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4章：羽族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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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斗，月光如织。

一个身披猩红色披风的羽族将领行走在临时搭建的营地之中，他的身旁不时走过一队又一队的巡逻队。

“叔父！”看见远处疾驰而来的马匹，那人连忙赶上去迎接。

“云扬。”来人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顺手将手中的皮鞭交与身旁的小兵，“你怎么不进去等着？”

“侄儿担心叔父的安危。”穿着猩红披风的人恭敬的让开一条路，让那人先行。

“不就是去巡视一圈，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人走在前方，而那个名叫云扬的人走在他身后。

翼云扬：“侄儿不过是看叔父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有点担心罢了。”

走在最前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紧紧的盯着翼云扬：“你当我老了嘛？”

翼云扬低下头：“侄儿不敢！”

“唉...”那人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云扬，你父亲死的早，由你继承他的爵位这些年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你要记住你要对得起这个位置！不要惹人笑话！就像现在你我同为羽族四王就应该有四王的样子，你这样不和身份的跑出来像什么样子！！”

翼云扬：“多谢叔父指点，侄儿知道了。”

“我还想着南振王怎么去了那么就还没回来，原来是去训侄儿了。”营帐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挑起，烛光微火中走出一个女人。

原来，刚才翼云扬接回的正是羽族四王之一的翼南振。

“云杏力，你不和羽遵在一起呆着跑到我营帐中做什么？”翼南振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的营帐前也不管站在门口的云杏力径直就往里走。

可没走几步，就一脸愕然的回看门口的云杏力及刚好走到的翼云扬。

“南振王，还不快落座就等你了。”率先打破僵局的还是一旁正在悠闲喝茶的羽遵。

“你们怎么来了？”翼南振走过去拉开椅子，直接坐了上去。

“我们四王很久没在一起了，不是嘛？”羽遵拿过茶壶给翼南振倒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

“是啊，上一次聚在一起还是和云扬的爹....”翼南振直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真的是已经有很久很久了，久到沐风那孩子也已离世多年了.....”

“南振王你还想着那个羽沐风呐？”云杏力没好气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要不是他我们....”

“杏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羽遵悄悄的在桌下握住云杏力的手，看着她如斯晦暗的神情，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纷纷涌出脑海。

当年云杏力及羽遵共同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两人之间的配合可以说的上是天衣无缝，合作无间。久而久之，他们之间也开始相互彼此倾心。

羽族中何人不晓云杏力及羽遵的关系，然而却不知何故云杏力和羽遵几乎在一夜之间分道扬镳，一对爱侣成为怨侣，自此不相往来。

“即使如此，你们也还是不能扔下羽族不管不是吗？！”翼云扬对周围的三人开口说道：“你们不还是来了嘛？即使风帝做了那么多的事....”

“他能对我们不仁，但是我们不能做对不起羽族的事情！”翼南振感慨，“其实沐风已经做的很好了，他统一了散乱的政权，把我们四王分散的政权全部整合，羽族也变得比以前更好了。至于夕鸾那孩子，比青玲和淳儿更适合当一个羽族的公主。”

“我们别在说那些陈年旧事来徒增忧愁。”羽遵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今日前来就是想来聚聚的，这么多年了今日难得再次重聚，以后也不知相聚何时了。”

“是啊。”云杏力收起伤感对着剩下的三人道：“今日一聚，也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了。明日我们就要各分东西，能不能安全的从战场上下来也未曾可知了，在此我云杏力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云杏力一手举杯，仰头饮下。紧接着羽遵、翼南振、翼云扬纷纷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跳动的烛火在营帐上映出四道影子，他们或聚或散，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暴跳如雷。

“呵呵，南振王你别说，云扬小时候老是被比他小的淳儿欺负。”云杏力笑呵呵的说道，仿若还是昨日之事般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他又瘦又小，连小淳儿都要欺负他，完了哭着闹着跑到我这儿来告状！”

“哪有？”翼云扬脸红的低下头，小声嘟囔。

“怎么没有！”羽遵一本正经说道：“那时我和杏力经常在一起安慰你这个爱哭鬼。”

翼云扬一惊，忙喊道：“遵叔....”

“呵呵，这小子还脸红了。”羽遵打趣道。

“唉...”翼南振看着翼云扬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小女儿。

云杏力看见翼南振瞬变的神色，出声问道：“南振王，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翼南振摆摆手。

翼云扬神情也忽的暗了下来，低声言道：“叔父恐怕又是想起了我那小妹妹了。”

“淳儿吗？”云杏力一愣：“也不知道小淳儿去了哪里，过的好不好....？”

“淳儿离去前没和你说什么吗？”羽遵问向翼南振。

“没有...”翼南振茫然摇头：“她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一封书信。而后就听闻有一名羽族女子举行了堕天仪式褪去了羽翼.....只是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是淳儿....”

看到翼南振有些痛苦的表情，云杏力连忙安慰道：“南振王，你别担心了。大概是淳儿喜欢上了外面的什么人所以和他过日子去了。淳儿那么的喜欢飞翔怎么可能会褪去羽翼呢。你别多想了。”

翼南振的眼圈有些发红：“可是，那么久了...我还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啊....”

