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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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缸里泡到皮肤发白起皱，言妄才缓缓从水里站起，扯过旁边架子上的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换上干净衣服。

走出洗浴间，言妄看到窗外太阳还是高高悬挂，金色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投撒进来，全都落在那宽敞的双人床上。

言妄爬上床，盘膝坐在已经被阳光晒得温热的被子上，双掌平搭在膝头，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随着脑中杂念的渐渐祛除，心底嘶吼喧嚣的声音也缓缓消失不见，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刚从小灵境里出来那时候一样。

掀开被子钻进去，言妄侧躺过去背对着窗户，闭上眼睛将脑子完全放空。

这一天一夜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奈何这具身体再怎么样也就只有十五岁，即是已经有了筑基期的身体强度，有些疲惫也还是难以避免的。

一觉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揉着眼睛路灯的光照进来使得房间内并不是漆黑的一片。

日光灯的开关在床头，但言妄也懒得伸手开灯，下了床直接套上拖鞋就走向房门口。

走下楼，十一和林瑕都在都在客厅，言妄笑着各叫了一声，然后哒哒哒的跑到十一身边。

“啧，我说小妄儿你偏心啊，明明是我陪你的时间比较多，怎么你家师傅一来，你就往她那粘？”靠着沙发背上，林瑕看着乖巧坐在十一身边的言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言妄看看十一在看看林瑕，笑眯眯的大声回答：“因为你是师叔，不是师傅啊！”

合情合理，没有破绽。

“啧。”林瑕撇嘴，“我明天也去收个徒弟去。”

不就是徒弟嘛，她堂堂林大医修，虽说修为比不上十一，但收个徒弟还是绰绰有余的。

“别管她。”轻轻将言妄的脸扳回自己的方向，十一身子前倾同时拉过言妄的脑袋，“头发要绑好，乱糟糟的别人还说你是个邋遢的小孩呢。”

语气温柔轻缓，连同帮十一理顺头发再用发带绑束起来的动作都很是小心细致，生怕弄疼了这孩子。

而在十一怀里的言妄，却是第一次如此的窘迫。

之前和十一抱过一次，但那时十一对她还是有些疏远的，只是轻轻的抱了一下，两人身体中间的距离少说还有一拳宽。

但这次不一样了，言妄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鼻尖已经触到了十一身前的丰盈，虽然隔着衣服，但那柔软的触感却是做不了假。

还有那淡淡的香味，树木的清香中夹杂着丝丝糖果的甜味，很好闻也很容易让人沉迷。

只不过……言妄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拳，身体也僵硬的一动不动。

十一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孩了。

十指在发间灵巧翻飞，将那因为睡觉而压的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一点点分开。

言妄的头发很厚，十一耐心的一点点整理，但渐渐地，手指变得有些湿润起来，还有些黏糊糊的。

“言妄。”

十一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热的气体打在小小的耳垂上，激的言妄身子轻微一抖，小小的应了一声。

“以后洗头记得把头吹干再休息，不然容易着凉，会很难受的。”说着指尖灵力运转，直接帮言妄把发丝上的水分抽走。

声音冷冷清清，但内容和动作却是温柔体贴。

头埋在十一的胸口，言妄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然后软着声音撒娇：“有师傅在嘛，就算着凉难受也不怕。”

指尖轻轻的捏上十一的衣角，言妄主动调整了一下坐姿，距离十一更近了几分。

“着凉了难受的只有你自己，就算是我在也没办法帮你承受。”头发干了不再那么湿腻腻的，十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几分，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便给言妄束起了一个高马尾。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自家徒儿，她的长相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可爱或者清秀纯洁，无论怎么看上去第一眼都是专属于女孩子的那种柔和。

言妄的五官都很精致，脸部的轮廓虽然还未张开，但也依稀能看出未来会是如何的惊艳。

眉眼间似乎天生就蕴藏着一股子锋锐之气。唇很薄，唇角总是习惯似的上扬，一副漫不经心但又掌控一切的样子。

十一能猜到言妄真正的样子肯定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粘人，或者说很有可能会是与之完全相反的模样。

而之所以会这样隐藏本性，变得这样粘人爱撒娇，很大的可能性是自己给她的安全感还不足，让她不敢在自己面前露出真正的样子。

“言妄。”

“啊？”还在低头研究自己的胸呢，言妄就听到自己被点名，茫然的抬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