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秦浩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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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凌晨四点，训练室里依旧全都是人，摄像师、场务、老师亦或是练习生，没有一个走出这扇门。

除了咖位大的三位导师相对自由些，可以回宿舍休息。

“天哪，我的好想回去睡觉，我好累啊，感觉电量要为零了。”

“我感觉我的头要裂开了。”

“那你回去休息啊。”

“谁看了这么多镜头拍着，到时候被贴上一个不勤奋的罪名可就糟糕了。”

这时候大家反倒注意起南野来，知道他是个桀骜不驯不在乎规则的人，都指望着他能第一个早点回去，做那个众矢之的的第一人。

很可惜，他们渴望的心思并没有办法通过电波传给南野。

南野沉迷于练习，早就忘了身旁的一切变动，比起休息，他更在乎自己的舞蹈细节动作能不能挖好，声乐技巧能不能学会。

高音对于他来说是一大难关，累了的时候他就坐在地上用老师教的胸腔共鸣反复练习歌曲里的高音部分。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不经意路过他身边的练习生越来越多。

“你们说南野究竟为什么还不走啊？”

这其中，有个绿色衣服上贴着“C班秦浩杰”的练习生表情尤为痛苦。“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想回去睡觉。”

“别啊。”站在他旁边是同是C班的朱蒙，“你要是第一个出去到时候被骂的就是你。”

他接着说，“节目组不是说要给我们分战队吗，我记得龙生九子里有个勤奋担当，像我们这种基础薄弱的拼不了vocal，rap和dance的，我们拼一拼勤奋也行。”

“你说的有道理。”秦浩杰点头，“但我还是熬不住啊，我在家都是跟着我奶奶的生物钟晚上七八点就睡，这会儿我都该起来上学了。”

朱蒙余光瞥见角落里对着他们拍的摄像师离开，便没再搭理秦浩杰，到人多的地方听课。

秦浩杰蹲在地上，眼光直直地锁定用手给自己打节拍练歌的南野。

南野啊南野，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睡觉？

你是钢铁人吗？都不带困的？

瞿宇乐怀里抱着场务小姐姐塞给他的两瓶荔枝饮料到处找人。

“瞿宇乐，哪儿来的饮料，给我一瓶呗。”

“去去去，到冰柜里自己拿，广告商赞助的又不限量，别光盯着我手上的。”

瞿宇乐眼尖，终于在南北角dance组找到人。“顾莫，喝水不，给你拿了水过来。”

“谢了。”顾莫单手接过饮料，和瞿宇乐一起坐到镜子前休息。

“顾莫，舞拎清楚了吗？”瞿宇乐苦恼地问道，“我vocal还可以，就是dance跟不上。”

“学会了。”顾莫言简意赅。

“厉害。”瞿宇乐拿饮料瓶磕自己的膝盖，“那你等会儿能教我吗？”他随即用左手捶胸口，“以后你的饮料我都包了。”

“行。”顾莫没有任何犹豫。

“Yes!”瞿宇乐立马兴奋起来，“顾莫哥爽快，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咱俩处得来，吃鸡蛋吗？”

坐在他们俩不远处的练习生把他们的对话全听了进去，一边震惊于这个A班的顾莫怎么能做到话这么少，一边又震惊于这位C班的瞿宇乐我怎么这么脱线。

不是刚刚还在聊舞蹈吗，怎么就突然你吃不吃鸡蛋了呢？

“我跟你说，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偷偷在包里藏了鸡蛋。”瞿宇乐探头探脑，“顾莫你坐我前面来挡镜头。”

“嗯。”顾莫挪到对面。

瞿宇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鸡蛋隔着塑料袋在包里给磕开，慢慢剥皮。“顾莫，你喜欢吃蛋黄吗？”

“不吃蛋黄。”

“诶哟这可不巧了吗，你把手心递过来，对…”瞿宇乐俩手一掰，蛋黄顺势掉落到顾莫手里，“我们交换，把蛋黄给我，我正好不吃蛋白…吃完咱们去练习？”

“嗯。”

秦浩杰盘腿坐在地上，眼睛胀血，他已经看着南野把舞蹈重复了几十遍，这人就跟陀螺般不知休止。

“不行了我，我真的不行了，我要回去。”秦浩杰摇晃沉重的脑袋，拖起身体往外走。

被骂就被骂，总不能猝死在训练室吧。

【诸位练习生，现在是北京时间清晨八点钟。】

秦浩杰刚走到门口，被这广播声吓得一个踉跄折返回去。

南野停止练习，把刘海撩上去。

【距离第一轮挑战开始已经过去了十二小时，在这十二小时中，没有一位练习生离开。】

“关键是也没人敢离开啊。”秦浩杰已经脑子发懵到直接说出声。

南野注意到这个蹲在地上的男生，这人浑身似乎都散发着股绝望的气息，他不着痕迹地走到秦浩杰身前，替他挡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