云杏力心中难受，如被一块大石压着。可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我想淳儿一定想在外面安顿好了才来告诉你。”

翼南振含泪苦笑：“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想在上战场前能看看她，或者知道她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就满足了....可惜.....”思念的情绪在眼中蔓延。

云杏力轻轻抓住翼南振的手以示安慰：“南振王放心吧，说不准等从战场上下来，回到了积羽城就有淳儿的消息了。现在战况未明，淳儿恐怕一时也没什么能长久落脚的地方，说不准啊战事停了就会有淳儿的消息了。”

翼南振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气氛一下子凝结到冰点，谁也没有说话。

透过烛光，羽遵看出了翼南振眼中透露出的疲惫及泪光，他起身走到翼南振身边，对着其他的二人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们还是回各自的营帐中休息吧。”

“嗯，也是。”云杏力也站起身，对着翼云扬说道：“云扬，走吧。”

他们三人各自心领神会的给对方一个眼神，然后安静的走出翼南振的营帐。

翼云扬出了营帐，仍不忘回看了眼依旧亮着烛火的营帐说道：“留叔父一个人，这样好吗？”

“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羽遵叹息，“每次谈起淳儿他都会这样。”

翼云扬不禁疑问：“小妹妹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云杏力有些惋惜，“淳儿原本前一天还是好好的，可不知为何突然就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从此不见踪影。我们多次派人找寻都无果……”

“而后我们得知，在淳儿离去不久的时候有个羽族女子私自进行了堕天仪式。当我和南振王赶回到积羽城想找羽夕鸾问个清楚的时候，她却闭门不见，只让了羽涵带话说那不是淳儿，是我们多虑了。”羽遵补充道。

翼云扬：“后来呢？”

羽遵：“后来，后来我和杏力多方打听，找到了一些线索加以推敲基本确定那人就是淳儿。”

“怎么会...？！”翼云扬大吃一惊，“那你们有没有告诉叔父？”

“我们哪敢啊！”羽遵说道：“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我们也不能瞎说呀，万一不是呢？又如何收场？”

云杏力：“云扬，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南振王。”。

翼云扬：“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羽遵语气狠厉的打断他的话：“天色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翼云扬虽然还想在说些什么，然而面对这位突然变得厉色的长辈，他还是悻悻然的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转身就往自己的营帐跑去。

“你那么凶做什么？”看着远去的翼云扬，云杏力这才开口。

“小屁孩懂什么？还是凶一点免得再多说废话！”

“你....”云杏力无奈的摇摇头。

“杏力。”

“怎么啦？”云杏力疑惑的看向羽遵。

“明天就要上战场了。”

“怎么？你怕了？”云杏力调侃道。

“你才怕了呢！我是说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上过战场了，不知道我们之间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配合无间？”

“这就不知道喽！”云杏力耸耸肩：“过了那么久的安定日子，我也不知道羽遵你还是不是以前那个有勇有谋的羽遵了。”

“那不如我们战场上比一比？”

“好啊！”云杏力眼中精光大盛：“输了怎么样？赢了怎么样？”

羽遵眼珠一转，低身附在云杏力耳边说道：“你赢了我就嫁给你，你输了你就嫁给我，怎么样？”

羽遵说话的气息轻轻的吹在耳边，惹得云杏力一阵酥痒，一张英气的脸蛋顿时红了一片：“你讨厌！不和你说了！”

云杏力红着脸推开羽遵径直跑了老远才回过头对着云遵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云遵一瞬间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时立马跳了老高：“终于等到你松口了！”

夜色下，只见羽遵一个人又跳又蹦的向自己的营帐而去，完全没了平日里威严冷峻的样子。然而他这样兴奋的状态只维持没多久又换上来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戒备神情。

他不动声色的往右后方撇去，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没想到堂堂翼天策翼将军竟然会去学那些下九流的人听壁脚！”

“呵呵呵....”翼天策尴尬的笑了几声摇着十二玉骨的扇子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神态自若：“哪里哪里，遵王误会了。末将只过是刚巧路过而已。”

“是吗？”羽遵嗤笑一声：“这路过的时间还挺长的呀！”

“呵呵....”翼天策笑着走到羽遵面前恭敬的说道：“末将不过是看到遵王和云王在说悄悄话不忍打扰而已，反倒是让遵王误会了。这倒是末将的不是了。”

“你...？”羽遵上下打量翼天策，只见他神情怡然手中不断的扇着他的那把宝扇：“这把扇子你还留着呐？!”

翼天策闻言立马收起了伪装的笑容，而那把刚刚还在摇晃的扇子也被他紧紧的收在了手中。

他冷言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次换成羽遵笑了：“只是没想到你也是个长情的人罢了。”

“你知道多少？”翼天策眯起了眼睛，眼中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这件事一旦抖露，他自己不要紧，就怕连累到那人。

“也不多，该知道也都知道了。”羽遵一脸坦然。

翼天策森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送她过来的，是谁让她进的关卡，又是谁通知你的。”羽遵悠闲的在翼天策身边度着步子，能惹毛这只老狐狸也真不容易啊。

深吸一口气，翼天策稳下纷乱的心，脱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件事一旦说出来对羽遵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那么很显然的他只是想要一个条件。

羽遵抚掌：“不愧是翼天策，头脑就是灵活。”

翼天策：“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羽遵：“你也知道，我们四王有约定这次出征黄昏国是我们最后一次为积羽城出征，而后不管生死都将归隐永不复出。”

“和这有什么关系？”翼天策看了他一眼。