的不自然。
徐新恨自然更不好受,他直挺挺的躺着,强迫自己闭上眼,可是乐远行身上淡淡的皂荚味,混着乐远行的呼吸,不断送入他的耳鼻,让他的心飘飘荡荡,随着乐远行的呼吸一起一伏。
徐新恨攥着拳,克制着自己。
他不敢呼吸,仿佛那会吸进无解的毒药,他不敢乱动,仿佛会扰乱现在的平静。
若能入睡,大概心魔自解,可徐新恨不舍,他宁愿忍耐着不寻常的意动,也不舍得睡去。
半响,他终于找到点话题,来转移注意力,“师父,你说的那个魔族少年,是谁?”
乐远行在尴尬中昏昏欲睡,乍然听到小徒弟问话,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道:“你说啥?”
这迟疑,在徐新恨看来却是心虚,他翻了个身,凝视着乐远行,一字一顿问道:“和你引为至交的魔族少年,是谁?你们在哪遇见?他去了哪里?”
徐新恨的眸子幽黑一片,深不见底,月光一照,又是夜明珠般璀璨夺目。
乐远行看着这双眼,忽然觉得很是熟悉,正打算搜寻记忆,徐新恨却面色一沉,冷冷道:“你们俩什么关系。”
乐远行被这怒火灼的滞了一瞬,僵硬的移开视线,淡淡道:“我编的,为了给你解困。”
这回轮到徐新恨愣神,好半天,他才说:“我会魔族的法术,你就不怕?”
乐远行反问:“怕什么?”
徐新恨:“我是魔物。”
乐远行目光坦然:“那又如何?”
在现实生活中,乃至九重,人仙魔只是族类有别,说到底没什么高低之分,魔不一定作恶,仙也不一定只行善,所以在他看来着实没甚分别。
他甚至有意与魔界重新建立联系,只不过天帝和苍梧极力反对,这才只好作罢。
徐新恨听了乐远行的话,沉默不语,他想到枯醉爱上人类,纵然情深,可还是不得善终,而杀死他们的其实不是什么法术咒语,而是九重所有人根深蒂固观念——人魔有别。
所以他很害怕自己是魔物,害怕师父从此会嫌弃他。
没想到,乐远行……根本不在乎。冷静下来想想,当时乐远行明知枯醉是魔物,还是想成全二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囿于人魔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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