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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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贵志不惊讶佐助观察人心的敏锐,却诧异对方如此不客气的发问,并且直接问出了他常年思考且极其在意的问题。前面说了,听了大半天“别人的故事”，现在被问到了再隐私的问题也没什么,而且既然是“常年思考”的，克服了内心的不乐意,给出个答案倒不困难。

所以,纵使不怎么高兴,他还是当着佐助的面认真地剖析了内心的想法。

“我从小能看见妖怪，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是说,在被藤原家收养前，这个‘特殊的能力’时常令我困恼。我以前没有分辨人类与妖怪的能力，在有人的地方经常对着妖怪笑,结果被人们当成了‘怪人’……”

时过境迁，这些话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了。

宇智波佐助同情之余,不免庆幸，幸亏能不能看见幽灵的关键在于写轮眼，幸亏见到的是初代等人。如果是某些不认识的家伙，说不定在用进行比较长久的战斗时，也会一不小心中了招。

“被藤原夫妇收养后，我又遇到了猫咪老师，还见到了名取先生以及许多与妖怪有着渊源的人类。”

当然,主要是，长大了后，懂得了隐藏。遇见有妖怪上前搭话，不会先回应，而是看看周围人类的反应，从中判断对方究竟是人还是妖怪，减少了闹出笑话、被异样眼神排斥的概率，基本上能维持住「普通高中生」的生活。虽然在学校依然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但也交上了几个朋友，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至于妖怪…”夏目贵志接过从泉奈手中逃脱出来的猫咪老师，撸了一把，“最开始我很讨厌，因为他们让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导致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与常人不同，我……作为人类，人类排斥我，妖怪被我排斥，我像游离在世界之外，孤独的，只有我一个人。”

小时候多少有点小心眼，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妖怪，在他心里都是讨厌的存在。

“但是，藤原夫妇收留了我，他们是很好的人。而且我遇到了猫咪老师，还知道了原来我的外婆跟我一样，有着相同的‘眼睛’和经历，只不过她比我厉害。”玲子，那可是把妖怪收服了的人啊！

虽然夏目贵志没有收服妖怪为我所用的想法，但对于玲子还是非常尊敬的。

而且，之所以能够遇到那么多友善的妖怪，那因为玲子的那本友人帐。

“我慢慢的可以不用排斥的目光看待，然后发现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其实都一样。有好坏之分，亲近之分，所以现在能够心情气和地跟妖怪们共处一室，有时候也会开玩笑，有困难会一同面对，就像朋友一样。”

“说起来，我以前一直很希望这双‘眼睛’能够‘看不见’，但是，偶尔想到某一天会真的‘看不见’，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舍的。”看不见以后，或许猫咪老师会在身边，可丙等妖怪却再见不到了……

因为失去了那双‘眼睛’而与妖怪失去联系，他见过好几个人这样的人，也听妖怪们说过类似的故事。

一个看不见，另一个始终在身旁守候着，再也不能像往日一样笑闹……

多少有些遗憾和悲情吧。

“看不见……”宇智波佐助脸色微变，感同身受，原来还有人与他害怕着同一件事。

当然，他的原因比起夏目来讲，没那么纯粹。

同理，后果是不同的。

夏目失去的是看见妖怪的能力，而他失去的则是所有的视觉。

写轮眼加速的损害着眼部的神经，等到失明的那一天，连人类带幽灵全部会不见。

夏目贵志理解佐助的心情，笑了笑，劝解：“我当时花了很长的时间做心理建设，真的很矛盾，既想要回归正常的人生，又不愿意失去好不容易交到的妖怪朋友，困恼了我很长时间呢。不过后来想想，那一天到来，我愿意不愿意都影响不了结果，看不见了就是看不见，也许时间会给我一个答案。”

所以，趁着还能看见，和喜欢的朋友多说说话，留下美好的记忆未尝不是件幸运的事。

总归他与妖怪之间没有到互相厌恶或仇恨的地步，甚至还可以说关系很好。

宇智波泉奈拍了拍后辈的肩膀，“佐助，别在意啦，说不定今后我们会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秽土转生安排起啊！

“我不担心。”宇智波佐助瞥了眼泉奈，耿直地说道，“对我而言，能看见你们才是‘异常’。”

“……不用那么直接！”宇智波泉奈眼角抽了抽，被直白的说出来还真有点心塞。

好了，好了，知道你根本不想见到我们，我们的存在还影响了出剑的速度对不对？

猫咪老师仰脸，“夏目，你可没有告诉我，原来你背地里经常思考这种事！”

“没有‘经常’！”夏目贵志眉毛一竖，语气坚决地反驳，“什么叫‘这种事’，我随便想想不行？”

“你生什么气啊，我又没惹到你！”猫咪老师觉得：“人类真是不可理喻。”

夏目贵志：“……今天我不去买馒头了，好累，直接回家睡觉。”

“什么？不行！”

一人一猫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闹腾起来了，看着十分幼稚。

宇智波泉奈星星眼欣赏猫咪的同时，还分了点心神注意佐助，“你干嘛一脸纠结？”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下，缓缓地转过头，看另一边的风景。

虽然很难接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但……

“我说，你们全把我和柊忘了吧？”名取周一哭笑不得，“真行呀，果然是有年龄的代沟么，你们可没有跟我这么不见外过。”虽然他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到了。

车开到藤原家附近。

夏目贵志抱着猫咪老师向大家告别，临别时，对佐助说：“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找我。”并不是他有多慷慨，而是考虑到，佐助等人最初出现的地方是他家，说不准会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